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手老山狙击手》第238章


此时啪的一声枪响,战斗在前面打响了。
随之猛然急骤的枪声打破了寂静的雨雾天地。流弹飞过身边。
矮个子心里一紧,拼力一使劲,两脚都上了坎,整个人呈后仰状。不提防手下用力过大,那把草被他连根拔起。
真是欲速则不达,他整个人往后一跤坐倒,上半截身子压着担架上的向前进,一时半刻无论如何也挣扎不起来。这下可苦了武安邦和后面那个军工,三个人都是手忙脚乱。
激烈的枪声中只听到听到有人在大喊:“担架,担架!掩护担架赶快撤离走!”
“趴下!”武安邦忽然一脚将站立着的军工踹倒,同时向着后面一点的地方退入灌木丛里。
斜对面高地的一挺弹鼓式轻机枪开始向他们这里打来点射。退入到灌木丛里的武安邦将灌木摇动着,吸引敌人的火力。
41。生死狙击 7。
“你听,又他妈的打炮了,轰隆轰隆的。我们没有增援,这次一定要吃亏。”高个子军工趴着在地,往上三两下爬到土坎处,对他的搭档说。
“炮不是向我们这里打的,远着呢。放心吧,我看看情况!”灌木和草丛太深,他不敢站起来,哪能发现到什么。
“你能看到什么?敌人的方位在哪里?他妈的,我们看不到敌人,白遭鬼打了。”高个子正说着,当的一声,一颗子弹敲打在他的头盔边沿,吓得他大气也不敢出。
此时天地间充斥着的沉闷雷声越来越响,地皮也似乎跟着震动起来。武安邦已经运动到山岭上,这时看清了,对面山头上敌人的一挺轻机枪架在一块岩石上,向着他们这里进行压制射击,目的是不让他们将伤员抬上去。没有过多犹豫,看到目标路后他立刻一梭子放了过去。那名机枪手正趴在岩石上,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下面的两名军工身上,不提防这里武安邦已经绕到了上面,立刻被好几颗子弹击中上身,整个人歪在一边,丧失了战斗力。
“你们两个赶快把伤员抬上来,我在上面,干掉那家伙了。动作快一点,前面的人已经下山去了一阵了。”武安邦焦急地说道。
“好的!兄弟伙,你行不行?”矮个子军工看着他的伙伴眯着眼,问道。
“可以的,只是刚才子弹撞击力大了点,还好眼睛没事。你先把担架抬起来!”
武安邦在上面一边掩护,一边帮着拉动担架。很快伤员被安全运送上去了。
大家边打边撤,敌人也不敢追击,眼下是他们撤离的时刻,延误不得。大家各取所需,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当附近部队接到他们的报告赶来增援时,没看到一个人,敌我双方的人马都早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军工们熟悉路径,下午三点多钟带领大家到了一前线救护转运站。伤员们立刻被抬进防空洞里去,剩下的人则在另外的一个掩蔽部里休息。炮声还在响,且听起来很近的样子。
对于那轰隆隆的高密度炮响,没有人太留意。吃了点干粮,喝了开水后,暖气似乎在躯体里回升了些,大家饥寒交迫而又疲惫不堪的感觉才好了些。把鞋脱下来,倒出里面的水;但没有干净的衣服换,只能挤干了水分再穿上身。可能是过于疲惫,只见好些人裹着雨衣,浑身发抖着倒在地上,没多久便呼呼大睡过去。
这里有武安邦的一个老乡,负责转运接待工作的。这时抽空拿来一听牛肉罐头,递给他,看着他们几个说:“这是我自己的,其他的都是战备的,不能乱拿。你们不用客气,算我招待,没别的。”趁大家来分食,又陪武安邦聊了两句。
“你们当侦察兵的又苦又累,比突击队员还难,可不容易。唉,你们这次好像有好几个人受伤得重了。”在分享他招待的几个人点了点头。
老乡看着武安邦说道:“真希望你一直都会没事,当兵大家一起好好的来,退伍也一起好好的回去。”
武安邦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一块牛肉正往嘴里塞,闻言呵呵一笑:“这个可难说了,谁知道以后的事情?枪弹不长眼。不过当兵打仗,哪有不受伤亡的,我也算看淡了,不在乎了。你们也不安全,特工常常偷袭你们。总之大家小心在意,其他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呵呵,我先对付了它,消灭了再说,不然等会没得吃了。”
其他的几个战友都笑起来,说:“你慢慢说,别忙!给你留着呢。这牛肉罐头真是他妈的好东西!”
“可惜昨天来了别的老乡,给他们消灭了一些,不然你们就可以多享受些。”这个老乡用手扯着唇上的浓密胡子,又说道:“武安邦,刚才说到特工,你还记得那个叫周伟宏的老乡不?前几天牺牲了!”
“周伟宏?不记得了。”武安邦努力思索,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来,脑子里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老乡坐在一个弹箱上,一手支在膝盖头一手继续扯着他的倒霉的胡子,慢慢地说:“就是瘦瘦的个,脸上有颗痣的那个。从新兵连出来后我们所有老乡中分派得最好的,先是在团部。。。。。。”
“啊,想起来了。放电影的!这活儿不错啊,安全的很。”武安邦吃惊地望着他,“怎么牺牲的?他好像是家里的独子哦。团部遭到偷袭了?”
“不是啊。不过说起来,这人也是完全讲命运。当初他觉得在团部呆着没意思,就主动要求下一线连队。在一线部队里,那个指导员有次跟他有点过节,他心里一直不太舒服,就跟上级别别扭扭的。有次彻底跟指导员闹翻,将他打了,于是就被关了禁闭。我们知道他出事后还去看了他,他被关在一个防空洞里好几天,也很后悔。但出来后又拒不认错,上级没法,只得把他派军工。这小子整天赶马搞运输,往高地上送水送弹药。后来倒是彻底认识了错误,还写了申请入党。那次在境内山下遭到过境来的特工伏击,中了十多枪,当场就死了。部队从他身上找出来申请书,都给血染红了,里面还有写给指导员的检查,没有交出去。听说他们指导员看到检查时硬是哭了!估计写得很感人。”这老乡说得眼睛也红红的,像是要哭了。
大家可能是受了感染,都不说话了。一会那老乡又说:“我们老是提起你,说你不容易,记挂着你。这次还有个老乡,被选为突击队员打出击,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应该就快回来了。”
沉闷的雷声继续在黄昏前的天地间充斥着,仿佛很远,又很近。
“我们这次做了很多的准备,等着他们凯旋归来。没想到的是你们半路杀出来,不过还好,一切都有充足的准备,来再多人也应付得下。”
“呵呵,是吗?你说的那个老乡,打出击的那个是哪个?难怪昨夜有好长时间的高密度炮袭,我估计任务应该成功了,不是问题。只是撤离时可能就有点困难,敌人不会白白挨一顿痛打就算了。”
“一般都是这样,过去容易回来难。”
到下午四点多钟,陆续从其他地方又送来些伤员。前线救护所里的人渐渐多了,那老乡得忙了就走了。武安邦看着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一身肮脏,有的衣服上甚至有前次战斗留下的暗红血渍。这些可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啊!反反复复上前线,受伤下来,有时不等痊愈就又匆匆重返沙场。
到天快黑尽时,阴冷的雨雾中又走来一队疲惫不堪的兵,前前后后百余人,引起一阵骚动。医护人员忙里忙外,叫大家让出地方。
这些人大部分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不知是从那个阵地上下来的。听他们说起来,估计是昨夜去执行出击任务的。
轰隆轰隆的雷声还在天地间响着,没有要停歇下来的意思。炮袭从昨夜到现在,间歇少,强度相当大。我们倾泻过去,敌人也有零星的反击。
41。生死狙击 8。
夜晚的时候没有月亮,外面漆黑一团,夜雨在树叶上滴下吧嗒吧嗒的响声,远远近近,到处都是这种天籁之音。但是听久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再说那也不是能刺激起前线将士的心里反应的。隆隆的炮声不知何时已经消沉下去,仿佛从来就没有过。战士们或坐或躺,有的已经沉睡。
防空洞里似乎太寂静,连鼾声都没有,向前进反而怎么也睡不着。腿上的伤并不疼痛,也许是麻木,不过这也好。正没事做,心里空落落的,突然一转头,他看到昏暗的蜡烛光下一个伤兵在就着弹药箱子写信。侧面看过去,那人的脸部轮廓显得很小,可能是头部包扎着厚厚的宽宽的绷带的缘故。他应该是在写信,写的那么认真,心无旁骛,笔尖在纸上嗄嗄嗄响。他绝没想到此时身旁有个陌生战友在看着他,在猜想他写的东西,做着很坏的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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