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玉》第16章


“你打算日后就这么跟在酆都大帝身边?”
景独横插进来的一句话将容凌拉回现实,他看向容凌,眼里是说不明的复杂情绪。
“嗯。”
“你不会觉得无聊吗?整日除了堆成山的折子,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更何况酆都帝也不会让你处理,所以你就傻傻地站在一旁看着?”
容凌回他,“我还是个玉佩的时候就是日复一日地重复这么无聊的事,酆都城的风景也看了不知几年,甚至去一次三十六重天赴宴都算是难得的假期。”
“景独,我是为了酆都大帝才回的酆都城,酆都城自由吗?不自由,远不及混沌之地,可那里没有酆都帝。”
“。。。。。。我明白了。”
景独长叹了口气,似要将心中所有的忧虑和闷结呼出。
“你们啊,果然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容凌被景独幽怨的眼神噎了一下,一拳捶在他的肩头,将两人之间从回到酆都城后悄然筑起的隔墙打破。
“有本事你也找个去。”
景独瞪他一眼,满脸的嫌弃。
“你以为这是捡白菜呢?”
爽朗的笑声同时爆发,乘着清风打着旋飘向更远。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做梦总是梦到什么训练场还有死。亡。游戏,突然就想些这个题材了,嘿嘿。
希望我的文笔能跟上我的脑洞。
☆、动心
容凌一夜未归,这让殷山暝松了口气。
和容凌同。床。共。枕着实让他有些吃不消,不管是幼。体还是成。人。
原本以为容凌只是和朋友简短地说明一下,最迟也就第二天一早便回,不料直到第二天晌午,也没瞧见容凌的身影。
偌大的酆都殿再次回归寂静,殷山暝指尖敲打着桌面,没来由地心情不佳,想亲自抓人回来却没有正当的理由。
外界相传冷酷无情,无心无欲的酆都大帝,却几乎整颗心都被容凌一个小小的五灵填满,放在以往,怕是叫他自己都不会信的。
他和容凌的关系说正常,偏偏殷山暝对于容凌心有别的小心思,说暧。昧,两人也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顶多便是容凌“不小心”在他面前换了两次衣服。
单身了近万年的酆都大帝,第一次觉得月老可能手一抖,将细如牛毫的红线无意牵住了两人,只需微一用力,这根红线便能轻而易举地挣断,可若放任它不管,也许它也能兀自壮大,最后将两人牢牢地捆住。
一切都取决于他们两人。
姻缘二字最是难解,有了缘,姻便不远,同样,即使有了姻,最终因为缘而分道扬镳的也大有人在。
殷山暝头一回那么难以做下决定。
*
容凌将殷山暝的话告诉了凤微。
“我觉得大帝说这句话的意思,十有八。九已经成了,只不过需要走个流程罢了。”
凤微却并不这么觉得。
酆都大帝是知晓他和戚疏斜的事情的,也保不齐他知道戚疏斜还活着之后会告诉莱泽仙君。
对于莱泽仙君,一直以来便是凤微心里的刺,那副见到他们二人私。会的狰狞嘴脸,几乎成为了他在混沌之地每晚的噩梦。
他简直是恨极了,既恨自己无能无法保护自己的爱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为救自己差点魂飞魄散,又恨莱泽仙君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好在时不同往日,凤微已经不惧怕他了,论实力,他也未必不能胜过莱泽仙君。
如若他敢再来,顶多是在冠上一个弑。仙之罪罢了,反正他已堕入魔道,罪上加罪又如何。
容凌拍了拍凤微的肩膀,宽慰他道:“大帝没有告诉戚疏斜的父亲,我相信他不会说的,毕竟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他也不便插手。”
“而且就算告诉了他又如何呢?戚疏斜已经不认识他了,难不成还有赶。尽。杀。绝吗?”
一旁默不吭声的戚疏斜闻言眉头一皱,忽地开声:“凤微,我是不是拖累了你?”
他虽不记得容凌口中的莱泽仙君是谁,可一提及他的名字心便拧着疼,像是被人剜了一块肉下去。
现今他不过一缕残魂,连维持实体都异常艰难,而凤微却是前途大好,有自己这么一个拖油瓶在,除了平添麻烦,没有任何好处。
凤微握住戚疏斜的手,眼神温润下来,柔声安抚他。
“疏斜,你多虑了,能再遇见你已是我几生修来的福运,何来拖累之说,我只担心你不嫌我身份低微才好。”
“怎么会!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怎么会嫌弃你呢?”
戚疏斜清秀的脸上抹开一团红晕,衬得雪白的肌肤更是透亮了几分,像是盛着一汪清泉的星眸正焦急地看向凤微,连自卑都顾不上了。
“疏斜。。。。。。”
“凤微。。。。。。”
容凌干咳两声也不见这两人有所反应,无语望天,一侧头便看见同样生无可恋的景独依靠在门框上。
两人对视一眼,皆无声地叹一口气。
【听说神荼郁垒也是一对,你以后可有好日子过了。】
【。。。。。。我真是哔了——】
见景独绝望的眼神,容凌心情顿时舒爽起来,看向门外青橙的天色,掐指算了算时间,发觉自己已一夜未归,不知殷山暝是不是又要那这事说道说道,步履匆匆地往主宫去。
临走前容凌向凤微打了个招呼。“大帝这两天会派人来找你,我会尽量帮你说说话,你做好准备。”
行至景独身边时,则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多保重,争取早日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滚你的,说的好像你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似的。”
容凌一楞,这才察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把自己当做独身来看,连打趣景独也是站在凤微的一方。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景独看见容凌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不由好笑。
“我说,你难不成把大帝当成你的假想情人了吧?”
听了这话,容凌身子一晃,没应他,自顾自地走了。
“啧。”
景独嘴一撇,抱臂站着,心想自己还是早点去鬼门关吧,兴许备不住还能收几个合适的小鬼。
*
容凌站在酆都大殿外,迟迟没有进去。
刚才景独的话就像在他脑海里突然撞响的钟,闷闷地回响着。
他和殷山暝到底是何种关系呢?
说不清楚。
明明确认自己对殷山暝没有情。欲,却又在景独调侃自己时下意识地想要反驳。
反驳什么?
是自己并不是孤家寡人?还是想要解释自己与殷山暝关系不一般?
答案是无解。
容凌越想越混乱,索性全部抛在脑后。
他修炼千年,什么都略知一二,唯有情。爱两字参不透。
推门而入,容凌一抬首便看见了殷山暝背对着自己站在案台右侧敦实的书架前,抬手拂过一卷卷文书。
“大帝。”
“嗯。”
殷山暝简单地回应了一声,继而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略厚的书来,抬步坐回椅上。
“过几日是三十六重天净莞上神的生辰,本尊推辞不开,你可愿随本尊同去?”
殷山暝眼神始终未离开书页,手腕摆动,不过眨眼间,一张折子便已处理好,好似容凌应不应下无关紧要,但殷山暝心里却已经打好腹稿,想好了如若容凌拒绝,该用何种理由引他。
“好啊。”
容凌对三十六重天谈不上多感兴趣,甚至因为天雷劫而一度憎恨它,但殷山暝都亲自邀请他了,哪有拒绝的理由。
殷山暝没想到他答应地这么快,腹稿毫无用武之地。
他看向容凌,发觉他面颊潮。红,像枚暖玉,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自己。
这倒是有些稀奇。
容凌一直以来都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塑造了一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形象,除去那次袒。露真心时少有的脆弱,殷山暝还没见过容凌这般。
和那次时息阁意外的羞赧不同,但他又说不出如何不同。
殷山暝对于情绪变化很不敏。感,七。情。六。欲在漫长的时光里消磨殆尽,但因为容凌的出现而慢慢苏醒。
容凌也不知怎么了,一对上殷山暝的眼睛,突然就面上一热,慌乱的撇开视线。
那眼睛如清晨雪山上还未散去的薄雾,带着些许冷意,可当他看向你的时候,却像秋日午后的暖阳,并不炽热,暖意却直达心底。
以往容凌从不会如此失态,现今却不知怎么了,心如小鹿乱撞,撞得他失了神,红了脸。
殷山暝见他脸越来越红,不放心,招他过来。
容凌突然像个未出阁的深闺佳人,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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