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男主》第42章


“。。。。。。鹌鹑,鹌鹑姐姐。”
安卿那妹子,安姑娘,全名唤作安纯,因着音同鹌鹑,熟悉的人皆是唤她鹌鹑。而家世越显赫,闺阁之中的小姐,就越是神秘。像林家与安家这样的家世,已然到了那种不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地步,是以,这世上之人多知晓安家姑娘音容绝美,却难睹一面,就连安纯的名字,也是不为人知。
知晓“安纯”这个名字的,除却亲人也只有要好的几户人家的小姐了,敢叫安纯为“鹌鹑姐姐”的,除了林莲葭,安卿还真是不做他想。
“我不知为何,平白便觉着你像旁人口中所道的那个安卿,平白便觉得你有个妹子,年纪与你相差不多,比我大些,我该叫她‘鹌鹑姐姐’的,”林莲葭继续解释,这些想法莫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莫名让她觉得真实,莫名让她感到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虽是无端觉得荒谬。可前些日子客人的低声私语却是证实,我只是因我这想法觉得害怕。”
安卿这回几乎是喜出望外,自袖中摸出几枚铜板,更是用上了知观临别前送她两枚龟壳中的一枚。可算来算去,竟算不出什么来。安卿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也算是明了了,想起了自己,想起了鹌鹑,怕是无意寻回的零碎记忆,不然如今哪是这个模样。说到这里,安卿又叹了口气。
“除却我与鹌鹑,可还有旁的?”其实,安卿也是管她妹子叫鹌鹑的,她倒是不曾掩饰过,但同学都不曾想到她妹妹身上,还以为安卿养了只鹌鹑在家里玩。
莲葭轻轻摇头,倒是对她手中的龟壳起了兴趣,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以前我也曾想过一只小乌龟,有一年冬天它不动了,那时候我年纪小,不知道乌龟也是要冬眠的,便将它埋了。等到我父母发觉的时候,它已在土里就剩了两片龟壳。”
“倒还挺像你手里那个的。”莲葭吐字如兰,安卿莫名感受到自己手中的龟壳抖了两抖。
安卿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没去反驳她。
正说着,外头雪却是下大了,两个路人可能是因着风雪太大,给逼进了店里。
“外头这雪下的可真大啊!”难得地,安卿开口开口招呼二人,“你二位都是给这风雪堵在路上了?”
二人俱是一愣,这二人一年长一年少,年长的约莫三十出头穿件藏青色杭绸素面夹袄,年少的十八九岁只穿件月白锦袍,这二人肩头发上均沾了不少雪花,正是林长庭与沈洛。这两人因着安卿的吩咐这个时候进了这间医馆,听了安卿这样说话,虽是诧异,可片刻之后,也是附和:“是啊,外头的风雪太大了。”
“店家,你看这么大的雪,今儿我们大概也是回不去了,不若便在你这里蹭一顿年夜饭吧。你不会这般吝啬吧?”安卿一笑,便像个无赖,定是赖着不肯走了。
“行,没问题。”莲葭回道,便施施然去了后院。哼,不回去?我看你大伯打不死你!莲葭边走心里便这般想着。
全然没有看见身后那两人伸长了脖子向自己投向的目光。
林长庭与沈洛是听安卿说的,林莲葭便在这间仁圣堂之中,如今这店里只安卿与这店家娘子两人。光看着身影,二人便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不是她还能是谁?
“安家贤侄,这是?”林长庭首先耐不住了。
安卿叹了口气,她感觉最近都像是老了几十岁,自遇上了莲葭便一直在叹气了,于是她便道:“失忆了,不记得我们了。”说着,安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失忆?莫不是之前被。。。。。。药下多了?”这回是沈洛。寻常牙婆拐带孩子的,若是遇上不愿意的,多不是打骂,打出伤了便折了价,多是用些见不得人的迷药将那孩子迷晕,一路上昏昏沉沉的便不反抗了。
可是。。。。。。沈洛仔细想了想,又觉着不对,被下了药的孩子,哪里会借刀杀人呢?按理说,莲葭在来京城的路上,该是安全的才对啊。
安卿摇了摇头,替沈洛解了谜团:“她一来京城便被白家买走了,起初还有想逃的念头,约莫是想偷偷回到林府去。可后来,大概是进府之后半年的时候,在白府挨了顿打,再然后就一直谨小慎微地活到了现在。大概是那时候。。。。。。”
安卿说着,又叹了口气。这也是她之前不愿将这事直接告诉这两人的原因,他们若是之前便知道这些,早派了人将莲葭带走,在闹上白府。到时候,莲葭记忆未回,面对林家人与沈洛,难免尴尬;而另一边,白府虽在安家林家面前不算什么,但也是个朝廷命官,难免又要胶着一番。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如今想起了我与鹌鹑。。。。。。”
☆、第四十章 雪若长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如今想起了我与鹌鹑……”
林长庭觉得自己被插了一刀——为毛自己的女儿第一个想起来的不是他,而是无关紧要的安家人啊?沈洛在一旁亦有同感。
看透了二人心思的安卿随即摆出一副欠揍的嘴脸,问道:“我陪了她这般许久,先想起我简直是太正常了!但除了这点,我这里还有一点比较有趣的事,你们想不想知道?”
二人四眼,一齐望向安卿。却只见安卿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折扇,林长庭这边却是急的不行,心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摆谱。安卿将那折扇“唰”地一声打开,露出白雪般的扇面,将它递到林长庭手中。
听闻,林长庭丹青堪比大家,不知几分真假。
待林长庭接过白扇,安卿便继续道:“她却是忘了之前的记忆,但有意思的却似,竟还记得前世的种种。刚刚曾对我说过曾豢养过的一只小龟,听那口气,年岁应当不小了……咦,沈洛你娘子年纪似乎比你大得多啊!”
沈洛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把安卿的牙都打掉,可一想起左威锐,一股寒气便自脊梁骨冲向了天灵盖。
说到这里,安卿又正色:“听她语气,似乎与前世的父母,感情融洽……”说着颇为担心地看了眼林长庭。
林长庭手一抖,险些毁了一副上好的扇面。
安卿“噗呲”一笑,又不知从何处摸出三四把同样不沾点墨的雪白扇面,安慰道:“林叔不必担心,小侄还不缺那一把……只是,莲葭妹妹似乎对我的画作颇为嫌弃。”
……那什么,你是卖扇子的么?沈洛在一旁看见安卿拿扇子的样子,感觉就像安卿本就是个扇子垒成的扇子妖怪。林长庭额角挂满一排黑线,待听到林莲葭看不上安卿的丹青的时候,脸色方才缓和了些——莲葭失踪之前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安卿那爪子爬出来的丹青,还真是如不了她的“法眼”。
三人正说着,莲葭走了回来,提了把菜刀,巡视一圈,将三人看的心里都有些毛毛的。看完一圈,莲葭便拿着菜刀指着安卿与沈洛,问道:“你二人,谁会杀鱼?”
……吓死人了,还以为你要杀人呢,原来是要杀鱼。这般想着,安卿不露声色得向后退了一步。
这不怪莲葭,也与安卿无关。先是莲葭,白家酒馆没倒之前,她都是蹭的对面胡夫人的,倒了之后,白府也不是不该下人吃饭的苛责人家;仁圣堂再凄凉,寻常也是雇了些下人的;莲葭置办年货的时候,旁的东西早叫店家给料理的差不多了,唯有鱼——她买了十几条鱼放水缸里养着,先宰了算怎么回事啊!
待到杀鱼的时候,方才想起来,这情况不对啊,这辈子连同上辈子,她什么时候干过宰鱼的勾当!
至于安卿……她,更不用说了,虽然说安卿基本算是万能,可是万能也得有个限度啊。安卿可以考状元,可以左手写字,可以占卜凶吉,可以看病……可是,安卿不会杀鱼啊——不过杀人的话,还是可以帮忙的。
沈洛觉得自己被陷害了,安卿不会的东西,怎么能要求他会呢?军队里也是有火头军的啊!
莲葭视线像鱼一样,在安卿和沈洛之间游来游去,还是选了安卿。事情发展到后来,安卿几乎是被拖走的。那时候,林莲葭左手提刀,右手拖人,怎么看怎么像是捞了只小鲜肉,打算做成人肉包子般的凶狠。
沈洛的心上被狠狠扎了一刀——莲葭不要他……
身后一直被忽略的林长庭就差没跳出来了——他会啊!
一刻钟后,不知道是蹂/躏了那条鱼,还是被那条鱼给蹂/躏的安卿回到了大堂,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像是交代遗言般说了一句:“莲葭这事儿,与其等她想起来,不如重新开始。”说着看了看沈洛,便再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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