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根源录》第276章

“。。。。。。唔？”切断了囚禁的锁链以后，八云紫的意识也恢复过来，“小云？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等等。”
身体上保有的记忆，在八云紫的意识重新接管了控制权后，便迅速送到了八云紫的意识之中。包括混乱领域的冷言讽刺，包括云飞的伤。这一件事从开始到结束，都以记忆的形式呈现在了八云紫的眼前。
“你。。。。。。”八云紫带着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云飞，而云飞却好像没事一样地站立在她的面前，就好像过去那样，好似下一刻就会开始谈论起幻想乡，谈起未来，谈起自身的力量，也少不了耍耍小脾气。虽然刻意为之，却也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但八云紫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云飞做过去的事情了，他为了她，无声地将自己能给的东西，全部都给出去了。
“我为了给幻想乡找一个新的生存空间，不惜冒险穿过这时空门，来到这个地方。。。。。。而最后只是害得你，把原本就准备好的桃源给丢掉了吗？”八云紫在短暂的沉默以后，终于颤抖着声音，对着一脸平静的云飞问。
“不算丢掉吧，只不过那个地方不再从归属上属于我了。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重新联系那里，把时空门架起来，把幻想乡的诸位全部送过去。放心吧，这个事情应该不会很难。”
“你安排好了一切，却因为对我的纵容，全部舍去了啊！你这么做值得吗？要知道在时空门的外面，你所拥有的还有很多啊！我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你知道吗，就算是蓝，她也是你救下来的，别看她是我的式神，最开始她只是想对你报恩而已。为了救我放弃这么多东西，你，你傻了吗！”
八云紫的情绪有些激动，她伸出手指着云飞，却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她只能不停地做出这种质问。八云紫把自己与云飞毫不犹豫丢掉的东西放到了天平上，发现自己根本连那些东西的一半份量都没有。
一个世界，是多少个八云紫都换不来的。
面对八云紫的这份情绪不稳的质问，云飞抓住了她的手掌，说：“你才傻了。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按斤称了拿出去卖了吗？傻缺，不要小看我啊，既然过去被你说成滥情了，那滥情的我怎么会把你当做一个东西丢弃？”
说着，云飞悄悄贴近了八云紫，小声说：“其实我也有点小心思，我想要让我，成为你心中份量最重的那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从我们第一次谈话起，从我们第一次开始混在一块起，从我们重逢在樱花树下起，从我们第一次为幻想乡共同画着蓝图起，在你的心中最重的依然是妖怪贤者这个身份，而不是我，我很有挫败感啊。”
“。。。。。。你为了说这个情话，至于这样吗。”八云紫悄悄抹了抹眼，带着些嗔怪的语气对云飞说道。
“嗯，反正你以后心里我最大就行。不然我这手笔就白投资了。好了，我们现在离开这个地方吧，幻想乡的一切，该整顿了。”
云飞捏了捏八云紫的手掌，转过身去。
看着云飞的背影，八云紫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轻轻道：“是啊，这个妖怪贤者到头来竟是什么都没有。。。。。。原来，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有的，只有你啊。”
云飞在这虚空中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那裂缝与虚空通道，与隙间都不同，这空间裂缝带着对稳定空间的严重破坏性。可以的话，云飞也不想用这种方式，但虚空通道、隙间在这个世界里，都不能使用了。
强行通过空间裂缝回到幻想乡中的云飞，立刻意识到了，他为了换取这混乱的力量，失去的东西恐怕不仅仅是那一些。
他感觉到了这世界对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排斥感，而不仅仅是排斥那么简单，还有一种特别清晰的敌意。似乎，云飞就是这个世界的敌人一样，这世界空前地敌视着他的存在！这份敌意，让云飞甚至在这幻想乡中都有些寸步难行。
也就在云飞为这个问题而思索的时候，白灵梦在云二娘的帮助下，只凭着心中的那一份执念，一步一步地踏到了人间之里的范围。
只不过，那里已经不能再称为人间之里了，因为一股破坏性的力量将那里的一切全部都抹去了。遍布着无数裂痕的土地同样潜藏着数不清的危险，有的土层甚至脆弱到一脚踩下便能直通地狱。
而在这无数裂痕的大地上空，有着一轮没有任何光芒的黑日。明明那黑日上跳动着火焰与熔炎，流转着黑漆的色彩，却愣是一点没有透出过光彩来。
“那是假象。”云二娘搀着白灵梦，望着那轮黑日，怔了一会儿，忽然说道，“那其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吞噬着四周的光，所以看起来，才会是这个样子的。。。。。。。不行，接近那个东西的话，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而白灵梦的举动却要简单了不少，她轻轻挣脱了云二娘的手，一瘸一拐地就向着那轮黑日走去。
“那一半就在那里，我能感觉到。那一半就在里面，正在酝酿着全新的毁灭！”
五十二章：爱的深沉
白灵梦的行为没有进行下去，云二娘拉住了她的手，制止了白灵梦那近乎自杀一样的行为。不错，白灵梦这样不顾一切地扑向那黑日，就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我最后确定一次，灵梦，你确定要去吗？哪怕是去掉你这一条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性命也要去做那件危险的事情吗？如果你表现出一点犹豫，我就会立刻带你回去。”
云二娘抓着白灵梦的手，认真地对白灵梦问道。白灵梦要做的事情不是儿戏，那是真正会损失掉性命的九死一生，不，十死无生的行为。虽然云飞在那之前说过，白灵梦是有能力与鬼巫女进行对抗的，但那也是白灵梦恢复作为前提的情况。
现在连走路都走不稳的白灵梦，甚至让人怀疑她究竟能不能自己靠近鬼巫女。
而面对云二娘的质问，白灵梦却丝毫没有退缩地注视着云二娘的眼睛。那坚定决绝的目光让云二娘微微失神，至少，她已经明白了，白灵梦的决意。
“真的要这样吗？幻想乡并不是下一刻就会崩溃的啊。你这样冒险，很可能只能将自己的命。。。。。。冒失地葬送掉啊！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有什么事，是非要自己一个人去的吗。。。。。。别忘了我们都在啊，别忘了还有妖怪贤者啊，未必。。。。。。未必没有其他的办法呀！”
云二娘食言了，哪怕是最初坚定下来的心，在真正要放手的时候，已经开始破碎了。云二娘真的舍不得，舍不得就让灵梦这样走了。
“博丽巫女的职责，就是守护这幻想乡啊。就算再不愿意又能如何，是我的职责，是我的错误，那我就应该去承担下来。我为幻想乡添了这么多麻烦，那我就是必须遭受这一切的人啊。”白灵梦再次想要挣脱云二娘的手，却发现云二娘抓的更紧了。
“你还打算继续骗我吗，你没有那种兼济天下的豁达胸襟。”云二娘死死地盯着白灵梦。
白灵梦对云二娘突然拆穿她的行为有些发愣，但很快，便笑了出来。这一次，她没有再去试着甩掉云二娘的手，而是轻轻地贴了上去，抱住了那拉着她的人。
“我有时候很恨你们，当初一声不响地就自己离开了，将我一个人丢在冷冰冰的博丽神社里，相信着你们拿来哄我的话，等候着你们归来的那一天。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厌了。”白灵梦附在云二娘的耳边，轻轻道，“但是，就算你们欺骗我又怎么样，就算恨，没有爱哪里会有恨。这些年来，我也不是孤单一人过来的。有魔理沙，有萃香，有着很多很多。。。。。。”
“我其实也明白了，大家都有着深爱的东西，为了那东西，会不惜一切，就像八云紫她爱着幻想乡，你爱着阿妈，爱着露米娅一样。我不知道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那一定是你们不想让我知道的吧。啊啊，我这么做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也同样深爱着你们每一个人，我也爱着这个幻想乡。我也能。。。。。。”白灵梦用力地抱了抱云二娘后猛地松开了，“为了这爱，不惜一切！”
这一次，云二娘没有再拉住白灵梦了。她目送着白灵梦的背影，让温润的水逐渐填满了她的眼眶，填满后，溢出来，顺着面颊滑落，坠落在干枯的土地上，却溅不起一丝尘埃。
“我们都是这么自私啊，只允许我们爱别人，不许别人爱我们。呐，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