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拒绝死对头的求爱》第143章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天台上的论道会随时可能结束,玄赢把求助的目光放在沈时冕身上,对付阵法的问题要使巧术,沈时冕意会,上前往玄真体内打入一道灵力,果然在他灵脉中探知到若隐若现的禁制之术,一旦玄真离开,玄清子必有感应。
贺长生静静看着,多数时候含着朦胧睡意的双眸,此时又变得如同被沈时冕截在启阳城外时一般明亮璀璨,“我能助你们暂时屏蔽天机。”
天机紊乱,玄清子感知也会迟钝,足够他们逃离这个房间。
他本来一言不发并无什么存在感,此时出声让玄赢挑了一下唇角,露出个复杂的笑,“长生你真有本事。”
贺长生却是苦涩地摇摇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待时机成熟,会全都告诉你。”
毕竟,那是他的罪孽。
玄赢瞧他片刻,点了一下头,对待这个多年的朋友,他愿意多给出一些信任,哪怕看在贺长生间接引他救了沈时冕的份上。
在贺长生和沈时冕联手的作用下,玄真体内的禁制顺利被压制,众人带着不知所措的梁赋快速撤出了玄清子的房间。
到了门外,玄赢先将梁赋推入了传送阵,认真嘱咐道,“待在自己的房间,你什么都不知道。”
梁赋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张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重重地点了下脑袋,随后消失在传送阵中。
玄赢用灵力托着玄真,不让他倒下,剩下四人回到了玄赢的房间,这里最近都是羽画神君待着,玄赢见羽画神君不在,想必还待在天台上。
玄真粗重地喘着气,他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禁制堵塞了他的灵脉,又受了重伤,倒是没什么余力再去想玄赢的态度,现在活下去要紧。
几人都很清楚瞒不了玄清子太久,气氛一时沉重,玄赢开门见山地问,“他是怎么怀疑你的?”
玄真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哪里露出了破绽惹得师尊起疑,你们回秀山院的时候,师尊就找借口将我留在了玄江门,期间一直有询问我罗刹海之行的各种细节,我都仔细推敲过才回答的。”
但玄清子还是嗅到了异常,直到来了天宫台,玄清子忽然发作,对玄真下手,唯一庆幸的是玄清子只是有所怀疑并没有确切的了解。
再去追究这个怀疑的起因已没什么意义了,玄赢沉思片刻,正为难时,贺长生主动说道,“我帮你把他藏起来吧,应该能藏一天。”
一天之后他就无能为力了。
玄赢还未回答,就听沈时冕抢先一步说道,“可,我送你们出去。”
有沈时冕帮助,贺长生才能安全又不扎眼地把人带出天宫台。
他们分开行动,贺长生先出去,玄真自然就落到了沈时冕手上。
沈时冕擅长幻阵幻术,带一个人避开天宫台中的眼线轻而易举。
玄真与沈时冕被他的幻阵包围,瞬间就在修为稍低的人眼中失去了踪迹,玄真对这个从小的针对对象、如今的情敌怀着难以名状的愤怒与羞耻,像是被一个一直不在意的人将他的骄傲踩踏在脚下。
沈时冕甚至什么都不用做,他的存在就足够让玄真难堪,玄真防过许多对玄赢抱持着好感的秀山院同窗,但从未将沈时冕看在眼里。
他一直觉得玄赢是对沈时冕有敌意的,从幼年开始,沈时冕被一次次拒绝的情形就根植在玄真心底,加上玄赢对沈时冕从来都不手软,沈时冕又愈来愈冷漠,玄真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可偏偏就是这个最不可能的人,因为玄清子的一个念头,因为对方怀有剑魄的一部分,玄赢去接近他,进而假戏真做。
想到这里,玄真就无比痛恨玄清子还有旁边这个被他忽略的沈师弟。
沈时冕带着他,清晰地感知到玄真充满妒恨的目光,面色却依旧冷淡,一点儿也看不出他的心情其实不错。
相比较其他人的紧张,沈时冕十分镇定,他根本不在意玄真,也不在意那些可能的危险,眼下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帮玄赢。
于他而言,他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玄赢心甘情愿与他结契,并与他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割,他便对其它事物提不起兴致。
即使下一刻他要与玄赢一起毁灭,他也觉得值得。
这就是表面冷静而内心存着疯狂的沈时冕,他的性格其实是这样扭曲的,带着一点轻微的难以察觉的自毁与厌世,唯一能让他压住这份扭曲的唯有玄赢。
玄真的妒恨更像是败者的无能,沈时冕甚至不觉得在贺云镇玄真做的,那件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对他造成了什么困扰,若是沈时冕不愿意,玄真连一片衣角都碰不到他,反而似乎要感谢对方帮助玄赢打破了别扭的隔膜,迈过了那个口是心非的门槛。
玄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以己度人,若有人想要用那种手段侮辱自己,玄真定会郁愤难平,沈时冕却根本不在意,仿佛非常符合他的冰山般的外表。
牙齿咬磨,即将离开天宫台的时候,玄真还是忍不住出声,“你只是师尊的计划目标而已,别得意得太早。”
沈时冕淡淡扫他一眼,看似并不愿意搭理他。
玄真于是被他这种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行为激怒,口不择言,“凭什么师兄选择你,我与师兄从小一起长大,你不过与他冰释前嫌几个月。”
他的锲而不舍终于有一点刺中了沈时冕心底的软肋,他最不愿意听的,就是别人说玄赢曾经不喜欢他。
于是玄真便发现沈时冕停下了,他们正身处人来人往的天宫台大堂,因为阵法的遮掩,旁人都没发现他们的存在。
这时沈时冕操控着魔力扼住玄真的咽喉,漆黑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甚明显的杀意,“你想知道?”
第118章 
玄真的心头升起一丝凉意;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沈时冕第一次看着他认真地对着他说话,从前他就看不顺眼沈时冕目中无人的样子,只是想教训沈时冕的时候总被玄赢抢先。
可现在沈时冕真的凝视着他,真正把他放进眼里和他对话了; 玄真又有些说不出的恐惧。
是的,恐惧; 沈时冕扼住他咽喉的魔力; 暴露了对方的身份,沈时冕再不掩饰,玄真这才知道他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魔修。
一时间震惊又盖过了恐惧; 玄真想不明白; 凌霄阁出身,秀山院长大的沈时冕是怎么瞒过所有人,以魔修之身走到今天。
沈时冕问完后; 却只见玄真惊讶又恐惧地看着他,不由皱了一下眉,也为自己的反常而不快,也许他不该搭理玄真。
他本想放开玄真; 对方却艰难地开口; “你告诉我; 输也输个明白。”
沈时冕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微光,那张冰雪般冷漠的脸微微靠近了一点,玄真感到了一种混合着惊艳与危险的窒息扑面而来; 他有些失神道,“是因为你的脸吗?”
“他不是纯看容貌的人,”沈时冕淡淡否认,“我并非现在才长这样。”
玄真自嘲道,“也是,可师兄以前那么讨厌你,我真的想不出他忽然动心的理由。”
沈时冕带着他重新往天宫台外走,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当玄真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沈时冕的声音又清晰地飘了过来,“大概是因为我不会给别人下药送给他吧。”
哪怕初衷是为了让他们决裂,玄真都犯了致命的错误。
在独占欲和偏激方面,没有人比得过沈时冕,别说用这种手段撮合别人和玄赢,哪怕玄赢是自愿的,沈时冕都一定会发疯,这么多年沈时冕能沉住气,很重要的原因也是玄赢根本没有其他亲密的对象。
玄赢所有除去修炼之外的时间,大部分都被沈时冕占据了,挑战也好,互相下绊子也好,玄赢的心神都是牢牢牵扯在沈时冕身上的。
若不是那样,沈时冕也不能保证自己能维持外表的冷淡。
玄真瞬间僵直,他不愿相信,自己就输在那一个在极度的不安与嫉妒之下做出的决定里。
事实当然不止这么简单,一个用全部去爱玄赢的人燃烧的情感,和一个能将玄赢推出去换取自己的前程的人的所谓的爱,玄赢纯粹的本能会向谁靠近不言而喻。
更何况,沈时冕怎么会告诉玄真,他和玄赢从幼年就有着剪不断的渊源,玄赢恼他居多而非厌。
很快就到了与贺长生约定的地点,沈时冕将人交给贺长生便毫不留恋地回去了。
留下失魂落魄的玄真,心中的悔恨难以言明。
望着沈时冕的背影,他咬咬牙,不甘心地最后问道,“师兄最恨魔修了你知道吗?”
沈时冕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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