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第276章


“虎仔,下午,你和胜男一起去光影照相馆,我给你们拍结婚照。“昱霖朝虎仔眨了眨眼睛:”西式的,中式的,随你们。“
“真的,那胜男可得乐坏了。“虎仔憨憨地一笑。
吃过午饭之后,昱霖,虎仔和胜男一起去了光影照相馆。
走进照相馆,这儿已经被重新整理过了,门窗已经修缮了,基本上保持着原貌,望着这熟悉的场景,不禁把大家的心绪又拉回到了过去的那段时光。
三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思,在这里,有过太多的回忆,有欢歌笑语,有惊心动魄,有锥心泣血,有情意绵绵。这里承载了太多的职责,使命,信念,希望。这里是一段浓缩的对敌斗争史,它映衬了这儿的主人们不屈不饶,一往无前的胆识和气魄。
昱霖给虎仔和胜男拍了两套结婚照,在中式结婚照中,虎仔穿着长衫马褂,胜男穿着旗袍,两人并肩坐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西式结婚照中,虎仔穿着燕尾服,胜男穿着婚纱,虎仔搂着胜男,四目相望,浓情蜜意。
无论是中式还是西式的结婚照,虎仔已经褪去了青涩,显得那么的老成持重,而胜男则一改以往的假小子形象,演变成婀娜娉婷的美丽新娘。
当年胜男第一次进入光影照相馆时,就被那些婚纱照所吸引,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披上洁白的婚纱,如今美梦成真。
结婚那天,部队大院里好不热闹,许恒亮和啸儿特地向考古队请假,从甘肃的山沟沟里,乘了三天三夜的火车赶回来给虎仔道喜。吟儿随部队南下,一时回不来,但托战友给虎仔和胜男带来了一份新婚贺礼,那是一只精美的八音盒。
大家纷纷给这对新人道喜。原先还嫌有点空落落的院子一下子人声鼎沸。
虎仔和胜男的婚礼简单却很隆重,新人胸前佩戴着红花,被大家簇拥在院子中央,黄政委特地前来充当他们的证婚人,祝虎仔和胜男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仪式之后,虎仔和胜男给大家分发了喜糖,虎仔和胜男的一些同事和朋友,包括胜男以前的小兄弟们,瘌痢头、眯细眼、鼻涕王、矮胖子和塌鼻头等人也都来祝贺。这些流浪儿现在都有了着落了,不是去当学徒,就是去学校上学,不再像以前一样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了。
新婚燕尔之后,虎仔接到了新的任务,他又开始紧张地忙碌起来。而胜男则继续回学校学习。大家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迎接新的任务,新的挑战。新的生活就在大家鼓足干劲,热火朝天的学习和工作中日复一日地继续着,大家都在为谱写新时代的赞歌而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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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天翻地覆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庄严地宣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这庄严的宣告犹如一声春雷惊醒了大地,昭示着一个新的时代,新的篇章开启了。
就在同一天,蒋介石却在广州,部署“保卫华南”的方针。然而他未必知道,他手下一帮国民党政界人士,正前去关帝庙,找算命先生占卜民国的命运。
对于这帮国民党政要而言,也许正因为这国运自己已无法掌控,所以才会有求于江湖术士对上苍的解读,以求能够避祸趋福。
算命先生见这么多达官贵人来找他指点迷津,欣喜若狂,自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当问之吾等日前退守东南一隅,可否有转机时,算命先生答曰:“汉宝复兴,中原在望。”
再问到羊城吉凶时,算命先生答曰:“君问羊城,五羊免劫灾,共终难得志,禾熟见奔逃,此乃天意也。”
算命先生滔滔不绝,口吐莲花,令这帮政要很是欢欣鼓舞,臆想着有老天爷扶助,广州可保平安了。如果这帮政要早知道这位算命先生只是投其所好,故意甜言蜜语哄骗他们,而在半个月之后,广州就被解放军占领了,会不会当场就让这位口吐莲花的算命先生口吐白沫?
就在这帮政要占卜算卦之时,人民解放军正迅速南下,已完成进逼广州的部署。
十月二日,也就是新中国首个国庆节的第二天,广东战役打响了。
而就在一个月之前,九月二日,人民解放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分路飞越粤北天险五岭山脉,突破敌人吹嘘的“粤湘赣防线”。
其实,早在一九四九年四月,当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渡过长江解放南京的时候,国民党的统治实际上已宣告灭亡。残存的国民党政府逃到广州,企图负隅顽抗。驻守广东的国民党三个兵团约十五万人,统由华南军政长官公署司令余汉谋指挥。国民党国防部给余汉谋的指令是:巩固粤北,确保广州。
十月十日,阎锡山等人在广州虽一筹莫展,但这一天,还是在绥靖公署大礼堂举行“双十节”庆祝大会,组织五千人在中山纪念堂举行纪念大会,最后还派飞机撒反共传单,街头进行反共宣传,表示誓死坚守广州,与解放军决一死战。
然而令人感到讽刺的是,在人民解放军强大攻势下,国民党行政院长阎锡山立即逃到台湾,当初与共军决一死战的口号声还犹在耳畔。
而到了十月十二日零时,代总统李宗仁正式宣布,国民政府迁往重庆。
十月十三日,李宗仁离开广州飞去桂林,蒋经国曾在日记上叹息道:“父亲对广州之保卫战,真空费一番心血了!“
十月十四日,国民党眼看败局已定,便做最后的挣扎,撤退之前,炸毁了广州的旧海珠桥。当日下午,负责夺取广州的中路军第四十三军一二七师、一二八师以及第四十四军一三二师分别从佛冈、从化、增城、花县等地进军,当晚全城宣告解放。
广州解放了,中国最后的一个头等大城市解放了,国民党在中国大陆上最后一个巢穴倾覆了。
从此,中华人民共和国神圣庄严的国土,西起帕米尔高原,东至扬子江口,五星红旗正不断地取代青天白日旗,在中国的版图上飘扬。
广州解放的消息传来,昱霖激动地难以自已。广州,对昱霖而言,是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也是他的亲人们长眠于此的故土,如今终于重新回到了人民的怀抱。
回想起当初在广州的岁月,昱霖的心情难以平复,昱霖坐在沙发上,聆听着收音机里传出的关于广州解放的新闻,眼前似乎呈现出一幕幕难以忘怀的与日寇周旋,抗争的情形。父亲,母亲,二叔,二婶,昱霆大哥,耀叔,黄大夫,马大哥等故去的身影一下子涌现在他的面前,把他的思绪一下子拉得很远很远……
“昱霖,你在想什么呢?”玉蓉倚在昱霖的肩头,望着他深邃而悠远的目光。
“玉蓉,广州解放了,我真想回去看看。”昱霖抚摸着玉蓉的秀发。
“我也是,广州一别也有七八年了吧?”
“七年零五个月。我在想我爹娘的坟头上是不是已经野草丛生,一片荒芜?我这个当儿子的既不能在父母生前为他们端茶倒水,事亲至孝,也没能为他们养老送终,还让他们的坟茔荒草萋萋,作为人子,我真的是有愧于我的爹娘。”昱霖不禁悲从中来。
“昱霖,你别这么说,老爷太太是最懂你的人,你是为了社稷百姓才抛家舍命,他们是不会怪罪于你的,他们一定会以你为傲的。”
昱霖默默地望着玉蓉,把玉蓉紧紧地搂在怀里。
广州刚刚解放时,各行各业都百废待兴,而社会秩序七颠八倒,社会风气也是一片乌烟瘴气,各种违法犯罪行为甚嚣尘上。上级领导考虑到陆昱霖是广州人氏,对广州的风土人情和社会状况比较了解,便决定让陆昱霖回广州管理一方治安。
陆昱霖接到上级命令,让他奔赴广州,担任广州市公安局局长一职。回到故乡,一直是陆昱霖的夙愿,如今终于能够达成心愿了。
黄浦江畔,江风徐徐吹来,明峰和昱霖站在江边,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昱霖,你马上要去广州赴任了,你和孩子们这一走,我们这个院子就真的是冷清啰。真是舍不得你走啊。“明峰拍了拍昱霖的肩膀。
“我也舍不得这儿,我们在这儿一待就待了七八年了,这七八年是惊心动魄的岁月,也是永生难忘的岁月。“昱霖望着滔滔的江水,感触良多:“明峰,这里曾经有过我们并肩战斗过的足迹,有过我们曾经留下的欢笑和泪水,也有过我们曾经洒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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