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治好病》第4章


“吃,吃太好了。”毛子眼角带泪道。
亦浔笑靥如花,“吃太好了,都胖了许多。”
“没,没,没有,没,没胖。”毛子连忙反驳,抬眸一看,却似发现亦浔愈渐消瘦,亦浔以前还至少有些肉,现如今却是望着一点肉都没有了,弱不禁风的感觉更加深沉。
“浔儿?”
二人闲谈之时,竟忘了厅内还有客人,一时声音过大,以至于将大厅内的人都引了出来。
“爹。”亦浔道。
亦老爷知道自己让付叔接回亦浔,可几年未见,依旧是惊喜万分,一时连身旁的客人都忘招呼。
“回来了就好,这舟车劳顿的你身子有没有事?”
“没事,爹你还有客人……要招待,我就先回房了。”亦浔当然是知道客重的道理,总不能因为自己就忘了招待客人。
方才一时因见着儿子而过于惊喜的亦老爷连忙回过神,沉稳厚重的侧身同身旁站着的两位客人介绍道:“子青真人,子矜真人,这是吾儿亦浔。”
“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到底是做了十几年的少爷,温润如玉的气质一点即到,一言一语皆给人一种谦虚而又华贵的气质,竟忍不住让人想多看几眼。
“少爷多言了,在下沈恒煜。”沈恒煜莞尔道,旋即又道:“这是我师弟,谢怅生。”
“谢公子好。”亦浔款言温语,倒是真像一副东道主的模样。
谢怅生冷冷的“嗯”了一声,两人一言一语的交谈还真似第一次见面。
一群人闲谈半久,最终还是沈恒煜打破了这僵局:“亦老爷,我们不是还有事情要谈吗,不如我们去您的书房谈吧。”
“好,这边请。”
亦浔见他们欲要走,心中便舒了一口气,脸上却依旧是笑意晏晏道:“爹,我先回房。”
“师弟,不如你先同亦公子回房休息。”沈恒煜突然来了一句话。
亦浔怔了半久,转而见谢怅生道:“嗯。”
毛子在前为二人引路,“少爷,谢公子,你们先在这院休息一会儿。”
其实亦家早就为亦浔空出了一个院子,但现在有客人,也便不好意思将客人与他分开,便只好先委屈下自家少爷。
为人引了路,毛子见亦浔面上已有几分困倦之意,禀告一声后便悄然离去。
多余的一人已去,院内便只剩二人。亦浔也不尴尬,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歇息了会儿,方才道:“谢公子,缘分啊,我们又见面了。”
谢怅生一袭白衣华服高立,腰间缠了根淡蓝色的腰带,发丝随意束在脑后,其余的垂落腰尾。还是同初次见面般,眸色浅淡,却又眼落星辰,默不作声,仿佛一朵不可触及的高岭之花。
他不多言,亦浔也便不在多话。
二人沉默许久,谢怅生才道:“我去纭山找过你,你不在。”
声音冷冷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却是让亦浔心中微微一颤。
“你找过我?什么时候。”
“昨晚。”
谢怅生同沈恒煜前往邻城,路过纭城时,一时竟想起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再三思及后,才同自己师兄道:“师兄,我想去会个故人。”
“故人?怅生的故人,那我一定要去一见面。”
谢怅生想起亦浔的病弱,觉得如果让他见到自己师兄,有些不妥,便拒绝了,“不了,只是一个不怎么熟的故人。”
沈恒煜浅笑几声,道:“明了,明了,师弟快些去吧,我在客栈等你回来。”
谢怅生御剑到亦浔的小屋,几月未见,屋外已是没了翠绿,只剩毛毛细雪。
再次重回这小屋,谢怅生品不出自己的情绪,未有一丝欣喜,也未有一丝怀念,还真像是会面一位不熟的故人。
敲门几声,却无人应声,天色已晚,屋内也未亮火光,谢怅生便以为屋内之人已入睡。
竟然他已睡,自己也不便在打扰他,便想御剑离去。可剑出鞘三寸,却又收了回去,到底是自己的恩人,看一眼吧。
谢怅生知道他不会开门,便自己轻轻一挥手,用法术将门打开,本以为入眼的会是正在榻上休寝的男子,可推开门后,却是一片孤寂,并无一人。
谢怅生心中的弦莫名的被轻轻弹了一下,冷目望着这个清冷无人迹的小屋,旋即转身御剑离去。
他既不再,自己也便不必再兑现诺言。
到了山下同师兄会面,师兄问的第一句便是:“见着你的故人了?”
“没。”
沈恒煜微微有些吃惊,转而又是温言笑道:“缘分到了,自会再见。”
缘分到了,自会再见。
谁料果真如沈恒煜所言,缘分到了,自会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不想裸奔,惆怅(望天)
☆、雪夜寻鼠
亦浔从未想过他竟还会来寻自己,一时有些哑然失笑,解释道:“我昨晚坐马车来邻城了。”
“嗯。”
谢怅生听后好似没什么大事,依旧云淡风轻。
亦浔见他此番冷淡,倏地想起他赠与自己的璎珞玉佩,旋即道:“你赠我的玉佩,我拿着也没用,到底是你的贴身之物,还是归还于你的好。”
亦浔是当真觉得自己拿着那块好玉没什么用处,与其让一块好玉埋藏在角落,倒不如还给主人,恢复它本应有的光彩。
“好。”
“不过玉佩现在不在我手,在纭城的小屋里,你若是有空,可不可以等我办完事一同回纭城。”
“可以。”
聊来聊去,大多都是亦浔说的话多,谢怅生则是一身华服端端的立在那处,嗯,嗯,好,好的简略回复,亦浔一时也聊的有些尴尬了,索性手托茶杯喝口茶压压惊。
喝茶胡思乱想的时光中,亦浔突然想起一件趣事,连忙放下茶杯兴致勃勃问身旁之人:“子青和子矜哪个是你的表字啊?”
“子矜。”谢怅生一本正经回道。
亦浔听后竟有些忍俊不禁,矜持这回事,放在谢怅生身上,范围倒是宽了些。
谢怅生见他笑的花枝乱颤,也不恼,就这么清清冷冷的看着他笑。
亦浔笑了许久,方才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于是连忙闲雅道:“我表字为初忱。”
“嗯。”
聊来聊去,该聊的话题都聊完了,也便没理由在待在一起,亦浔舟车劳顿了一天,身子也是有些吃不消,同谢怅生道别后,便去房内歇息,谢怅生则是被安排在他隔壁。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毛子在门外轻声扣门唤他:“少爷,老爷说该用膳了。”
亦浔睡了许久,精神也是恢复了些,一边穿着外衫一边回道:“知道了。”
毛子领着亦浔绕过许许多多的长廊,方才到了后院。
院内摆置着一桌酒宴,宾客已坐满,就差亦浔一人。
亦浔上前落座,赔笑道:“小憩过头了,各位不要在意。”
亦老爷自是宠着自己儿子,“身子好些吗?我待会让付叔给你拿几根人参回去补补身子。”
“嗯,谢谢爹。”
“父子还谢什么,快些用膳吧。”
因着客人还在,亦老爷也不方便再说些多余的家常话,便道用膳。
一席酒宴上,亦母未来,许是在房内歇息,招待客人的任务也便落在亦家父子二人身上。亦浔不会喝酒,所以敬酒的任务也就落在亦老爷身上。
亦老爷敬酒,对面二人一开始还不喝,道着门派里有门规禁酒,而后由于亦老爷过于热情,二人推拒不过,也便饮了几小口,好在他们酒量还行,面色未见一丝潮红,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酒宴散去,便是回房休息,就寝时,从前亦浔的贴身丫鬟打算替他脱衣洗漱,却被亦浔拒绝了。
自己独寝几年,早已习惯各事亲力亲行。从前的贴身丫鬟见他拒绝了自己,站在一旁不作一声,半久,当亦浔再次抬眸时,却发现她竟一声不吭的红了眼眶。
“少爷是嫌弃阿笛吗?”阿笛抬袖掩面,声细如蚊。
少女情怀胜诗,总是浮想联翩。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丫鬟,亦浔当然是知道她的心思,却又不道破,只是莞尔温语道:“我早已习惯自己的事亲力亲行,未曾嫌弃阿笛。”
阿笛哽咽了几声,见他此般温和,竟也不哭了,只是继道:“可是,阿笛想少爷了,阿笛就是想继续服侍少爷。”
此话直白明了,在傻的人也应当听得懂这话中的寓意,可偏偏,亦浔依旧却是装傻充愣,转移话题,“夜已深,我有些困了,阿笛,你先去休息。”
“少爷……嗯。”阿笛欲言又止,但奈何亦浔已发话施令,自己也只得退出他房。
待将人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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