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爷死开》第34章


“我们回家。”颜凛听见自己说:“玉儿,爷爷很想你。”
如玉泣不成声。
叶九过来,协同管事打点好一切,护送著如玉与颜凛出相府,上了马车。宇文玨虽在府中却不见人影。
“小娘子,等等我。”
晚画揣了个包袱,手上抱著一个四岁的男娃,吃力地跑到马车旁边。
“晚画!”如玉看见叶九面色铁青地站在一旁。
“小娘子,你要回颜家怎么可以丢下我!”晚画急了,把孩子往上递给如玉,人跟著就要爬上马车。
“你等等!”叶九将她拽住。“你也要回颜家?”
晚画看看如玉,又看看叶九,牙一咬道:“小娘子在哪我就在哪!”
叶九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那我呢?”
“你松手!”晚画甩开他,“你要就跟我回颜家,不然便继续伪虎作倡去吧!”她打小陪在如玉身边,已经无法用情同姊妹来形容了,看著如玉在相府受委屈,对宇文玨不是一点半点的恨,更接受不了叶九镇日围著宇文玨打转。
叶九的手被她甩开,面色难看地站在相府大门,目送著马车渐行渐远,直至隐没不见。
他一转头,冷不妨撞上一个人,被吓了好大一跳。
“叶九。”宇文玨不知何时站在他后头,脸上读不出情绪。“叶九,陪我对饮一杯。”
叶九没甚心思,拒绝道:“爷,大白天的。”
“大雍律有规定,白日不能饮酒么?”
宇文玨不由分说,将叶九拉到了中庭,在这儿,隐隐约约还可听见后方宗祠里头传来的尖叫咒骂声。
叶九不饮,宇文玨便自己一人喝了好几小坛,一杯接一杯,彷佛那酒是什么绝世罕见的人间珍酿,嗜酒成瘾无法克制一般。
“爷。”
叶九拦住他要拍封泥的手。
“别拦著我。”宇文玨道:“叶九,我高兴,非常高兴。”
一会儿又道:“我难受,无比难受。”
叶九情绪已是不好,面对个酒鬼更是烦躁,他蓦地站起身,正打算违逆宇文玨回房休息,就见到宇文玨无来由地疯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宇文玨露出一个万般难看的笑容,“叶九,我下了一个豪赌,若是输了。。。。。。”他忽然呜咽道:“若是输了,我便一无所有了,真正的一无所有。。。。。。”
“爷。”叶九叹息一声,又坐了回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对宇文玨也是万分不解了。
当初意难平,见了苏郎君出现便不择手段地将人锁进相府,蹉跎了这些年,现在眼见扳倒陆家就差临门一脚了,也不必再容忍陆无双,一切似有转机,却又在这时刻将人放了出去?!
连带著他的晚画都跟著跑了!叶九眯了眯眼,寻思著要否趁机揍醉鬼两拳出气。
第29章
颜家的马车停了下来。
如玉掀开车帘一看,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定远侯府; 而是京兆府。
颜凛率先下了马车; 府衙的人已经进去通报,京兆尹刘夏匆匆迎了出来。
“颜阁老。”
颜凛无意寒暄; 直白问道:“宇文家的人过来消藉了没有?”
“消了,相爷今个儿一早亲自来消的。”刘夏朝后头的如玉赔笑道:“颜姑娘; 昨日多有得罪; 下官实在不得已,冒犯之处还望颜姑娘海涵; 改日必定登门致歉。”能在龙蛇杂处的雍京当上京兆尹,刘夏也非省油的灯; 看人的眼色还是有的,谁才是相爷的心头之好他心底透亮; 此时哈巴著笑脸半弯了身子极具诚意地道歉。
“登门就不必了。”颜凛摆手; 得到了确切的答覆后赶紧带著如玉走了。
刘夏直到他们的马车远如豆点般大小才直起身收起了嬉皮笑脸,秋风吹过他起了一阵凉意。
“大人。”捕头唤了他一声。
“神仙斗法,百姓遭殃。”他撇撇嘴道:“真凉哪; 这京城的天; 看来又要变了。”不管如何; 头顶上的乌纱帽是暂且保住了。
颜家的马车很快地回到了定远侯府。
如玉从马车上下来,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无法反应。
只见定远侯府只有特殊时刻才会开启的十尺大门向外敞开; 整个府邸张灯结彩挂满了吉字灯笼,十馀名粉衣婢女提著大篮子四处发送甜糕与面糖,一旁的侯府围墙外摆了长长的木案; 几名管事正忙著发义粮给排了好几长队的百姓们,七管事站在大门边吆喝指挥著,朝路过与来凑热闹的人们喊道:“今日定远侯府有吉事,我们小娘子回来了!一会儿侯爷会过来发派吉祥钱庆祝,凡道喜者人人有份,排著队来。”
此言一出周围一阵欢腾,恭喜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玉儿!”
突然一声浑厚有力的叫唤声传来,如玉看去,见她的亲爹,定远侯颜赫一身便衣,门神一般直挺挺站在大门旁,严肃的面庞带著罕见的激动。
“到了到了,小娘子到了!”
定远侯府的数十名下人一字排开站了长长一排,见如玉下了马车很快地簇拥上来,将她团团围住。
颜赫走了过来,穿过众人来到如玉面前,伸手将如玉紧紧挽住。
“爹。”
“玉儿。”
见著女儿,颜赫难掩激动,他的女儿,当初没能让她十里红妆出阁,只能从二门悄悄一顶青衣小轿送出府,如今再不合礼数,也要风风光光将人迎回来,让满城百姓知道她仍是定远侯府捧在手心的宝贝。
颜赫扶著如玉跨过火盆,管事拿了一小袋白米过来,如玉握了一把向外撒去,她力气小了,撒得有些落在了门槛内,颜赫便抓了一大把向外用力撒了出去,凌空划出一个漂亮的白色弧型,白米飞散而去,象徵著去除霉运迎来新生。
颜凛在大管事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遥遥望著父女两人。
如玉看著大门内左右站得满满当当的颜家人,大伯三叔四叔,堂兄堂嫂与伯母叔母们,登时又红了眼。“爹。。。。。。”她轻声道:“我回来了。。。。。。”
看见颜凛出现在相府的时候,紧压在心头教她几乎窒息的抑郁感,眨眼间少去了一大半;侯府正门大开的那一刻,看见颜家摆明的态度,剩下的那一小半也烟消云散了。
明明两日之前她还在十五那年,还在府里同颜凛嬉笑玩闹过,现在归来却恍若隔世经年,如玉捧著心口,毫无预警地昏了过去。
“玉儿!”
一直桎梏著的枷锁,被破开了。
*
如玉沉沉昏睡了三日夜,回到侯府的第四日才清醒过来。
她一醒来,顿觉神清气爽,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好的休息过了。
下午时分,侯府一个人都没有,如玉只觉一身轻松,忽然来了兴致,同晚画两人自己下厨,弄了几道家常吃食,加上滚滚三人吃了个肚儿圆,在侯府里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消食。
侯府较之她出府前又扩大了些,这几年颜赫战功彪炳,正雍帝先前抄了侯府左边的宅子,转头便送给颜赫了,然颜赫只差人打通了宅子,并未将侯府扩建整理,一切都还与如玉印象中的一样。
唯一不同的,便是她的院子,似乎扩大了不少,多了一个悉心布置的花苑,一座休憩的小阁楼,玩赏的小湖与湖心亭,就连连接著院子与中庭的回廊似乎都整饬过,雕花与嵌入壁中的灯盏都风雅精致许多。
如玉在花苑中静静坐了一下午。
傍晚,颜赫仍不见人影,沈秋娘一人风尘仆仆地从铺子那回来,她见著如玉,惊呼了一声,高兴地上前拥紧了她。
“玉儿,二娘千盼万盼,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二娘!”
如玉同沈秋娘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儿话,将这些年来相府里发生的事,掩去了宇文玨的部份,挑著陆无双做的一一说了,她尽量轻描淡写,沈秋娘耐性地听著,可其实她早从藏锋几人那得知如玉这几年过的日子,心疼得无以复加,搂著人道:“回来了就好,那陆无双著实可恨,瞧你都瘦得不成样子了,二娘给你好好补补身子。你爹与老太爷不会放过陆家的,以前你人在相府,他们有所忌惮,现在可不怕了,你等著看,颜家不会放过陆家的!”
“二娘。”如玉趁机道:“教教玉儿管帐与经商的弯弯绕绕吧。”她觉著她的一些心思,沈秋娘是懂的。
“嗯?”
“陆家背后,靠的是雍京商会的支持吧?”如玉道:“玉儿也想同陆家与陆无双讨回一点公道。”
沈秋娘不无讶异地看著如玉:“确实是,可,这只是明面上的,私底下,陆家还有一大半靠著浣南李家供养著。”
“浣南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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