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有清音》第2章


阿曦这话说得极为难听,按着平日他对沈焕的依从体贴,要是当真听到这话,怎么也要加工几句。今日却是拣了最最难听的话,故意说给沈焕来听,激得沈焕临产的身子阵阵发颤起来,大手撑在池边不停喘气。
“他、他当真这样说?”沈焕连连喘息,勉强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阿曦见他已是强弩之末,再说几句便要淹到池子里去一般,他便抓住沈焕的肩,道:“大人,谢大哥现在不懂你没有干系。你若是有心,逃出你义父的爪牙,届时再去找那些个武林同道回来救他。我想谢大哥也不会有所异议。这嫌隙只是一时,大人要真放在心上,就得想出主意来救他。而如今看来,也只有逃跑一计可行。”
沈焕却托住沉坠无比的肚腹,咬唇低呜了几声,又摇起头来,眼中满是绝望。
“逃不了的……逃不了的……”
阿曦沉下脸来盯着他,便见他捂住肚腹,慢慢直起身来,脸上是一阵一阵的冷汗。
沈焕紧紧咬了咬唇,忽地呜了一声,只觉肚腹沉沉向下坠去,他不禁低下头去,发出一声绵长的用力声,同时肚腹发硬紧缩,却有何物忽然冲出他的身体,腿间也霎时一热。阿曦扶住他的身子,便见一阵血雾自池中缓缓升起。
第2章 2。
2。
“去、呃!去拿我的药来!快去!”
阿曦一下慌了手脚,放开沈焕的身子爬起来,脚边还滑了一脚,这才急匆匆跑出屋去。等到阿曦进来,便见沈焕趴在池边,将滚圆的肚腹抵在冰冷池壁上,似乎还绷紧了身子向下用力。阿曦一时慌张,忙跑了上去,急声唤道:“沈焕!沈焕!”
竟直呼其名。
沈焕抬起头来,面色一阵潮红,他忽又咬了牙,兀自用力了一阵,又阵阵哈着气,呜咽叫道:“阿曦……呃!看看!是不是出来了……”
阿曦险些吓得把药瓶扔了,以为沈焕的孩子要出来了,冷静了一阵,才抬头去看,就见沈焕撅着屁股,有阵阵血丝飘荡上来,股间有一个玉色圆圆的凸起。
阿曦心道奇怪,急忙道:“是孩子的头出来了吗?”
沈焕正要说话,又憋了回去,咬着牙使劲向下推挤。阿曦便将他从池里拖出来,掰开他的双腿一瞧,却是半块鸡蛋大的玉石夹在沈焕股间。阿曦顿时咬牙切齿,见沈焕那红肿的命根已高高立起,紧贴在高隆的腹底,而沈焕躺在地上眼神迷离,扶着肚子不时娇喘低吟。
阿曦气得双手发颤,伸手抓住那玉石,却觉不禁湿滑黏腻,并且滚热发烫,显然在沈焕体内呆了很久。他手指一夹,硬生生把玉石拔了出来,同时沈焕也猛地一颤身子,身下喷溅出来,又软软下去。
阿曦将那东西一丢,就见沈焕身下那小口松松张着,被人折磨得无法闭紧。随着沈焕轻轻一喘,便有大片白浊血丝从沈焕身下溢出,黏黏腻腻地打湿了池边地砖。
阿曦又急又气,听沈焕渐渐安静下去,他抬手擦了擦自己眼中的泪水,倒出药丸喂沈焕吃了下去,又抱起他的身子和他一同没入池中,让沈焕跪在池底,身子趴在池边,小心为他清理起来。
沈焕贴在冰冷地砖之上,脸色却一阵安静祥和,只是偶尔发出几声低叫,叫着阿曦轻点轻点。阿曦替他洗完擦好,又拿了消肿的药膏抹在沈焕身下。沈焕便阵阵绷紧了身子,退着缩着不愿他来触碰。阿曦在心中反复道着,许给那老贼碰便不许我来碰?他这般想了几阵,又见沈焕临产虚弱,实在刺激不得,才生生把话咽下。
等他把沈焕抱回房间,又有仆人送上晚饭。阿曦又赶了仆人下去,闭紧门窗,将饭菜端起,绕到沈焕屋角桶中,把饭菜尽数倒了进去。又把筷子调羹在菜汤里过了过,做出进食的痕迹。
他作罢这一切,又打开暗门小格,端了一个食盒出来,将里头的饭菜一一端出。见饭菜已冷,阿曦又拿出小锅,装上热水,熟练把饭菜热了热,这才端到沈焕床前。
沈焕吃不了什么,才吃了几口便捂着嘴想要作呕。阿曦连忙端来盆子,抚着他的背让他呕了几阵,却什么也没有呕出来。阿曦要他再吃,沈焕却不肯吃,又被他逼着喝了几口汤,便说肚腹撑得厉害,又躺下身来不安地揉着肚子。
阿曦见他这样,便将饭菜收好,免得沈焕夜里饿了又要找吃的。阿曦便叫了人把碗收出去,见沈焕安静睡着,他又去快速地洗了澡换了衣裳,走进沈焕屋里打开地铺。
屋外的雨还在大肆下着,雷电不时照亮整个沈府。阿曦躺在地上,眼睛愣愣地盯着榻上的沈焕,虽然看不着他的脸,可是沈焕侧躺着的肚子又圆又挺,高高地露了出来。阿曦望了一阵,又叠起手来放在脑后,电光时不时照亮他的的脸庞。他伸手挠挠下巴,又把下巴上的褶皱抚平,阖起眼兀自睡去。
睡了没一阵,榻上便传来□□辗转的声响。阿曦立即睁开眼来,一个翻身来到沈焕榻边,正见他满脸冷汗地不断揉腹呜咽。
这时沈焕也慢慢睁开眼来,见是阿曦,便低叫着:“把药拿来……”
阿曦立即去拿了药喂沈焕吃下。沈焕躺在阿曦手里,不时地揉腹低叫,这一阵,他竟还低声呜咽着用力,又仰起头来喘息个不停。阿曦摸摸他的肚腹,发觉这肚子坚硬无比,沈焕又忽然抓住身下的褥子,紧皱着双眉,咬着牙兀自用力起来。可到如今,也没说出一声痛来。
阿曦便抓住他的手慌乱道:“是不是要生了?”
沈焕忽然没了声响,没有一阵,竟咬牙落下泪来,边哭边道:“我不能生、我不能生……我要去救谢翀、谢翀还在等我、唔……!”
他顿时紧绷着身子,微微挺起肚腹,又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声音凄凉无比。
阿曦咬着牙忍住眼泪,抓住沈焕的手连声道:“生下来吧!等生下来我便带你走!”
沈焕这时却不说话,低低呜咽了一阵,又急急喘着气道:“我不能走!这一走、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阿曦便道:“他定会安然无恙!只要你肯走!”
沈焕却不停摇首,低声哭泣道:“我们都走不了!都走不了的……”
阿曦不知他为何这样害怕,伸手擦了擦沈焕额上的汗水,又道:“你别怕,我会保你们父子周全,你别怕……”
沈焕不应不答,咬着牙渐渐安静下去。阿曦见他没了反应,连忙伸手去探他鼻息,见他气息平稳,大概是痛晕过去了。他又摸摸沈焕肚腹,发觉又渐渐柔软,他不由揉着沈焕肚腹温声道:“你别再折磨你父亲了。”
到了第二天午后,阿曦站在门口,看这沈焕被仆人扶着进了轿中。他看着沈焕的肚子,比起昨日已经能明显看出下坠的痕迹了。沈焕也几乎只走动几步,便觉隐隐腹痛,看来日子便在这几天了。
轿子一颠一摇,颠得沈焕的肚腹渐渐刺痛起来。他赶忙调整内息,可又被腹中阵阵蠕动打断,便只得挺起肚腹,叉开双腿放松腰身,搭住窗沿尽量放松身子。不知颠了多久,腹痛中的沈焕感觉这路比昨日又漫长了好多,最终落轿下轿,就有两个小太监来扶着他的身子,扶着他一路往府中深处去。
可怜沈焕腹大如鼓,胎头又已入盆,没走动几步,便觉腹底阵阵发硬,又被人扶着在这九曲回廊里坐下歇息,等走到时,他已出了一身大汗,肚腹也又沉又坠,只能撑着腰勉强站着。身旁的小太监又殷勤地为他擦汗,沈焕虽是嫌弃,可无奈一一领受。
等进了屋去,沈焕先被这一屋的檀香冲得险些作呕,他铁青着脸色,见这屋中极为宽大,摆设着一干古玩花瓶,又有两排各一列的紫檀交椅,墙上是各类名家墨宝。而那沈公公,此时就正坐上方,轻轻呷了口茶,斜眼瞧了瞧进门来的沈焕。
沈焕便挺起脊背,步伐矫健地朝前走去,又利索弯腰给沈公公请安问好,叫了声:“义父。”
沈公公笑眯着眼睛,放下手中茶盏,抓过沈焕一只手在手心里揉着摸着,尖声细气道:“焕儿,昨晚睡得可好?”
沈焕可说是昏睡了一夜,直到早晨日上三竿才辛苦爬起来。他便垂着眸,额边落着冷汗,恭恭敬敬地道:“多谢义父记挂,孩儿一切安好。”
沈公公看见他额边冷汗,拉着沈焕的手让他近前来,摸出怀间手绢抖了一抖,轻轻擦着沈焕额边的汗,道:“焕儿,这路上可辛苦啊?瞧把我焕儿热得。来人啊,上茶,赐座。”
沈焕又恭敬谢了,沉着冷静地坐在一边太师椅上,肚腹又隐隐一坠,他便忍不住叉开双腿,轻轻摸了摸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