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了那一眼》第23章

上了车，人不多但也不少，车上没有连着的座位，叶绮便拉着程子安站到汽车中部车门对着的窗户边站着，开始说明自己昨天想好的今天的约会计划。
“我昨天呢，是这样想的，上午我们可以去外面逛逛，这辆车可以到游乐园或者是步行街，游乐园虽然去过，但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还挺想试试鬼屋，或者去步行街，我听欣然说那边都是些小店，还蛮特别的，我们可以随意看看。怎么样，你要选哪个？”
程子安一直低头看着叶绮，当叶绮仰起头挑眉问他意见时，程子安想了想，答道，“那就游乐园吧。”
叶绮眯眼一笑，“好，那接下来呢，我们可以在外面吃午饭。然后下午你还是来我家怎么样？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可以在院子里晒太阳，对了，我还没给你看过我们家的养的猫呢，叫蘑菇，特别可爱。”
程子安发觉叶绮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显然比起游乐园，后者更得她的喜欢。
“好。”程子安答应，俯下身，在叶绮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叶绮第一反应是左右看看，好像没人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却不知道他们的小动作被坐在后排的乘客尽收眼底。
叶绮瞪大眼睛看了程子安一眼，而后转头看向窗外，不让程子安看见自己隐隐发热的脸。
程子安笑着，只觉得此时的叶绮可爱无比，让人想揉进怀里。
去游乐园的行程很普通，两人首先去了鬼屋，黑洞洞的房间里时不时冒出些奇怪的东西，配合着诡异的音乐，叶绮和程子安牵着手，努力想让自己感觉害怕一点，以便不辜负这些工作人员的辛苦，可是，直到两人重新见到阳光，叶绮也没能想好该怎么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只能作罢。
叶绮并不喜欢那些旋转类的项目，于是两人最后在一些射击、套圈之类的小摊子上消磨了大半时光，赢了不少奖品。其中一个细长的兔子玩偶，毛茸茸的十分舒服，叶绮很喜欢，一直抱在怀里。
出来时已经将近一点，两人在附近找了个小店随便吃了些东西，便回了十言胡同。
到家时，叶奶奶正在门口指挥叶端往墙上贴春联，程子安和叶奶奶打了招呼，和叶绮一起进去把东西放下。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让人的心情都有些轻飘飘的。叶绮找到正趴在院子水池边花坛上晒太阳的蘑菇，轻轻地顺着它的头顶摸到脊背，蘑菇慢悠悠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像是瞧见了是谁，又把那条缝合了回去。程子安站在叶绮身边弯着腰看着，这是一只白底缀着棕黑色大斑块的猫，不知是不是身体团在一起的缘故，给人的感觉胖乎乎的。它的眼睛闭着，毛茸茸的尾巴却极缓慢的在空中摆来摆去，程子安觉得有趣，学着叶绮的样子，在它软乎乎的脑袋上摸了一把。谁知，原本闭着眼睛的蘑菇喵的一声，眼睛睁开，歪着脑袋往程子安还未拿开的手掌里蹭，眯着眼睛，十分享受的样子。
程子安有些惊讶，不过还是顺势挠了挠它的脑袋，蘑菇便喵喵喵的叫起来。
叶绮在一旁笑道，“蘑菇是一只小母猫，我们家三个人，它平时只粘着叶端，现在看来，你要成为它的新宠了。”
程子安为难地看着叶绮，不知怎么办才好，因为他一把手拿开，蘑菇就用它的两只前爪扒住他的手，不想让他走开的样子。
叶绮看着，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你可以把它抱起来。”
程子安照做，蘑菇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又团起来不动了。
叶绮从客厅搬来两个摇椅，摆在院子里，和程子安一起躺上去，摇椅是那种很老旧的样式，和这方院子房屋一样，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年头。
叶绮仰面躺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广阔的天空，太阳斜照在脸上，有些刺眼睛，叶绮轻轻摇动木椅，转头偏向程子安的方向，开口问，
“我最近写小说遇到一些问题，想问问你的看法。”
程子安正配合蘑菇让它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闻言看向叶绮，“那个侦探小说吗？”
叶绮：“恩。你知道的，为了写这篇小说，我在开始之前找了很多经典的作品来看，我很仔细地析了那些书里各个案子的作案手法或者是案件类型。我写小说的初衷是想要表达一些自己的东西，可是等到一个小案子写完之后，我却发现我写得完全没有新意，不过是给那些所有人都知道谜底的谜面换了个壳子，还是不怎么高明的壳子，所以有些泄气。”
程子安于写作这件事上完全没有经验，只能说些自己的想法，“那你一开始想写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是想写出让人耳目一新的破案故事，还是写这些案子背后那些人的故事？”
“我好像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我不想再写些简单的爱情故事，觉得这个题材刺激有趣，便打算写了。可能是之前写得太过顺利……有些自我膨胀了。”叶绮说到这，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笑了，“是我把写作这件事情看得太简单了，我该好好想一想自己有没有写这种故事的能力。”
程子安：“一开始总是有困难的。也不应该轻易地就否定自己。”
叶绮笑着回答，“我知道的。”
……
两人本来就有些累了，轻声地聊着天，也不知道是谁先没了回应。不久，两人就都睡着了。
这次，先醒过来的是叶绮，叶绮歪头睡着，一睁眼就看见程子安的侧脸被自家大花猫的屁股遮了一半，只能见到程子安头发散开后露出的额头，和阳光洒在睫毛上投下的影子。叶绮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十分美好，她悄悄的起身，跑进屋里拿来自己的宝贝相机，先从自己刚刚的角度侧着拍了一张，然后抬起相机，打算再来张正脸照，叶绮移动着位置，以找寻最好的角度和感觉，还没按下快门，透过镜头，程子安的眼睛慢慢睁开，然后看向镜头，惊讶之下便要起身，叶绮连忙伸出一只手阻止，急忙说道，“别动。”
程子安只能躺回去。
“把眼睛闭上。”
程子安把眼睛闭上。
叶绮重新找好位置，按下快门，看了看，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
“好了。”
程子安站起来，原本团在他肩膀的蘑菇睡足了跳开，慢悠悠迈着步子进屋去了。
叶绮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叶奶奶和叶端已经不在家了，大门也被关上，两人应该去买年货了。
蘑菇喵喵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叶绮听了，忙跑过去，给蘑菇的食碗里倒了些猫粮，蘑菇哼哼地吃起来，叶绮摸了摸它的头，去院子里洗手。
这时间，程子安把摇椅按自己的印象搬回屋里，想着自己刚才也和蘑菇玩了一会儿，也去院子里把手洗了。
之后，叶绮和程子安进房间，把刚刚照的照片打印出来，把那张侧脸照贴在了卧室的照片墙上，和蘑菇的正脸合照，装在相框里，摆在了书桌上。
程子安在一旁看着叶绮摆弄，等她终于弄好了，才开口道，“我也要照一张。”
叶绮：“恩，什么？”
程子安干脆拉着叶绮面对他在椅子上坐下，打开手机照相机，对着叶绮拍了几张，而后，又低头摆弄了一阵，弄好之后，炫耀似的，把手机给叶绮看，屏幕之上，叶绮的脸赫然占了十之七八，照片没什么修饰，叶绮看见自己鼻梁上的几粒小雀斑也清晰可见。
叶绮从程子安手里夺过手机，道，“你这是要拿着我的照片去吓人吗？”说完后，叶绮站起来，把窗帘稍微打开一点，看了看，在床脚背对着窗户坐下，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冲程子安道，“过来。”
程子安依言坐到叶绮旁边，叶绮调整了一下两人的位置，让阳光能够照到两人的背后，逆光下的照片有种朦胧的美感，比叶绮想象的效果还要好。叶绮伸着手臂，把手机往程子安那边移，努力把两人都框进画面里，程子安会意，朝叶绮又挨近了一点，同时把脑袋歪向叶绮，直到两人碰在一起。
☆、除夕
叶绮把手机递给程子安，自己指挥，“竖着拍，别横着。上一点，嗯，往我这边来一点，好，你自己数三二一，然后就拍吧。”
程子安照着叶绮的指示拍好照片，果然比刚刚自己拍的好看很多。他拿着手机，让叶绮别动，照着感觉给叶绮拍了一张单人照，叶绮配合地眯眼大笑，程子安看着屏幕上逆着阳光，笑得仿佛发着光的女孩，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呆呆地看了很久，不舍得把手机关上。
直到叶绮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