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匹马换他》第70章


沈顾玉低头一看,微微皱眉。
“王爷??”小晌看不懂沈顾玉的情绪变化,说道,“皇上在大厅等着您呢。”
“他是一个人来的吗?”沈顾玉站起身,拉了拉肩上的裘衣。
“是一个人。”沈小晌回道,“我看跟平常一样,是微服私访来了。”
沈顾玉点点头,声音冷冷清清的:“我这就去。”
从小亭到大厅,沈顾玉走得很慢。在大厅等人的夏玄倒也不急,一副不疾不徐的表情,喝着茶,气定神闲地坐着。
等沈顾玉走进大厅,夏玄放下了茶杯,扬起下巴打量着他。
“臣,参见皇上。”沈顾玉上前行礼。
“免礼。”夏玄高高坐着,摆了摆手。
“谢皇上。”沈顾玉行完礼垂手而立,一言不发。
沈顾玉身后的沈小晌忽然慌了神,这不对劲儿!皇上见到他家王爷一贯是没有皇帝架子的,恨不得时时刻刻跟他家王爷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可现在,这是怎么了?
沈小晌有些紧张地望着他家王爷,皇上今日的态度太反常了。
“小晌,你下去。”沈顾玉看了看他。
沈小晌微微挣扎,他很不放心啊……
“下去吧。”沈顾玉抬手,轻轻摸了摸沈小晌的头,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
“是……”沈小晌将信将疑地退了下去。
沈顾玉转身面向夏玄,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敛地干干净净,拱手作揖,恭恭敬敬道:“不知皇上今日驾临寒舍,所谓何事?”
“顾玉。”夏玄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说道,“坐啊。”
沈顾玉站在原地未动,说道:“君臣有别。”
夏玄笑了笑,靠上太师椅,双手环胸:“既然顾玉你如此看重君臣关系,那朕就依天子的名义,问你一个问题。”
“皇上请讲。”
“这个局……是不是你布的?”夏玄桃花眼微扬,话一出口,曾经洋溢在脸上的玩世不恭就褪地干干净净,此时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帝王姿态,高深莫测地盯着沈顾玉。
似乎早有预料,沈顾玉四平八稳地站着,面无表情回道:“皇上此话何意?”
夏玄轻笑:“你只要回答朕,‘是’或‘不是’。”
“是与否重要吗?”沈顾玉垂着眉眼,声音清清冷冷,说道,“若是皇上心中已有定论,臣说什么也是枉然。”
“可朕就是要听你的答案。”夏玄似笑非笑地盯着沈顾玉,依旧紧迫不舍。
沈顾玉神色平静,波澜不惊回道:“那皇上想听什么答案?”
夏玄挑眉,不语。
“你不愧是太后看重的人。”夏玄啧了啧嘴,“口才很好啊。”
“谢皇上夸奖。”沈顾玉拱手,行礼。
“你这就没意思了啊……”夏玄打断沈顾玉,懒洋洋的靠着太师椅,食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事到如今,朕干脆开门见山说了吧……前太子是不是被你藏起了?”
…………
…………
静默的大厅里,只有夏玄食指不紧不慢的敲击声。“嘎达、嘎达、嘎达……”一声声规律的声响,像是夜晚时分,窗外传来的一声声缓缓逼近的脚步声。嘎达,嘎达……来者是谁?
沈顾玉修身玉立,静静站在那里,眉眼轻垂着,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夏玄渐渐停止了敲击,他慢悠悠站起身,带着笑走到沈顾玉面前。
皇上此时的脸是笑着的,但眼神却冷的,厉的。天子的气势凌压而至,夏玄看着沈顾玉:“说,你把他藏在哪里?”
沈顾玉抬起眼梢,精致的眉眼里波澜不惊,他面不改色地回视夏玄:“臣不懂皇上在说什么。前太子在宣正门已经遇刺身亡了。”
“对!前几日朕也是这么想到。”夏玄慢悠悠道,“直到……朕挖出了他的尸体。”
沈顾玉脸色微变,但很快消匿于无形。
“宣正门事变前,朕的安插在暗部和冥部的人同时得到了一个神秘的消息,祭天那日太子一定会现身!于是朕将计就计,让太后跟太上皇鹬蚌相争,朕好渔翁得利。结果,那日真的如朕所愿,朕一举拿下了夏京的势力。”夏玄每说一句话,眼神便紧逼沈顾玉一分,“可是,过程太顺利了……顺利到有些诡异。”
沈顾玉不语,长长的睫毛微动,投下一小片阴影,他静静听夏玄继续说着。
“你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这么顺利吗?因为太后跟太上皇那日根本就不知道前太子要现身!所以当时他们才会兵荒马乱地召集兵力,自相残杀!”夏玄顿了顿,静静盯着沈顾玉,“顾玉……你说,这京城中,谁有能力同时渗透到暗部跟冥部给朕传递消息,又是谁有能力,策划这一切。”
沈顾玉垂下眉眼,面无表情:“皇上以为呢?”
“你!”夏玄敛去了脸上的笑容,眼神暗沉:“沈顾玉,沈王爷,冥部长老。”
沈顾玉静默,不置可否。
“顾玉,你还不承认吗?”夏玄逼近一步,强迫沈顾玉与之对视,“这一切都是你的谋划!”
“皇上……”沈顾玉叹了口气,从进门一来,第一次认真的看进夏玄的眼睛中:“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了,前太子已死,你是天下唯一的王。这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夏玄冷冷盯着沈顾玉,“朕要的,岂止这些?!”
第69章 恕难从命
沈王府的大厅中,一阵静默,夏玄隐怒又强硬的话像是一把火焰,将自己的伪装烧得干干净净。这一刻,帝王的强势,贪婪,凌厉,霸道毫无顾忌地俯冲直下,狠狠地压挤在沈顾玉周遭。
沈顾玉垂下眉眼,无声地叹息:“皇上,你已经得到了天下,还想要什么?”
“朕要进无回殿。”夏玄静静盯着沈顾玉,一字一顿,“朕要无回殿的宝藏!还有回生树!这些,只有那个前太子能做到!”
沈顾玉一怔,微微皱了皱眉,拱手行礼:“饶臣……难以从命。”
“顾玉,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夏玄不以为意,抖了抖袖子,“朕今日孤身前来,便是给了你最大的面子,虽说这些年,你暗地里帮过朕,但这些不抵你这条命。明白吧?”
“臣明白,但是……”沈顾玉拱手未动,平静回道,“……恕臣难以从命。”
“看来你是要吃罚酒了?”
“……”沈顾玉不语。
“若朕没记错,朕曾经见过那个前太子。”夏玄忽然说道,“他以你仆人的身份出现过。”
沈顾玉眼皮轻跳:“只是巧合而已。”
“是不是巧合,朕一搜便知!”夏玄说外,甩衣离开。
没过多久……大批大批的禁卫军闯进了沈王府。
一向颇受圣眷的沈王爷,竟然被搜查了府邸,而且,还被软禁了……
夏玄离开当日,沈王府里里外外被重兵把守起来,围困之森严,连一只鸟都飞不进来。
整个王府气氛倏然紧张起来。
沈小晌手足无措地站在身故身后,看着屋外的黑压压的禁卫军,一时间慌了神,他扯着沈顾玉的袖子,战战兢兢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一会儿事啊……皇上要干吗?”
“小晌,不要怕。”沈顾玉回身,摸了摸小晌的头,“皇上只是在跟我玩儿一个游戏。”
“游,游戏?”什么游戏,竟然要这么多禁卫军把守,把王爷软禁起来啊!
“去沏壶茶吧。”沈顾玉说完,慢条斯理地坐下。
“王爷……”沈小晌焦躁地抓头发,“要不我去求欧阳大人。”
“求谁都没用。”沈顾玉道,“赢了这个游戏就好了。”
“怎,怎么赢?”
“耐心。”沈顾玉幽幽望着书房外,目光宛若幽深的古井,“谁沉得住气,谁赢。”
“真的?”
沈顾玉点头:“去沏茶吧,吩咐府里人,不必惊慌,衣食起居照旧。”
小晌一头雾水吗,看了看外面起势迫人的禁卫军,又看看自家淡然自若的王爷,一跺脚,沏茶去了。
…………
…………
一连几天,沈王府的重兵软禁没有消失。
这个冬天夏京热闹了,夏京人民的茶余饭后已经从宣正门前太子遇刺,转成了沈王爷受困。关于这件事,沸沸扬扬的什么猜测地都有,甚至有人仗着胆子,旖旎猜测是皇上要断袖沈王爷,被王爷拒绝了,现在正在施压。
无论外面传的多么呼啸连天,沈王府内却静若溪水。
府中下人们谨遵沈顾玉吩咐,整日该做什么做什么,低眉垂眼,脚步匆匆,对黑压压的禁卫军视而不见。
沈顾玉更是落得清闲,不用上朝的沈王爷,大抵除了卧室就是书房,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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