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七步成湿》第133章


幔?br /> 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他只能在曹操面前继续扮演一个好儿子,在弟弟面前扮演一个好哥哥……哪怕他根本不想扮演。
但除此之外,又还能做什么呢?
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再无法掩饰面上森冷恨意。
他的手忽然就被人握住了。那只手温暖干燥,差点灼烧他的手背。
曹丕睁眼,转头看向来人。
司马懿。
也是。除了司马懿,现在又还有什么人,敢同他一起出现在吴质墓前。
曹丕脸上恨意稍敛。他深深凝视司马懿,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先生,你走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就再也没有生命威胁了。
却不想司马懿竟是摇首,缓缓道:“这并不是结束,子桓。”
这绝不是结束,只是另一个开始。
建安二十四冬十月,关羽病逝。曹操闻之,令刘备以诸侯之礼葬之。
不久,孙权上书曰“陈说天命”,称臣劝说魏王称帝。
曹操阅之,将文书递与群臣。陈群、夏侯惇,丁仪等人见之,皆是顺水推舟劝说曹操登基。曹操摇首反道:“若天命在吾,吾为周文王矣。”
建安二十三年正月廿三庚子日,曹操于建邺病逝。
三月,曹植嗣魏王。十月,曹植迫天子刘协退位,自立为帝。
他站在建邺铜雀台上,俯瞰下方,神色一如当年第一次站在这里一般。
“幸好我还有你陪着我,”曹植道,“先生。我们会实现父亲愿望,统一天下,对吗。”他用的虽然是疑问的句式,却没有半分疑问的语气。显然这一句话,他已胜券在握。
郭嘉笑了笑。
狂风拂过他的眼帘,吹的春衫猎猎作响。
他忽然退后一步,略略低头躬身,在曹植诧异的神色里行了一礼,微笑道:“会的,子建。会的,我的……陛下。”
☆、第104章 番外·一
延康元年正月;世子曹植继位魏王。此间刘协已三次禅位于曹植;皆为其上书拒绝,至于十月,天子第四次禅位;曹植方才登基为帝。
因曹操为魏王,是以曹植改国号为魏,年号魏平;定都邺城;追尊曹操为武皇帝;庙号□□。同年十二月,曹植立曹豫为太子;追封崔氏为后。
时魏以长安、谯、许昌、邺城、洛阳为五都。曹植命夏侯渊驻汉中;张辽、于禁驻谯,李典、乐进等驻合肥。
魏平二年四月,刘备以曹植篡汉建魏为缘,于蜀中称帝,国号“汉”,年号“章武”。八月,孙权俯首陈臣,曹植封其为吴王。
此前,建安二十四年定军山一役,黄忠身亡,赵云被擒,不久关羽病故,张飞又被部下所害……刘备麾下损兵折将,青黄不接。此时刘备执意北上征曹植,简直不可理喻。
丞相诸葛亮极力劝阻刘备,陈列诸多大汉与曹魏要点,得出“此行凶险我军必败”结论,刘备却只轻叹一声,淡道:“你我相交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我为何要如此吗?”
此行结果如何,哪怕是蜀中百姓也都是不看好刘备。然刘备领兵至今,最高是为义之一字。且不言黄忠与关羽,现在赵云都还在曹植手上,他既不愿向曹贼俯首称臣,又岂能不领军去讨要回赵云?
诸葛亮苦笑。
他当然明白刘备深意,但他们今日地位,已不能出任何差池。稍有鲁莽行事,便将导致万劫不复的下场。
他不信刘备不明白这些,也知道他如今已被怒火与愤恨冲昏了头脑,但还是要阻止刘备,也只有他才能阻止刘备。
但刘备却是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说出了一句,足够叫诸葛亮浑身冰冷颤栗的话。他说:“难道没有你的扶持,朕就不能自立了吗?”
诸葛亮如坠冰窟,遂不再多言。
曹植最近很忙。
事实上对于天子之位,他本身并无野望。但曹操在孙权上书称臣后言“吾为周文王”,那么也正是给了曹植一个暗示——刘协对天下稳固已无多余用处了,你可废帝自取之!
大魏第一任皇帝曹植,并没有比魏王时期忙碌多少。因为刘协本就是个摆设,政务本就全权交由魏王处理。是以除了将邺县大殿改为皇宫,穿上一身龙袍接受众臣顶礼膜拜……还真没什么区别。
曹操所言天下稳固,并不是空口白话,如今的朝堂正是曹家天下。曹植为魏王后,先是毫不留情罢免了一部分蛀虫的官职,又调整了一部分人的职位,将那些只会写文章的调去管理文献,而将能干实事的调整为各郡郡守,又提拔了某些未被重用的人……这一步历时整整一年,而朝廷依旧稳固如初。
魏平二年六月,曹植将各兄弟分封为王、抑或公子,分封各郡县。至此,初步部署已然完成。
曹丕前往封地洛阳时,曹植抽空前去送别。
这一年半曹丕常于家中看书练字,最初的愤恨也不知是平静下来,还是将心中所念隐藏地更深。
杨修曾于私底下询问曹植,将如何处置曹丕。在他看来,洛阳之地繁荣异常,将他放去洛阳,不外乎纵虎归山。倘若曹植不想将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为曹丕作嫁,还是想清楚一些为妙。
曹植凝视杨修,思忖半晌,并没有说话。
事实上他早就发现,杨修其实并不适合当天子近臣。因为本性他实在太过容易骄矜自傲,再加上他在曹植身边的资历无人可比,说话难免就有些轻狂。
曹植了解杨修,他自然知道杨修本意是为他好,绝非是因与曹丕不和而挑拨离间。这些话在他面前说说还好,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恐怕杨修是要狠跌一个跟斗了。
思及此,曹植心中决定再请人去提醒提醒杨修,便回答道:“无碍,二哥已掀不起任何风浪。”
见曹植如此笃定,杨修也是无话可说,只躬身离去。他离去后,郭嘉也是微笑道:“放他离去,你自甘心?”
同样的意思,由不同人来说,简直就可以理解为两种意思。曹植叹了一口气,轻轻道:“先生,我曾莫名想起过一首诗,不知为何,竟是十分应景。”
郭嘉微笑道:“子建之诗,微臣洗耳恭听。”
曹植似陷入回忆之中,目光有些深远。他轻轻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首诗,是他最初想起忆及后事时写于纸上的,近二十年来一直如鲠在喉,刺得他无法信任曹丕。昔年午夜梦境之中,他也总能莫名其妙想起那个一身风骨潇洒不羁的青年,甚至感受到他于大殿之中七步成诗……那种刻骨铭心的悲痛之感。
那个人自然是曹子建,原原本本的曹子建。
而他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又是为何成为曹植。但既是如此,他自然是要改变属于曹植与他的命运。
这种相煎何太急的无奈,也绝没有再次上演的必要。
郭嘉静静听着,已十分明白曹植的意思了。便微眯眼握住曹植的手,与他十指交握。
很久以前曹操便曾说过,曹植此人有些妇人之仁。但在郭嘉看来,他这样却是恰到好处的。
倘若曹植当真想要对付他的那些兄弟们,虽是为了江山天下稳定,但新君本性就太过狠厉睚眦必报,总会寒了众臣之心。现在各自分封为王,毫无刁难便请他们上任,虽可能导致其壮大,但目前而言,于收复天下有利。
所以他也道:“明日你二哥离城上任,你可会前去送他一程?”
曹植没有说话。
他生硬扯开了这个话题,对郭嘉道:“对了,先生最近应当能时常碰见杨修罢,可否帮我劝劝他,说话行事莫要如此张扬?”
郭嘉忽然抽出手,瞥了他一眼,淡道:“陛下想说什么,臣又如何得知呢?为避免假传圣意,陛下还是亲自去说为妙。看陛下似是很忙,臣便先行告辞。”语罢,竟是当真拂袖而去。
这已不是曹植第一次说这话了,也不是郭嘉第一次做这种反映了。但情商甚低的某人还是一脸茫然:“……?”
他到底还是无法明白是杨修与郭嘉之间的“同僚情谊”,究竟是怎样的情谊。
翌日,曹植到底还是去送了曹丕。
他站在城外那颗大树下,等候洛阳王马车经过此处,等着司马懿认出了他,告知曹丕。
曹丕便命人停车,然后下了马车,与他遥遥相对。
曹植看着曹丕,面色一如当年温和。记忆深处永远保存着他方来此地时,曹丕握着他的手教他写下所有人的名字,甚至拉着他的手走过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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