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妃gl》第59章


“梳儿想的周全。”沈云华轻呼一口气,微笑地看她。
“阿姐肯定也想到了吧。”沈云梳觉得长姐开朗了些,心中很是喜悦。
阳光洒满了整个庭院,为清幽的凝黛阁添了几分暖意。佳人煮好了清茶,站在枝叶的阴影中仿佛乘风而来的仙子。
她身着竹青色的长衫,腰间悬挂翠玉,清冷又温润。
“先生泡的茶真好喝。”孙馨巧直白地赞道。
孙馨宁嗔怪地看了自家小妹一眼。下个月就要当新娘子的她一身鹅黄束腰襦裙,娇丽中透着婉柔。
“多谢先生肯把凝黛阁借给学生暂用。”沈云梳深施一礼。
“瞧,真是个书呆子。”
沈云梳下意识转过头,那人穿着茶色衣衫,珠翠环绕。妃红的胭脂,让人忍不住凑近品尝。
“阿罗。”她轻声唤道,生怕惊扰了枝头的雀鸟。“好久不见。”
“四日而已。”
可是,我觉得好像一整个春天过去了。
这话沈云梳没有说出口,她只是浅笑着,向先生告了一声罪,然后来到挚友面前。
“昨晚月色很美。”
第53章 
“是啊。奇的是,一颗星星也没看着。”顾玉琦来到她身前; 轻声细语。
“我只顾着赏月; 倒没注意天上的星辰。”
愿我如星君如月; 夜夜流光相皎洁。她并不想用这首诗来形容对阿罗的倾慕;这美好的愿景中; 寄托的是晓风残月的别离凄凉。
她们在那寒暄,明明是极平常的话语; 却让人插不进去。
彼时书童送来茶点,十余位佳人各自安坐; 院落都显得有些狭窄。众人齐齐看着沈云梳; 等她讲著书的经验。
她有些窘迫;像长姐和未来的嫂子等,都是前辈; 自己不过仗着点子多了些。可微微偏过头; 看那人端坐竹椅上,挺直了脊梁; 不复闲时的慵懒。
却极好地嵌入了这副安适的画卷中。
沈云梳想,无论如何; 也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于是就像在讲堂上,夫子请她回答问题一样; 款款而谈。诚恳而从容,停顿转折都恰到好处; 甚至比以往还表现得好些。
也许在心上人面前; 都会自觉展现出最好的一面吧。
红霞再一次悄悄爬上她的脸颊。前方传来了有节奏的掌声; 下意识地往那边一看,果然是她。顾玉琦的笑容仍然浅淡; 却有了温度。凤眼含情,沈云梳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看。
紧跟着,从她的四位友人开始,众人全都鼓起了掌。沈云梳深深鞠躬,感谢夫子和同窗们的厚爱。
低矮的篱笆墙外,有几个人影探头探脑的。施黛妍浅笑着,朗声道:“偷偷摸摸地干嘛,想进来就知会一声。”
只见一个小姑娘撒丫子就溜,其余几人却红着脸告罪,走了进来。
其中大部分和祝、庄二人是一个班的,年岁尚小,听说这个聚会心下好奇。还有些与沈云华年岁相仿,从外面听来“东陵十二钗”的名头,想看看她们私下里在搞什么。然而方才偷听了 一言半语,看向沈云梳的目光都是服气的。
“今个本就是东陵学子互相探讨的日子。你们若愿意,就留下来听吧。琳琅,再添几套茶盏碗碟。”
几人见施黛妍言语温柔,更胜课上,不由得连声道歉,却也不想走了。书童琳琅又去屋内搬了两个板凳、马扎出来,几个小的看她有些气喘,拿出手帕擦了擦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热的石头,直接在那上面坐下。
“庭院简陋,怠慢各位了。”
众人纷纷言无碍,接着,顾玉琦、祝玖、林怀雪三个在家中学了文章的也依次来到庭院中央。
沈云梳眼神紧随着好友。无论何时,阿罗永远是众人中最耀眼的那个;无关容貌,只因她雍容闲雅的气质,无人可拟。
美人痴。若阿姐知道她这么想,许会轻笑着斥一句“见色忘义”吧?
她心情又低落下去。现在,暂时不能让阿姐,或者任何人,得知自己的心意啊。
施黛妍原本就多分了些注意给她,眼下一看,神情严峻起来。
顾玉琦引经据典,将要点娓娓道来。任谁听了,都会明白她并不只懂些皮毛而已。身为郡主,她也有一些词赋传世,其辞藻华美,意境脱俗。然而此刻现场作文,却通俗易懂,读起来朗朗上口。两种风格间转换的极为自然,丝毫不显怪异。
台下沈云梳着迷地看着她,连眨眼也不舍得。这样优秀的人,是她的阿罗啊。
其余两位好友的表现也可圈可点。祝玖有着超出年龄的沉着,而林怀雪在某些方面是个很一根筋的人,恐怕都不知道紧张二字怎么写。
庄婵和气地跟新来的几人讲解她们做这些事的原因,收到几束感激的眼神。随后,就像考试一样,施黛妍分发下笔墨纸砚。众人分散开来,沈云梳迎到郡主面前:“阿罗。。。。。。”
许是心境不同,她语气中又多了温柔,跟随而来的祝玖神情有些微妙。
“义妹,以你的水平,应该无需向我请教吧。”
“不,阿罗,我是来问你山庄的情况的。”
看她们二人停下,孙馨巧眨了眨眼:“云梳认郡主为姐姐了吗?竟不告诉我们,真是。”
“是花朝那天的事,这两天不是一直没得闲吗。”
祝玖拉住身边穿蓝白襦裙的友人,“那我们就先去别处练习了。”
庄娟也点头,“不打扰二位姐姐了。”
顾玉琦却故意道:“你们若愿意留下来听听,也无妨。”
“。。。。。。”
四人还是告辞了。许是察觉到了好友复杂的心绪。
“阿罗。”沈云梳鼓起勇气,抬起头。“这几天,我很想念你。”
这话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垂下眼睑。
顾玉琦看着她长长的,又有些弯曲的睫毛轻轻抖动,像是忐忑的样子。心中无可奈何之情,久久不散。
“说正事吧。”她看着眼前人忽然低落的神色,哪还不明白对方的心和自己相同?然而正如世间很多事,并不是有心就能做到;有情人,也不是每对都能双宿双飞。“梳儿,世间的确对女子不公,我们天生力气就不如男儿。然而从其他方面看,姑娘们聪慧程度是不差的。上回提拔的那个女管事跟我说,她们在池塘内养了数十鱼苗,现在都活蹦乱跳。果树长势也很是喜人;新来的婶娘们有较为老道的,培育简单的豆荚没出过差错。”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要不然,当她们各自嫁作他人妇时,该是何等的心酸?例如堂姐和施先生。她说不明白谁对谁错,也许感情本就没有对错之分。
只是,梳儿是否也这么想呢?
顾玉琦想,如果这样倒好,她们始终能保持知己的惺惺相惜,不越雷池一步。然而又自私地盼望,答案是否定的。
看啊,眼前人神情逐渐端正起来。谈论这些时,她总是庄重又认真的;就是这份特别,才在最初吸引了她吧。
“听她文邹邹地讲话,不似一般闺秀反似书生。再听名字有些耳熟,却是昨日子佩教导的晚生,挚友还赞她一声沉稳,便多打量了几眼。”
真是孽缘。
“我倒觉得,不光是气力的问题;当东陵的夫子,多清贵的事,然而稍微有头有脸的人家就不愿意让媳妇出门。那些士大夫太迂腐顽固,闲的没事干就评击抛头露面的女子,说她们伤风败俗。合着吃你家大米了?”
听到沈云梳如此“直白”的话,顾玉琦不由得稀罕地看了几眼。自个恐怕都没发觉,此刻的眼神多缠绵。
怕是跟那位李娘子学的吧?
“你看街上那些夫妻一起做生意的,虽然也会拌嘴,但做丈夫的大多比庄稼汉尊重妻子。这是因为妇人也算家中的一份劳力,而且和男人差不多。”沈云梳心神一动,“现在庄中的主要收入,还是靠姑娘妇人们织布绣花吧?”
顾玉琦点点头。
“。。。。。。我们该开一家纺织厂才是!这样就能将山庄外的女子也组织起来。要严格些,让姑娘家进厂,整个家里都面上有光。”
顾玉琦看着她的模样,颇有些哭笑不得,却不忍心泼冷水。毕竟她飞扬的神采,永远那么吸引人。
“你有钱吗?”
“这。。。。。。”
“这件事可以做。然而不能再让你出面了;我进宫去找陛下,求他再建印刷厂、造纸厂、纺织厂等等。挣到的金银全部充入国库,取用于民。”
“好。”沈云梳笑眼弯弯。阿罗这般骄傲又果断的模样,是她心目中最初的印象。“若我为战场上的先锋,阿罗定是元帅。”
顾玉琦见她杏眼含笑,眉目间是全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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