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帅气小姐姐[红楼]》第112章


贾元春却全然没有半分喜悦之情,对此闭口不提,只是提点家中众人,近日不可张扬。
原因无他,她比谁都知道,这个孩子配不上这个位置。他还这么小,不存在德行是否有亏的问题,但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只能当个闲散的亲王,最好一辈子都不引起皇室中人的注意才好。她虽然对太子感情微妙,但是她也不能保证,这个男人在他的储君之位被威胁的时候能做出什么来。
将士们凯旋归来,皇帝自然要大摆庆功宴,一些有头有脸的王公贵族都受邀入宫,连女眷们也不例外。而贾元春抱着儿子,几乎是坐立不安。
幸亏她坐得高,贾母和王夫人都不能近她的身,否则她可能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神色了。
同样坐立不安的还有林琯玉。
按理说,她已经行过及笄礼,这会儿应当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一来京中的风俗没有那么严苛,二来皇帝对她的事迹很感兴趣,三来,却是因为王颀。
平安州此役,虽然明面上是王子腾领兵,真正立功的,却是王颀。皇帝倒是笑问他要什么奖赏,他当时只是笑道:“您已经赏了我的父亲,再赏我又是个什么道理?我也没有什么想要的——官位用不着,我这个年纪,当几品官都是扎了老辈人的眼睛,钱财——我也用不着。倒是许久没见琯琯了,您便施恩,这番庆功宴,叫林大人带上她来也就罢了。”
皇帝哭笑不得,“那女孩子有什么了不得的,叫你这样惦记?”
王颀没回答他,默默地笑了。
他才从平安州回来,跟着王子腾叩见皇帝的时候,身上还有些边疆未曾退下去的杀伐之气,这会儿换回了锦衣玉带,笑起来却依稀还是跟在皇帝身边长大的那个少年。
皇帝感慨道:“朕年轻的时候——”
他摇摇头,不说话了。
皇帝其实不老,但是最近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竟然叫他隐隐生出些疲惫来。
因而在宴席上,他还特地召见了一回林琯玉,笑眯眯地赐了她一些东西,还夸她说:“朕的皇儿这么多,都没有琯琯如此英姿,林卿是个博学多识之人,生出的女儿竟然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所以林琯玉回到席上之后,来自四面八方的嘘寒问暖就没有停过。
黛玉咳了两声,才小声笑道:“这下好了,你王姐姐还是你王姐姐,你自个儿成了‘英姿飒爽’的小哥哥了。”
林琯玉抚了抚她的背,把她面前的酒盏拿走了,“他听到,又该——”
话说到这里,才觉得不自在起来。王颀回京有一会儿了,两人还没见上面。听说他受了伤,到底伤在哪里,她却半点也不知道。他回来的路上,也没有给她送过信。
她捏着酒盏好一会儿,又来了个不知道是哪家夫人,拉住了她的手就是一顿猛夸,林琯玉心不在焉地敷衍走了她,终于觉得烦躁,在下一轮夸赞来临之前就溜了。
这宫里她来得不少,方才吃了两杯酒,有些上头,不由地就往太液池边走。池边果然吹着冷风,她扶住栏杆,垂下头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却忽然在那池子的倒影里,看到有一人悄无声息地走上前来。
她下意识把手摸到腰间去,这是之前林如海被暗杀那次造成的影响,这会儿谁鬼鬼祟祟靠近她,都要承担被她卸了胳膊的风险。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动手,有人把她的手一按,懒洋洋说:“怎么变得这么警惕了?”
她莞尔,放下了手,回身一把揪住了来人的领子,“王姐姐,今儿你倒不怎么怕我动手?”
她揪领子可真是毫不留情,王颀咳了一声,失笑道:“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光想着动手了?”说罢把她的手拉下去,解开了自己的斗篷给她,“大冷天的,穿这么少,等着我来送衣裳?”
林琯玉看他这个好脾气的样子,扬了扬眉,“你是不是知道自己理亏?”
“……”王颀坦诚地道,“我先头忙着,没看你的信,回来的路上才想起来。”
这不是假话。
在最后那几天,要不是平安州平白多了个冤大头薛蟠,将士们都快要杀马饱腹了。同时又要应对这朝廷派下来的、城外喊门的、城内造反的几拨人,他甚至没时间睡觉,哪里还想得到京里头给自己送了信过来。
今天倒是想见她,不过又要忙着述职,又要谢恩,还要安慰亲娘,真是连轴转,一点儿空暇都没有。
林琯玉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过了头没看他,“先头我很害怕,也是等知道了你没事儿,才不害怕的,不过略微有些生气。”
他倚着栏杆,本来就清瘦,这会儿不过一个月没见的功夫,气色更差了些,只是少年人特有的那种锐气,仿佛被贴着剑鞘妥当收好了,变得含而不露起来。唯独看着她的时候,神色还颇为温柔,“以后不会了。”
她认真地回眸,伸出手指,像他偶尔做的那样,指尖轻轻在他眉心一点,却没有立刻收手,反而是顺着他的鼻梁,滑到了他的鼻尖,随后用力一推。
“骗人的话,就变成猪鼻子吧你。”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闷闷地笑起来,把人揽到了怀里。
“好。”他说,“到时候你不要嫌弃。”
☆、第一百零六章 各怀鬼胎
何赤暇收回把脉的手站了起来。
“陛下只是饮食不节; 或劳倦过度; 或忧思日久; 损伤了脾土; ”他说,“臣开药为陛下您调养; 只是治根之法,还是陛下自己保重龙体。”
皇帝躺在靠枕上; 有些虚弱地笑了; 说:“朕喜欢用你,不过是因为何太医你从不说假话,和太医院那群只会掉书袋的酒囊饭袋不同,怎么的,你也不敢说真话了?朕还能活多久?”
何赤暇打开装着银针的布包; 闻言很轻微地笑了笑; 不过他低着头; 皇帝并没能看清他的神色。他淡淡地道:“陛下身体无碍,只是心中有疾; 臣所能做的; 只是为陛下疏肝解郁,但是旁的; 却还要看陛下自己如何处置了。”
皇帝扬眉道:“何太医知道朕为何忧思?”
“解铃还须系铃人,”何赤暇拿着银针在龙床旁坐下,很和缓地道,“陛下问臣; 倒不如找那人来问问。”
太子回朝之后,皇帝就没有召见过他。虽然接风宴上太子也在,这对天家父子,却冷落得仿佛是路人一般。
不过皇帝对太子是当真重情重义了,如此这般,旁人尚且还好,他却没比太子好过到哪里去。就算嘴上说着要改立新太子,但是小十八对他来说不过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太子却是他倾注心血培养了多年的接班人,后者的意义已经上升到了不可磨灭的程度,不是说废弃就能废弃的。
趁着皇帝沉思,何赤暇动作精确地在他身上的要穴处一一施针。
“唉,”皇帝最终叹了口气,冲着侍立在一旁的内宦道,“把太子叫过来。”
这时候忽然有个小内侍求见,慌慌张张地道:“十八殿下不知得了什么恶疾,上吐下泻,几个太医都束手无策,娘娘叫我过来请何太医过去。”
皇帝一怔,正要起身,又想到才叫了太子,便皱着眉坐回去,冲着何赤暇道:“劳烦何太医你过去看看。”
何赤暇微微扬眉,行了一礼,就和那小内侍一起走了。
却说太子迟迟不得皇帝召见,夜晚忽然得召,又是忐忑,却在半路突然听到了小十八病重的消息。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顺路就去了一趟贾元春处。
贾元春看到他来,简直不敢置信,挥退了殿内的所有人,才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怎么还敢过来?”
太子冷着脸,说:“小十八是我弟弟,我怎么就不能来看看他了?”
其实他也未必没有他自己的考量,皇帝往日斥责他,也曾说过他毫不忠君爱父,没有为人兄长的样子。这会儿他倘或不闻不问,又该手斥责了。
贾元春冷冷地道:“他是你弟弟,皇上还是你父亲呢。你先来看他,皇上会如何想?你随意出入妃嫔的宫殿,大臣们会怎么想?!”
太子不耐烦再听她说这些,直接进了里间去看小十八了。
这孩子眉眼生得肖似贾元春,圆润可爱,不然也不会这么讨皇帝的喜爱了。
太子至今也没有子嗣,这会儿看着这孩子烧得满脸通红,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他问何赤暇:“小十八……如何了?”
何赤暇算是这深宫中唯一知道这对男女之间的龌蹉事儿的。
醉酒的太子淫辱父妃,事情传出去,贾元春自己也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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