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满清是中华全面复兴之必要条件》第82章


欲’则专指过分追求利欲,违背道德原则的欲念,所谓‘存天理,灭人欲’,并不是去除一切‘人心’一切感性欲望,而是以道德意识克服违背道德原则过分追求利欲的意识。” 
……因为理学家的主张实质不过是把人的欲望控制在合理范围之内,而不可让其过度放纵。如果以此指责理学,那就相当荒谬了,难道在现代,我们就鼓吹放纵人的欲望?难道在西方国家,官方宣扬的道德伦理是鼓吹纵欲的,是不约束人的欲望的?只能说胡扯。
更何况从程朱理学创始人以及明代诸多理学家的言论行为来看,他们所谓的“存天理,灭人欲”,其矛头锋芒主要是指向君主帝王统治者等统治者,而不是指向被统治者。
为了说明这点,我们不妨列举几个重要代表人物的言行。程颢曾经对宋神宗说“人主当防未萌之欲”,神宗“俯身拱手曰:‘当为卿戒之。’及论人才,曰:‘陛下奈何轻天下士?’神宗曰:‘朕何敢如是。’”
……朱熹选编的《近思录》中二程说的话“行一不义,杀一不辜,有所不为,有分毫私便不是王者事”,这同样是对统治者说的话。
朱熹自己的一段话能更充分的说明问题。朱熹在写给别人的一封信中说:
“老兄视汉高帝唐太宗之所为而察其心,果出於义耶,出於利耶?出於邪耶,正耶?若高帝,则私意分数犹末甚炽,然已不可谓之无,太宗之心,则吾恐其无一念之不出於人欲也,直以其能假仁藉义以行其私,而当时与之争者才能知术既出其下,又不知有仁义之可惜,是以彼善於此而得以成其功耳。若以其能建立国家,传世久远,便谓其得天理之正,此正是以成败论是非,但取其获禽之多,而不羞其诡遇之不出於正也。千五百年之间,正坐如此,所以只是架漏牵补过了时日,其间虽或不无小康,而尧、舜、三公、周公、孔子所传之道,未尝一日得行於天地之间也。” 
在这段话中,历来被歌颂的英君明主汉高帝唐太宗,在朱熹看来都不过是“假仁藉义以行其私”,笼罩在帝王身上那层神圣高贵的面纱,被朱熹毫不留情面的撕了下来。既然中国历史上最英明最圣贤的君王都不过如此,那么其他皇帝如何就更可想而知了。应该说,朱熹的话已经是从根本上动摇了君主专制的理论基础。
2。满清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歪曲和篡改
通过尊崇程朱理学的方式,只要把程朱理学的灵魂核心阉割掉,置换掉,那么程朱理学所具有的严密性,趋同性,以及稳固性,反过来可以为维护满清统治所用。而同时,以清廷褒奖宣扬的官方面目而出现的程朱理学,本身就足以让大部分潜在的反清知识分子感到反感,并进而疏离厌恶,这样程朱理学就真正被清廷所垄断,不可能再对清廷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满清通过尊崇程朱理学的方式,本身也就连带把王阳明心学消灭,将心学可能有的进步作用化解于无形。……它们通过推崇程朱,来消灭程朱,架空程朱,把程朱理学阉割成为他们所用的奴才哲学,而同时也顺带消灭了陆王心学。这样一来宋明两大思想成就,理学与心学在满清统治下被全盘瓦解。 
从前面诸多事实的介绍与分析,我们可以看到,五四新文化运动所批判的封建糟粕其实更多的是批判满清阉割、歪曲的文化。鲁迅先生说“满清杀尽了汉人的骨气廉耻”。他所批判的“吃人的历史”实乃满清遗毒;五四先烈的文化革命本是要革“辫子文化”的命;真正的汉族文化早在三百年前便戛然而止了。传统文化自然有糟粕,但不应遭到全盘否定,尤其文革继满清之后给中国文化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在现今多数人对儒家文化的误解和鄙视中,相当一部分甚至很大一部分是满清统治者歪曲的。如著名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一直被说成是儒学教义,常被某些人“义愤填膺”地用以揭批宋明理学、讨伐孔孟儒学的把柄。但是查遍儒家经典、朱熹理学著作,并没有此话的出处,孔子、孟子更没有说过。 
儒家经典教材《左传》对于“君难”的看法:“故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而为己亡,非其私昵,谁敢任之”。 就是说国君为了社稷国家去死,死得其所,我们就应该与之共同赴难,如果是为自己的私利而死,死的就不得其所。这就是儒家对于君臣生死问题的态度。《孟子》有曰:“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 按儒家的看法,君权并非至高无上,在君权之上,还应该有“道”。对于德高望重的得道贤人,君主应该恭敬如师,不能以臣子对待。
曾子犯小过,斩断了他父亲曾皙以吴国觅来的瓜种,曾一怒之下用锄柄将曾子打昏了。曾子苏醒后问父亲:“刚才我犯了过错,您教训我,没累着吧?”之后回房弹琴而歌,好让父亲听见,表示他挨打后没有不适。孔子则说:“今参事父委身以待暴怒,殪而不避,殪死既身死而陷父于不义,其不孝孰大焉?汝非天子之民也,杀天子之民,其罪奚若?” 也就是孔子知道后批评说:一点小事,曾皙不该暴怒杖罚,而曾子也不该委身以待杖罚,如果万一为父打死,死得没有道理,人们就会指责曾皙的不义,这是大不孝,且子女是天子之民,非父母之私有,父并没权力要求子亡。父母有服从“天下大义”的义务,儿女对父母的错误有责任纠正。这是对所谓的“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说法的不攻之击。
《孝经》中曾参问孔子:“敢问子从父之令,可谓孝乎?”孔子答曰:“是何言与?是何言与?父有争子,则身不陷於不义,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於父,臣不可以不争于君。故当不义则争之,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这段显然是说“孝”是有原则的,有约束的,不能推到极端。可见,把孝当成子女对父母百依百顺也是对孔孟观点的曲解。
满清入关后,为了维护其满清部族统治,奴隶制残余,在大兴“文字狱”的同时,肆意歪曲传统文化特别是儒家思想为其所用。康熙自称:“道统在是,治统亦在是。” 他自封是圣人在世:“朕惟天生圣贤,作君作师。万世道统之传,即万世治统之所系也。” 从此传统儒家在君权之上的道统被其颠覆,满清皇帝在政治上“合理、合法”为所欲为,败坏了儒学思想。陈寒鸣说:
表面上看,康熙此论是为颂扬儒家圣贤和赞誉儒家经典而发的,但实际上,他乃是要藉此表白自己既为“治统”之代表,又为“道统”之传人,“治统”与“道统”兼其一身。他在另一处说得更明白:“世运代擅,隔千载,则必有神哲诞生其间,以承大统,以作名世。”而他本人当之无愧地是这种“隔千载”方诞生的“承大统”之“神哲”。因此,既然“道统在是,治统亦在是”,那末,他以及以他为代表的清廷统治也就不会因儒家有所谓“华、夷之分”论而不具备合理合法地位了。
强调君位独尊是康熙政治思想最基本的特色。康熙虽说过“君、臣一体”的话,但他更强调“天尊地卑,自然之定位也。……君尊臣卑,百王之大经也”。至雍正,发挥此论,将君主至尊无二的地位强调到绝对化程度。他认为:“夫人之所以为人而异于禽兽者,以有此伦常之理也。故五伦谓之人伦,是阙一不可谓之人矣。”其中,“君臣居五伦之首”。根据这个原则,人之为人的依据首先是认同君臣关系,任何人都必须对君主俯首而从:“为人臣者,义当惟知有君;惟知有君,则其情固结不可解,而能与君同好恶。”臣下在行动上、思想上和感情上都要成为君主的傀儡,至于普通黎民百姓更应如此:“君即不抚其民,民不可不藏其后。”君主专制制度在这里被绝对化,不留一丝回转的余地。嗣后,乾隆阅史至王安石向宋神宗抗表申理,使神宗悔悟巽罪,立即批语曰:“安石抗章,神宗逊谢,成何政体?即安石果正人,犹尚不可,而况不正乎!”按其语意,即使君主处理问题有误,亦不得更改,若改亦须君主日后自行为之,臣下是绝不能言君之非或擅改君之过的。这就将以往提倡向君主进忠言、做诤臣补弊救偏的儒家传统抛置一旁,只留下赤裸裸的“独夫”一人专制了。 
于是晏子所说的大臣不是君主私人的奴才,就不再是事实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仅仅成为臣下不得不执行的命令,而且还成为起码的伦理道德要求,要心甘情愿、感激涕零。“君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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