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是骗了我,奶奶,您说是不是?”顾念耍赖地说着。
楚亦凡开始求饶,“好好好,我的姑奶奶,你说是就是,那你惩罚我吧。”
顾念嘴巴一撅,“去,给我打扫卫生去!”
“遵命,女王陛下!”楚亦凡重新拿起扫帚,屁颠屁颠的去打扫卫生。
王奶奶抿嘴一笑,“亦凡是个好孩子,你可要珍惜啊!”
“我知道,奶奶!”顾念娇羞地回答。
顾念拉着王奶奶的手,在窗边的摇椅上坐下,神情严肃地说:“奶奶。”
王奶奶这时候才发现,这丫头今天一直在唤她作奶奶,而是把平时前面的那个“王”字给去掉了。
“丫头,你今天是怎么呢?”她有点奇怪地问。
顾念可不管那么多,撒娇地说:“奶奶,如果我是您的亲孙女该有多好啊!”
王奶奶一下子就笑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漂亮的孙女呢?我可没有那个福气呢!”
顾念的眼珠转了一下,调皮地说:“奶奶,我知道您的秘密。”
“我的秘密?”王奶奶被她逗笑了,“我哪有什么秘密?一个孤老婆子一个!”
顾念收起了玩笑的脸,“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郑重地说:“奶奶,您不是一个人,您还有儿子,孙子,孙女…。他们都很想您!”
王奶奶的笑容凝滞在了脸上,刚想扶起顾念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神情惊讶,“丫头,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您一定知道!”顾念的眼睛已经红了。
从书架后走过来的楚亦凡,在一边郑重地说:“王奶奶,她就是您的亲孙女。”
“什么?这……这是真的?”王奶奶浑浊的眼睛骤然之间就清亮起来。
她俯身看着顾念满眼期待的眼神,颤抖着双手抚摸着顾念的额头,“你真的是古家的孩子?”
“奶奶。”顾念已经泣不成声,使劲地点头。
王奶奶把顾念扶了起来,颤巍巍地说:“好孩子,站起来说话。”
顾念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在王奶奶的对面,“奶奶,这些年您受苦了,都是古家对不起您,今天我是来赎罪的。”
“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王奶奶的眼神飘忽,似乎在回忆往事。
……
“滚,你给我滚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古家老爷子的话还清晰的在她的耳边响着。
那是一个下着毛毛细雨的晚上,她被赶出了古家,就为了让孩子不要受书本的约束太多,而触犯了古家的家训。
她一直都以为古家是文化世家,一定知书达理,哪里知道那些个古家大男人,迂腐的思想太严重,非得让孩子往死里学习,背诵那些没用的之乎者也,只是劝了两句,就被认为是忤逆。
那她也只有选择出走。
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孙女都长这么大了。
其实,她时刻关注着古家的动向,古家气数已尽,这是二十几年前她就预料到了。
果然,事实确实如此!
前几天就听说古家的小三把古家的老宅给卖了,古家也散了,她这几天的心情一直不好,古家再不好,那也是她的家,那里有她的亲人。
没想到意外的是在她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自己的孙女。
王奶奶从往事中回过神来,看着顾念,“孩子,古家已经被毁了。”
“奶奶,我们对古家已经没有留恋了,就让以前那个古家随风而去吧。”顾念的眼里有着不平常的坚定。
“唉,可惜了那些书了。”王奶奶叹了口气说。
顾念轻笑,“奶奶,您放心,书已经全数搬到了大都,我爸爸也在大都,这次回来我就是为了接您去安享晚年的。”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王奶奶一脸的惊喜,没想到她担心的事情都还好好的。
“是的,奶奶。这回您应该同意搬迁了吧。”楚亦凡在一边乐呵呵地说。
王奶奶看着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和自己苦心经营的小书店,心里是五味杂陈。
过了良久,她才缓缓点了点头,“我跟你们走。”
顾念惊喜地一把抱住了王奶奶,哽咽着说:“奶奶。”
“哎。”王奶奶高兴地答应着。
过了一会儿,王奶奶从里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信纸,准备写信。
顾念看到后,一笑,“奶奶,您不用再写信了,我们从这次回去我就带您去见您的外孙。”
“你还知道我的外孙?”王奶奶吃惊地说。
这可是一个大大的意外啊!
“嗯。韩夜也很想您,但是我接您去大都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就让我们给他一个大惊喜吧!”顾念缓缓道来。
“那我真得就毫无牵挂了。”王奶奶长吁了一口气。
顾念帮着奶奶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了楚亦凡。
晚上,顾念就把奶奶接回了华图,夏伯很热情地接待了王奶奶。
奶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还有古亮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
楚亦凡带着顾念来到了治疗中心。
张院长和两人交流了古亮最近的表现,古亮的表现很棒,已经能够主动和小朋友进行交流了。
几人来到操场上,远远地看着古亮和小朋友捉迷藏呢!
古亮的眼睛被红色的布蒙了起来,几个小朋友在他的身边转悠着,一会儿拍一下他的肩膀,一会儿又拍拍他的后背,笑声一片。
古亮被蒙着眼睛,伸出两只手在身边摸着,笑着……
不一会儿,一个穿粉色公主裙的女孩,被古亮抓住了,可以看出来,女孩是故意被抓的。
古亮抱住了那个女孩,拉下了脸上的红布,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顾念看着这一幕,眼睛都湿润了。
她笑着对张院长说:“张院长,感谢您对古亮的关心和照顾。”
张院长和蔼地一笑,“其实古亮能够恢复这么快,和你的功劳是分不开的。自从你来了后,古亮这孩子就慢慢地愿意与人交流了,说得最多的就是念念姐姐的事情。”
顾念抿嘴一笑,“古亮的心里都知道。”
楚亦凡对张院长说:“这次我来是想让你去大都的治疗中心任职,因为那里更需要你,这里你就安排一个尽职的助手打理,你看怎么样?”
张院长犹豫了一会儿,“我还真舍不得这里,但是如果有更多的孩子需要我,那我也就义不容辞了。”
“好,三天后上任。”楚亦凡和张院长也达成了协议。
顾念也很高兴,“古亮要是知道您也去,那一定会很高兴的。”
张院长喊了一声:“古亮”。
正在操场上玩的古亮一个回头,他眯起眼睛向这边看过来,愣了有几秒钟,当他认出是顾念时,撒腿就跑了过来。
“念念姐,亮亮好想你哦!”古亮跑过来一把抱住了顾念。
“姐姐,也想你啊!”顾念摸着古亮的手温和地说。
“姐姐,你回来还走吗?亮亮会想你的。”古亮突然就放开顾念担心地问。
顾念摸了摸他可爱的小脸蛋,“亮亮,姐姐这次来是接你回家的,你愿意去吗?”
“回家?我不要,那个坏阿姨会打人。”古亮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顾念笑着哄他,“姐姐带你回的家,不是原来的家,这个家只有爸爸,姐姐,还有奶奶。没有那个坏阿姨。”
“真的吗?”古亮天真的笑容里满是惊喜。
“嗯,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顾念肯定地回答着。
突然,古亮看着楚亦凡,对顾念说:“家里有这位帅气的大哥哥吗?”
楚亦凡的嘴角轻咧,俯下身对古亮说:“亮亮愿意让哥哥去吗?”
“嗯。亮亮喜欢大哥哥!”古亮真诚的话语,让楚亦凡很感动,他拍了拍古亮的肩膀,“哥哥也喜欢亮亮!”
“哈哈哈……”
一切皆大欢喜,顾念帮助古亮收拾了一些物品,告别了张院长,就上了车往华图而去。
中午,华图是一片热闹。
奶奶拉着古亮的小手说:“亮亮,过来让奶奶看看。”
古亮开始的时候有点躲闪,踌躇地看着顾念。
顾念微微一笑,“亮亮,这是奶奶。快叫人啊!”
这时候的古亮最听顾念的话了,他看着和蔼的奶奶,乖巧地叫了声,“奶奶。”
“哎!”王奶奶高兴地答应着,眼角却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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