有些事,终究要自己去经历,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许,这就是人生,也是妖生。
第二天一早,花虎在体内内丹的自动运转下清除了所有残留的酒水,然后就醒了过来。接着神渊阁的八个未来宗主,也因真气自动去除体内酒气而相继醒转。众人都修炼了十余年,几乎都忘了睡觉是什么感觉了,此时醒来之后,一个个面带迷茫,似醒非醒一般。
方步文笑道:“睡了这么久,跟猪一样,怕是做了不少好梦。趁现在多多回忆,以后可就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花虎带众人出了洞府,又拿出一物交于方步文道:“此乃雷音石,以真气敲之,便有回响,其声如雷,可传千里。日后你若是路过,可用此物唤我,到时咱们再来个一醉方休。”
但见那雷音石黑乎乎的,被火烧焦了一般,约有小儿拳头大小,似金似玉,其重无比,寻常凡夫绝无可能拿得动它。方步文依言运转真气与指节处,轻击两下,顿时有雷声传来,久久不绝。
白薇跳到方步文肩膀上,对花虎依依不舍道:“虎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会,今后你要好生照顾自己,不要再如以往那般冲动了。”
它所说的冲动,即花虎灭了火窟派一事,若是被其他人类修真见了,极有可能不辨青红皂白就将花虎除之后快。
花虎摸摸白薇道:“今后你在外面,不要轻信他人,在修炼上要时刻用功,不可懈怠。早日修成人形,步入大道。”
白薇笑道:“虎哥,你今日话有些多了,比主人还会说话。”话虽如此,它却悄悄背过身去,不敢看花虎跟它一样通红的双眼。
方步文牵过马缰,翻身上马,对花虎抱拳道:“花兄,他日若再能相遇,也喝喝我酿的酒!”
“哈哈哈!”众人的大笑声中,方步文带着白薇与八个二代弟子扬起缰绳,策马远去。
风中留下一个女子的歌声:
简兮简兮,方将剑舞
日之方升,在前上处
硕人俣俣,庭前剑舞
有力如虎,执辔如组
……
声渐歇,影渐无。
第十二章 摘星手
春风得意马蹄疾,不知不觉间九人一妖出了清幽州,来到了雷州地界。
这雷州因为与南疆接壤,常有妖魔邪人出没,是以常常有大片的土地杳无人烟。也因此,雷州又是天下七州中面积最大的一个大州。
不过雷州虽然挨着南疆,但却因为有万年大派雷山派坐镇,虽不时有妖邪作祟,但大体上却也相对安稳。
白薇与众人一路行来,互相间已然甚为熟识,加上方步文始终将它当做朋友般看待,与众人的相处倒也愉快。此时听闻到了雷州,却不见那往常可见的界碑,便奇道:“小方弟弟,你说我们到了雷州,为何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难道是有天雷声响只能给你听到?”
方步文摸摸肩上的白兔笑道:“白薇姐姐,这雷州与寻常州郡均有不同。之所以叫做雷州呢,是因为此地境内无论何处,只要有比人还高的石铁之物,便有可能被那天雷青睐。尤其是那最高的山峦险峰,更是深受雷神关照,天天有雷云围绕,雷电四起。”
兔妖与众人相熟后,便常常与众人玩笑,它虽然修为不高,但年纪够大,比所有人都要大出不知几百上千岁。因此便常以姐姐自称,方步文生性豁达,便由得它去,偶尔也称上一句姐姐之类,倒也有趣。
白薇听方步文又以姐姐相称,自然是开心无比,一对雪白的耳朵几乎要翘到天上去了:“所以这里就被叫做雷州了?”
方步文点头道:“正是如此,雷州那些山脉峰峦也被人称为雷山。雷山派原本并不叫雷山派,因为专修雷法,在此地简直如鱼得水,因此后来迁移至此处,也为此改名为雷山派。”
哦!众人恍然。在方步文带领众人踏上修行大道之前,大伙都是练武之人,平日里虽也东奔西走,但毕竟终究只是一介凡夫,没有天大的事情,连灵泉州都没机会走出去,更遑论去听说这些奇闻异事?
“哎,小方弟弟,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这里就属于雷州辖境的呢!”白薇虽然修行上天赋不高,但也不是痴傻之辈,很快发现方步文虽然各种典故讲了一大堆,但是它的问题却是一个也没回答,这不是兔善被人欺么?
方步文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道:“你看,那座山上有一座黑不溜秋的大岩石,上面写着呢。”
白薇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在百丈之外的一座山丘上,正立着一座不知被雷电劈了多少次的石头,上面正刻着“雷州”两个大字,被人用朱砂之类的东西涂上,鲜红无比。
白薇正要说话,却听方步文跳下马背道:“接下来不能骑马了,咱们身上都带着金铁器物,极易引来雷电。这些马就在这里放生了,大家随便用什么法术皆可。”
那山丘下有条溪流,方步文把马背上的一应器具取下,将马儿赶到溪水那去,便带着众人继续赶路。
走不多时,却见有一伙人正在互相追赶。只见前面一人,白衫胜雪,正踩着一个葫芦模样的法器在前面疾飞。那葫芦足有一个房子那么大,稳稳当当地飞在天上。
葫芦后面是五个一身黑衣黑裤的人,各自踩着一人宽的大剑,对那葫芦上的人穷追不舍。不时还施展法术,袭击那白衣人。只不过大多数法术都被葫芦边上的无形气盾挡了下来,偶有几个金雷真火打到白衣人身上,却像给他挠痒痒一般,一点效果也无。
白薇连忙跳到方步文头顶上观望起来,见两伙人一追一赶不亦乐乎,互相之间又毫发无伤,不由奇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切磋比试吗?”
方步文却是笑道:“那几个穿黑衣的,乃是雷州派的弟子。至于那穿白衣的,想来是惹了雷州派,正被他们追杀呢。只不过他的宝贝葫芦可不一般,威力大得很,所以那些雷州派的弟子一时间奈何不了他。”
兔妖鼻子胡乱嗅了嗅,似乎要嗅出点什么来:“他们比虎哥可笨太多了,要是虎哥在,一个巴掌就把那葫芦打烂了。”
方步文连连道:“是是是,你虎哥比较厉害。只不过呐,这些雷州派的弟子大多都在筑基期的修为,那个坐葫芦的却有金丹期的修为,别说打烂他的葫芦了,要不是他故意放慢速度,这几个人早就被甩掉了。对了,现在可是进入雷州地界,你站那么高,可要小心遭雷劈呀。”
白薇一听方步文后面的话,连忙从他头顶上跳下来,三两下落到方步文的飞剑上,这才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但不等它喘匀了气,方步文又笑道,飞剑可是铁打的,更容易引来天雷哦,你确定要站在飞剑上吗?于是小兔妖又是一阵上蹿下跳,好不可爱。
这边方步文几人见雷山弟子追人,便放慢了速度等他们先过。只是不想那骑葫芦的似乎慌不择路一般,绕了一大圈,竟然朝他们飞了过来。
方步文没有作声,倒是收下的八个二代弟子各自结成防御阵型、严阵以待,只要那葫芦一飞过来,便使出“八星阵”对待。这八星阵乃是方步文无聊时跟八人互相交流探讨,几经波折才慢慢由北斗七星阵改变而来。
八星大阵,以方文栋为主星,又辅以奇门遁甲之术,八人站位时刻变换,对敌手段层出不穷。便是方步文自己亲试破阵,也被打得灰头土脸。
那“葫芦侠”正玩得兴起,哪里知道八星阵的厉害?一头便冲了进来。只是法阵刚一启动,他便立时感到不对,心中不由有些后悔,连忙催动葫芦,想要仗着法宝之力强行破阵。
但八人哪里容得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方文栋首先祭起银风,倏地一下朝那葫芦当头刺去。银风经过方文栋数日来的细心炼化,已然与方文栋初步达成人剑相通之境,只要再过些时日,便是人剑合一,心意相通、如臂使指,那时威力更加强大。
大葫芦被银剑一刺,顿时响起惊雷般的声响,晃了几晃,差点转起圈来。像极了喝醉酒的大汉一般。
方文栋一击得手并不追击,而是采用异形换位,与灵符宗方文野换了位置。方文野身形刚到,便是一道道符纸朝大葫芦飞射而去。那白衣男子还没从方文栋那一剑缓过神来,不成想又被五行符咒各自攻击了一遍。那葫芦受到这两轮攻击,便有些摇摇晃晃,显然是要支持不住了。
那白衣人也非弱手,一咬牙把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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