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同人)[凹凸世界]诸因无解(雷狮BG)》第57章


最重要的是,几乎每个坟头之上,都飘荡着一个并不陌生的被黑雾所包裹的鬼东西。
那些东西,雷狮刚才搞定过不少。
“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鬼魂吧?”
我震惊着,揉了揉眼,这不是幻觉,坟墓,鬼火,鬼东西,无一不彰显着这是个奇特的乱葬岗。
“原来真的有鬼魂的存在么?”我还是不敢相信。
雷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对于眼前的事物表示波澜不惊,半晌,蹦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什么?”我感到怪异,他的神色与话语让我不由怀疑他是否了解过这个地方。
雷狮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海盗头子,若说过去见识过类似的场面,倒也不奇怪。只是让我心里始终不舒坦的是,他刚才那一瞬间瞧我的眼神,犹如在看所谓的“百足之虫”。
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受到外来入侵的墓地并没有像电影演的那般发生任何改变,依旧保持原样,唯有幽幽鬼火不时跳动。
可所谓“暴风雨前的平静”这个道理,我还懂的。
眯眼看了看远处,墓地几乎望不见头,无数白色的沟壑纵横交错,像极了一副只有黑白蓝三色的阴沉画卷,而我们,更像是误入画卷陷阱的倒霉路人。
“走。”
雷狮说着,率先抬脚迈入,我怔了一下,很快跟上他,手腕上的手指愈收愈紧。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眼前只有这一条路,除了走过去也没其他办法了。
身后忽然传来古怪的感觉,我和雷狮猛然回头,只见原先还在那边的拐角和道路蓦然消失,一眼望去,墓地荒凉,鬼火幽幽。
“路不见了。”我喃喃,想往回走走看,雷狮眼疾手快拽住我。
“看路!”
我皱眉望着远方,心里咯噔一声。
我该不会是眼花了吧?为什么前面的路竟像是在缓慢塌陷?!
我揉了揉眼,再次看去,震惊。
坟头的尖端越来越少,鬼火像是失去了支撑般悠悠飘上半空,受到某种召唤般逐渐融合成一个球状,随着土地塌陷的更多,空中的鬼火球越来越大。
不过是几个眨眼,我们甚至还没有移动几步,塌陷的土地已悄无声息蔓延至脚下。
身体一紧,雷狮将我拽进了怀里。
恐慌爬遍全身,汗毛直立,身体里每一个角落都透露出浓浓的不祥感,我像是被人按着脑袋般将头僵硬地扭向地下。
黑暗,一片黑暗,一片宛如实质的黑暗。脚腕被黑色的雾气包裹,犹如一颗扎了根的老树般,可抬起脚才发现,雾气并不能将我们固定在原地。
脚腕上的雾气有生命般缓缓流动着,像是某种可伸缩的镣铐,比起扎了根的老树,这个情况更像是清浅的河水漫上鞋面。
而我和雷狮脚下踩着的不是土地,也不是河流,而是土地塌陷后留下的森凉黑暗。周围的一切仿佛受到了不知名的驱逐,在我们眼前冰雪般缓慢融化,最终顺势流淌进脚下的黑暗,被一口吞噬。
什么鬼火,什么坟墓,什么幽灵,全部被黑暗吞噬,冷漠地、无情地咀嚼着到口的美食。
我不由打了个寒噤。
总觉得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们也会像那些坟墓般尸骨无存。
“弗娅。”身前的男人蓦地开腔。
我下意识应了。
他却停住不再继续。
突然,刺耳的尖叫与哭泣声此起彼伏,不受控制地一股脑钻进耳朵,深入大脑。
这些声音,并不属于成年人,而是几岁的孩童,宛如遭受到此生最凄厉的迫害般,孩童们惊声大叫、哭泣,绝望与痛苦接踵而来,犹如冰雹砸在头上、身体上,令人感到窒息般的痛苦。
我猛地将目光抛向声源处,是已经停止增大的鬼火球。
片刻后,腿一软。
雷狮眼疾手快揽住我的腰,将我紧紧压在怀里,嗓音沉沉。
“是幻觉。”
低沉的男音少见地带了丝安抚,尽管更多的是暴戾。
我死死咬住嘴唇,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鬼火球,球状体早已铺展成一块巨大的四方形屏幕,此时仍有继续铺展扩大的趋势。
而这个古怪的四方体上,此时正旁若无人地上映着一部电影,一部关于我的过去的电影。
☆、困兽第五
“我知道是幻觉。”我闭了闭眼,缓缓调整呼吸,“只是太突然了,有点没反应过来。”
蓝色的鬼火四方体宛若玻璃般扎根四周,圈出一个相当大的黑色空间,前后左右的退路皆被封闭,除了继续看下去,我们没有其他退路。
雷狮有试过使用元力,然而只是徒劳。不论我们向哪个方向走,四方体都像是有意识般自动移动,硬生生与我们保持着最合适的距离,仿佛我们不看完它们播放的电影便不肯罢休。
最终我还是选择放弃,拉住雷狮,平静地说我们继续看吧,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雷狮眼角拉得低低的,周身低气压简直爆棚。
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困在这个四方体里,他像只困兽。若是再想其他办法想必有那么几丝机会,只是谁也料不到下一步会如何,与其主动出击,倒不如暂时按兵不动,待看对方有何手段。
雷狮说:“你倒是心大。”
我不知作何表情,憋了半天只好点点头,没头没脑蹦出一句:“就装了你一个。”
我心大,但是再大的心也只能装得下他一个人。
于是他沉默了。
我不再看他,转过身背对着他龇牙咧嘴,心想我居然能说出如此肉麻牙疼的话,简直不可思议。
无奈说都说了,下意识的反应最为要命,此时我也不可能再拿个盆子把吐出去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捡回来。
那太不切实际了。便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由着它去吧。
反正也是大实话。
最后还是雷狮拽着我头发把我重新拽进他怀里,也不管我愿不愿意。我揉了揉脑袋,听见他低低的笑声,似乎对于此时的处境完全不在意了,心情好到了极致。
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能让他不乱发脾气,也算是我本事。
我默默安慰自己,假装不知道自己的脸在发烫。
四方体仍在默默播放着我的过去,此时我竟对那些改变我一生的过去没有太多抵触之情,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五岁的我穿着最适合那个年龄段的花边裙,身边有九个年纪相仿的同伴。那时的我们天真茫然,对这个世界的恶意一窍不通,以为穿上了裙子坐上了宽大的餐桌便是此生最大的幸福。直到耶铒齐什命人将我们带进囚禁室分别用铁链锁住手脚,用一杆火热的烙铁在我们身体不同部位留下一生也无法抹去的痕迹。
尖叫不绝于耳,罪魁祸首却站在漩涡中心笑得丧心病狂。
我是最后一个被烙印上的女孩,同样的尖叫,同样的哭泣,时隔多年的再见,心里居然异常平静,我甚至能保持着旁观者的心态进行点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已经知道那个罪魁祸首已经被身后这个男人亲手解决。
“那个时候,我还穿着裙子呢。”我略感遗憾,自从离开了圣空星,我几乎没再穿过裙子。
唯一的一次,还是刚被师父带进雷王星宫殿。师父命人给我量身定做花边裙,最初我有些惶恐不安,穿着裙子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听见有人说我穿的裙子和师父死去的女儿曾经穿过的一模一样。以此为线索,我打听出了师父为何单单只将我带出奴隶窟——我的容貌与她的女儿有八分相像。
那之后我便不再接受师父定做的裙子。倒不是心有芥蒂,只是不希望师父见我一次,伤疤便被揭一次,即便我知道我这张脸才是最揭她伤疤的存在。
雷狮回忆了片刻,重复:“裙子?”
我说:“大多女孩子都喜欢穿裙子啊。”想了想,又说,“比如来参加凹凸大赛的女孩子们,凯莉啊,哦还有其他一些人。”
不过大多已经变成积分了。
他意味不明扫我一眼:“你怎么不穿?”
我假装叹气:“打架不方便啊,万一不小心走了光,多尴尬。”
他莫名其妙地笑,手按在了我腰上,自言自语似的:“以后可以试试。”
“……”若是我还有以后的话。
我默默在心里接了一句,但不知怎的,竟莫名有些渴望他所说的“以后”。
令人窒息的是,某种求生欲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扎了根发了芽,雷狮总是漫不经心地给它浇水,我怕终有一天,他会浇死它。
开玩笑的。
我垂下眼,若是他不想这株幼苗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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