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根源录》第287章

“拿着这个东西，向着正前方，用你最快的速度飞吧。不要管接下来看到什么，发生了什么，当你看到一切重归平静的时候，把我交给你的东西再还给我，就这样。行吗。”
云飞的话语并不带着任何询问的意思，射命丸文清楚地听出了这一点。她盯着云飞的双眸，沉默片刻，用力点下了头。
“这会是新闻的头条吧，正义的记者拯救世界什么的？”
射命丸文突然问道。
云飞微微一怔，随后同样点下了头。
“会的，我保证。”
转交了那戒律之树的枝桠，射命丸文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云飞的视线之中。云飞抬起了手掌，正式向着时间的力量发起了这份禁忌般的挑战。
为的，便是将这希望送往过去。
六十六章：我们重复着一场戏
将这份重担交到一个实际上并不怎么知情的人手中，有点像是赶鸭子上架。但面临着世界崩坏的云飞却别无选择。正如同圣白莲所说的，他就算拿到了‘摩西手杖’，戒律之树的枝桠作为开启时空门的媒介，但所剩下的时间却不足以让幻想乡的人全部穿过时空门到达新世界。
换句话说，如果追杀希伯来人的法老军队装备上了卡车，那摩西就算劈开了红海，估计也会在海底被埃及的卡车军团追上后碾死。
云飞并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一旦成功的话便是改变历史的行为。而那衍生出现在的过去如果遭到了改变，那么此时此刻的现在又将会变成什么样。是变成平行时间线的一环继续迎接破坏，让另一个世界迎来曙光，亦或是皆大欢喜？
云飞突然有些后悔做这种赌注了，倘若他直接打开时空门的话，就算不能保全幻想乡的所有人，也应该能送去新世界那么几个人的吧。但真正能到达那个地方的能有多少人呢？真正抵达那个地方的又能不能成一个完整的圈子呢？
毫无疑问，幻想乡中的住民，不管是哪一方，不管是红魔馆，不管是永远亭，不管是白玉楼，不管是八云之家，不管是博丽神社。。。。。。各自之间羁绊都已经由时间牵连起来了，如果云飞对她们说，放弃一个吧，那么后果或许只有一种。
舍去一方保全一方，就已经是将幻想乡破坏掉的做法了。这些妖怪，这些少女，并没有一个会因为畏惧死亡而选择放弃羁绊的。漫长的时间会让依旧活着的她们明白，什么支撑着自己继续活着，什么是自己活着的理由。
或许死亡很可怕，但亲手扼杀掉某些东西，比死亡更加可怕。
想到这里，云飞不禁松了一口气，为自己没有选择放弃一部分人而感到庆幸，也为幻想乡那不能明确的未来而感到遗憾。他最终没能百分百保证，保住这遗世独立的桃源。但至少在那尚且看不见的未来之中，幻想乡的人和事，始终都是一体的，不曾被真的分割过。
“看起来，已经是极限了呢。”
八云紫那疲惫不堪的身躯出现在了云飞的眼前，轻轻地靠在了云飞的身上。湿润的躯体很快便也浸湿了云飞的衣物，很难想象八云紫之前究竟去做了什么，让她这样狼狈。
“大结界，已经不行了。就算再怎么去维护，也不能赶上崩坏的速度了。不过，外界也一样，四处都在崩溃。常识和非常识之间，已经没有相互侵蚀的可能了，这倒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吧。”八云紫看着仿佛定身一样的云飞，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似乎想要将那份无力的遗憾与愤慨，随着语言一起吐出。
云飞微微叹息，他想带着八云紫好好坐下来，让她枕着自己的身躯好好休息一下。但射命丸文的事情却不能马虎，云飞必须一再干扰秩序，让射命丸文的速度开始逼近时间，开始超越时间，最终跨越时间回到过去。
而这禁忌的做法，毫无疑问，将会受到来自于时间力量的反噬。哪怕是云飞，稍有不慎便会受到难以想象的伤害。这便是禁忌的力量，并非谁都能够碰触的力量。
除了时间的宠儿，否则妄动时间的人，将承受来自时间的狂暴。就算是十六夜咲夜，就算是蓬莱山辉夜，她们所能动用的，也不过是相对暂停时间而已。
“我有点明白了啊。”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云飞的耳畔，也让得八云紫的躯体猛地一僵。
独孤云霏！那个女人，又回来了！
“挑战时间，逆转时间，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我来帮你一把吧。”重回到命莲寺的独孤云霏带着一抹奇怪的笑容，同样向着射命丸文消失的方向抬起了手。
刹那间，眼前的景象仿佛玻璃一样破碎了，裂开了一道黑色的空洞。那空洞不同于充斥着时空力量的空间裂缝，或是虚空通道，那黑洞，什么气息的都没有，却让凝视着的人仿佛看到一条怒吼江流正狂奔而过的错觉。
“你这个混蛋，你做了什么！”云飞怒视独孤云霏，他如何能感觉不到，射命丸文投入了一条完全不受控制的道路了。
“你以为就凭你能征服时间吗？”独孤云霏对云飞的愤怒只是报以一声冷笑，“如果没有我的话，你甚至不能将那个家伙送进时间流里去。不过，我倒是要谢谢你，你的这一个举动让我看懂了很多，也知道了我的结局。”
“什么？”面对独孤云霏这样一番奇异的言辞，云飞有些不能理解。
“我输了，有一个人，并没有花费太大力气，甚至可以说以一种帮着我的姿态，将我的计划拆的七零八落。你应该不知道吧，挑战时间的人，必然受到时间的影响。你将那个小家伙送到过去，那么不管那个小家伙出现在什么时候，在她脱出时间流的时候，在她出现的那个时间，世界必然受到一次创伤。而帮助那个小家伙做出这一切的人，亦会尝到时间修正的后果。”
看到依然有些茫然的云飞，独孤云霏摇了摇头，补充道：“也许你还不明白吧，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你是怎么真正来到这个世界的。或者说，你是怎么真正踏足于平衡领域的。”
尘封的记忆再一次被云飞的大脑回忆起来，那个突然裂开的黑洞，千年之后再次回想起来，竟然还是那么的清晰。
“你的意思是？”云飞有些惊讶地看着独孤云霏，这个似乎放弃了与云飞找麻烦的女人。
“对，那不是我做的。当时的我正好被时间的力量干扰了，哼，那时候的我还以为是介入的后遗症呢，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独孤云霏肯定了云飞的猜想，“你第一次脱离我的掌控，就是在那个时候。因为身处轮回的小家伙，回到了那个时候，将你给她的东西送回到了你的手中。那个东西彻底改变了你的本质。”
“到头来，你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在让过去的你能够再一次做到现在这一步啊。真是讽刺的事实，讽刺的轮回。”
独孤云霏看着云飞，再一次露出了那抹奇异的笑容，有解脱，有不甘，有嘲弄，也有浓浓的疲惫。
但是，幻想乡却似乎是等不到那曙光了。
六十七章：你是拯救的唯一办法
“后悔吗？”独孤云霏突然朝着云飞丢来了一包东西，那是一包香烟，包装上的文字还是云飞所熟悉的中文。如果在以前，这中华家的香烟或许会让云飞起一丝怀念，但现在就只剩下感慨了。
家不是家，过去是捏造的，记忆是虚假的，而自己真正活过的日子，也即将在这一刻迎来结束。soudu*org
带着苦笑的云飞拆开了香烟的包装，取出了一根。没有过抽烟习惯的他有些蹩脚地将香烟放进了自己的嘴中，这新嫩的模样惹来了独孤云霏的取笑，然而云飞的心情却在尼古丁的气味在嘴中扩散的时候逐渐平静下来。
如果说结局是注定的话，至少，陪伴着他看着这个景象的，还有对自己重要的人。云飞扶着八云紫，在这命莲寺前的土地上坐了下来。她们曾结伴缔造了这桃源般的梦幻之乡，如今也结伴见证着这幻想乡的灭亡。
有始有终，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事情了。
“紫，对不起，我本来说要送你的那个礼物，现在恐怕兑现不了了。”云飞学着藤原妹红的样子，叼着点燃的香烟，对着身旁的八云紫说道。他有些愧疚，自己明明准备好了一切的，最后却将它搞砸了。
就连最后的那个希望，都被送到了过去，用以维护着所有人的过去，确保着过去的未来就是现在。但有一点却很明确，那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