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妃gl》第63章


顾玉琦美艳的面容纹丝不动,唯有弯弯的睫毛偶尔抖一下,似乎确实在认真考量。沈云梳屏气凝神,不敢惊扰了她的思绪。然而泪珠不知何时盈满,眼眶似乎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微微一眨便落了下来。
顾玉琦抬起头,看着一滴泪珠从她秀气的面庞中滚落。不由得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擦。
云梳哭了。
从未见过她落泪,眼下竟是为了自己。。。。。。吗?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顾玉琦缓缓说道,“你就是有恃无恐。仗着我会答应,才敢这般放肆。”
“我心悦你。”
子夜独卧在华美的床帐内,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有时候,就盯着金铃铛,睁眼直至天明。这句话,她在心中默念了不知多少遍。
也常常睡不安稳。娘亲给房内换了助眠的熏香,可她的身影,还是每每出现。梦中,她们同进同出,同床共枕,可云梳从未对自己说过这句话。
顾玉琦没猜到云梳会袒露自己的爱意。心中欣喜,仿佛跨年那晚,绚烂的烟花点亮了整个夜空。又如百花盛开,群芳争艳,也许这是她生命中,最快活的一天了。
“阿罗。。。。。。你答应了?!”沈云梳光洁的脸上还挂着几颗泪珠,如梨花带雨。
“你反悔了?”
“当然没有!”她的声音惊起几只水鸟。沈云梳哽咽着,小跑几步跪在船中,将头埋入顾玉琦膝上。“阿罗。。。。。。我太高兴了。。。。。。”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然而二人心中,那一点点因前路未知而产生的担忧也消逝了。
小船猛地晃动了一下,顾玉琦反应过来,伸手轻轻推了她一下。“好了,起来吧,船都快翻了。。。。。。”
“嗯。”
沈云梳接过手帕,逝去双颊的泪珠。那淡绿的帕子上绣着洁白的栀子,用浅蓝的缎带束着,打了个漂亮的结。
第57章 
前几年寒潮严重,圣上将科举推迟了一月。春闱分三场; 共九天; 正好包括沈云梳的生辰。
程氏询问需不需要将生辰宴提前或延后; 沈云梳表示无碍; 兄长的前程最重要。
说这话时,她晃了一下神; 不自觉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她不能再庆幸自己当初做的决定。不但改变了宿命,还遇见了阿罗。
前几天听阿玖说祝姐姐准备去参加科举时; 她十分惊讶。祝瑛在兵部资历尚浅; 有很多琐碎的活儿要做,平日定然很忙碌。然而她不但没请假备考; 一丝风声都没走漏; 甚至还有时间去李记指点淳儿姐。
如果自己能有一个员外郎的身份,和阿罗在一起就不会那么难了吧?
想起花朝夜二人在月下许下的誓言; 芦苇丛中那人毫不犹豫地答应自己的样子,沈云梳心中无比感激。她怎忍心真让阿罗因她和家人决裂?她不能自私地让她放下一切; 她想让两人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阿姐去年做生辰只邀请了陈婉茹,舒秀莹和汪玲瑶三位; 沈云梳也不想张扬。给林怀雪、祝玖和孙馨巧寄去请柬后,她犹豫了一下; 又将手伸向那张浅绿的花笺; 其上二月春风温柔拂过; 柳树枝头初绽放出嫩芽。王谢堂前,燕子归巢。
那个从容又安宁的女子; 该与有情人相守,享受人世间最珍贵的幸福。
难道同是女子,相恋便有罪吗?岂有此理,她们既没违反律法,连圣人也没提过断袖磨镜该受罚。
沈云华缓步来到闲云阁,闲适地说:“知道你估计不会,但还是多嘴提醒一句:宴会上可别邀请你玲瑶姐姐,这些天我常见到她,都腻味了。”
沈云梳知道阿姐大概是怕自己顾忌她,心中一暖。觉得哪里不对劲,待她走后,才察觉自家长姐说话时越来越像玲瑶姐姐了。
她站在花丛中,卸去了所有伪装。神态悠然,语气轻松,脸上的一抹浅笑,艳丽而温暖。
程氏也察觉到女儿的变化,并对汪玲瑶有了改观。她开始犹豫,自己之前是不是把儿女逼的太紧了;当娘的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但终究只是盼着他们一辈子幸福安稳。
端雅庄重的大家闺秀当然受贵夫人喜爱,但女儿留在闺中的时光已然不多,在家为何不能让她轻松一些呢?
她特地问次女:“你先生来赴宴时,该跟我们坐一桌吧?”
沈云梳略有些忐忑:“施先生不在意这些,跟我们一同坐就好。”
已经预料到了母亲会反驳,然而程氏略微停顿了一下,却说:“既然你这么说,就这么办吧。”
三月初三,沈云梳坐在案前,盯着几个精心制作的花笺,犹豫了许久。
“姑娘,您是在挑选给绮罗郡主的请柬吗?”
沈云梳点点头。最终选了一个浅粉色的,上面能隐隐约约看到桃花瓣,并带着淡淡的鲜嫩果香。她轻抚着花笺上的相思鸟,脸颊有些发烫。
“阿罗,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月十三是小妹的生辰,义姐可否赏脸过府一聚?”
她痴痴地盯着这句写在夹层中的话,不由自主地笑了。
“姑娘。”清浣鼓起勇气张口道,“您还有哪家小姐想邀请吗?”
沈云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了。”
清浣最常跟着自己,她素日跟谁来往还会不知道吗?
不过看她这些日子谨慎了不少,也不再随便出言,沈云梳就没深问。
三月初九,沈云逸斜挎布包,提着食篮和水壶在府门前停下脚步。布包中是换洗衣物,食盒中装着馒头,酱牛肉等耐存的主食。水壶是铜质的,并不华贵却能装得下一天的量。
“母亲,弟妹,街上人多,您们不必送了。”他的视线温和而坚定,“等儿子回来。”
“好,好。。。。。。”程氏唠叨一早上,此刻仍一副不放心,却又勉力不想让儿子紧张的模样。“里面冷,一定先把炉子点上,再添件棉袄。。。。。。”
“我会的,母亲。”沈云逸一丝不耐烦地意思也没有,“别着急。”
程氏左边站着两姐妹,她们目光鼓励,脸上带着笑。右手牵着沈云景,这几月来她也肯跟这个庶子亲近了。沈云景年纪虽小,却也会分辨忠奸,母子二人不复从前的疏离。此刻他抬头看着兄长,目光中满是信赖。以大哥的水平,至少能中个二甲。
街上挤满了赶考的举子,他们三五成群,心中豪情万丈。沈云逸回头望了一眼,随后快步走入人流,寻找到几位同窗友人的身影,结伴向考场走去。
其实程氏本想将他送入考场的,可她这么一准备,两个女儿也说要跟着去。这时候街上乱,女儿正值妙龄,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沈云逸失笑,说这个大的人了,还要家中女眷相送像什么话。
接下来的几天,程氏上午筹备次女的生日宴,样样都亲自过问,跟沈云华满十四岁的时候没有一点儿差别。午膳后就去府中的小佛堂,一跪就是一下午,祈求神佛保佑长子高中,也不负他这十年寒窗苦。
沈云梳被惊动了,晨间请安时满脸愧意地说,千万别为女儿劳累了身体,东西也不必采买那么多。
程氏却若无其事地对次女说:“你‘长尾巴’的时候没好好过,就连金钗之年也没办。眼下你友人多了,怎么着也得补一次。”
“多谢母亲!”沈云梳一躬倒地。
程氏随即又转向长女,看她有些吃惊又感动的样子,笑着叹气。拉住她的手,徐徐问道:“你娘就这么凶?”
“娘。。。。。。”
程氏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突然问道:“听闻你跟萧家小姐处的好?”
沈云华眨了眨眼。“洛斓妹妹稳重大方,我们都是极喜欢的。”
她眼中有些疑惑,不知道母亲为何有此问。
程氏仔细端详她了一会儿,接过钟蕊递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我还有些杂事要理,你们去忙自己的吧。”
“是。”姐妹俩对视一眼,行礼告辞。程氏看着她们凑到一起说悄悄话的模样,嘴角荡出一丝笑意。
几日前,她去白府赴宴。正和几位故友说着话,却见一位美妇人徐徐走来。
她头上珠钗点点,珠翠环绕,手上的镯子用金丝编成,檀色的曳地裙从丝绸织起,斗篷用天蚕丝缝制。年岁与她相仿,却风姿不减当年,还有一种令人舒适的气质。
程氏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前人正是先皇后的生母,工部尚书的嫡妻。
“萧夫人。”
同行的几人看出她是来找程书怡的,纷纷找借口退下。
司马氏浅笑道 :“沈夫人,令嫒八月初就及笈了吧?”
“正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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