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治好病》第16章


“我知。”
“你若知晓便好。”沈恒煜言笑晏晏道,而后,又道:“全阴血引,果不一般。”
亦浔眸色微沉,轻声道:“我有些乏了,若子青真人在无闲事,便就此别过吧。”
沈恒煜笑意微止,转而失笑,他这是下逐客令了,“好罢,我也便不打扰亦公子。”
“慢走。”
作者有话要说: 吧唧吧唧
☆、会骗不弃
待到送走了沈恒煜,亦浔方才取出袖中的书信放入书案下,也未拆开,心道:待到时日到了再拆吧。
并未再得到央娇的消息,却是在几日后迎来了谢怅生,他依旧是一身白衣华服立在院内,腰间配剑上璎珞玉佩叮铃作响,响的他心思浮乱。
“进。”半晌,亦浔方才请他入座。
谢怅生在原地立了片刻,方才抬步徐徐向他走去。亦浔青衫轻透,发丝扎在脑后,神情温和,一眼望去,竟让他以为他还未变。
可还未走出几步,谢怅生倏地又想起邻城那夜,他与他相隔短暂距离,他却还是转身朝着身旁客栈走去。
是当真未望见,还是有意回避?
谢怅生随着他进屋,亦浔在前,言笑晏晏同他道:“今日怎的有空前来?”
“门中要事已无,便寻着时间前来。”谢怅生道,一双眸子还是浅若琉璃。
“喝茶?”
“随意。”
亦浔替他斟了一杯茶,推入他手中,手指在触到他手指的那一刻,心头顿一下,旋即立刻收回。
“亦浔。”
“嗯?”
“前几日你可去过邻城。”谢怅生抿了一口茶,清清冷冷道。
亦浔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旋即言笑晏晏道:“去那儿干什么?怎么,你去过?”
“前几日有要事,便路过了邻城一番,路中好似望见了你。”谢怅生道,“原是我眼花。”
“嗯。”亦浔轻声回道。
二人闲谈片刻,亦浔道要去采药,便起身朝门走去,可还未走了几步,却被谢怅生唤住了脚步。
他道:“亦浔。”
亦浔回头,问道:“怎么……”
一句“怎么了”还未道完,便被起身迎来的谢怅生吻住了双唇。亦浔迫于他的身高,不得不后退了好几步,谢怅生借着他的后退,便顺势将他抵在了门板上。
“怎么了。”待到两张唇分开,亦浔方才气息不稳道。
“亦浔,你可记起那日登庙节你同我道的。”谢怅生道,“愿帮我忙。”
亦浔细细回想,倏地想起好似那日确是道了此番话,“你若有难,我定出手相助。”
“道过。”
“你可愿陪我去一处地方。”谢怅生道。
亦浔微微沉气,莞尔道:“好。”
谢怅生御剑载他一同飞往了一处山林洞穴,林中太过隐秘,除了他们二人也望不见多余之人,谢怅生收了配剑,方才领着他朝洞内走去。
洞穴延绵不绝,洞外还是三伏天,洞内却是冰霜满壁,穴壁上满是冰晶,寒气刺的亦浔身子骨泛冷,埋头打了一个喷嚏,在抬头,却是望见身旁之人已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他肩上。
“洞内寒气过胜,勿在着凉。”谢怅生道。
亦浔手指拽着外衫,脑中好似想起往日他也同他道过此番言语,真心还是实意,亦浔也分不清。
随着越往洞穴深处,寒气便越深,待到走至最深处,方才知道这是个窟窿,深不可测的窟窿。
穴中心的地面已全被冰霜覆盖,冰面上躺了一块厚重的冰棺,亦浔远远望去是一副冰棺,待到走进了,才发现里面躺了两人,一模一样的人。
谢怅生道:“这是家妹。”
声音轻似浮云,却偏偏将亦浔的心钻的粉碎,亦浔的手指拂过被冰封的冰棺,没有颤抖一分。
谢怅生见他手指已覆上冰棺,连忙将他的手拽了回来,道:“冰棺寒气逼人,断筋封脉都有可能。”
亦浔低头一望,触上冰棺的手指已泛红,冷的心底泛酸,眼眶也酸涩,却又偏偏是掉不出一滴泪,道不出一句话。
“另外一位,是央娇。”谢怅生道。
亦浔怔了半晌,听到此二字方才想到央娇正躺在这冰冷冷的冰棺里。触不到,唤她也唤不醒。
谢怅生见亦浔未答话,未掉泪,情绪更未崩溃,恍若平日在小屋内见着一般,心底倏地寒了一分,这份心寒来的快,去的也快,以至于他也并未察觉。
半晌,亦浔方才出口道,“我是全阴血引。”
“嗯。”谢怅生道。
“所以登庙节那日我救你是你计划之中。”
谢怅生怔了半晌,道:“是。”
亦浔见他面色无波无澜,一时也分不清他话中的真假。
“全阴血引在江湖中有何用。”
“寻齐十七种药材,混合全阴血引之人的眸中血,可救活一人。”
“十七种药材,所以你之前时日一直是在寻药。”亦浔道,而后,却又是品不清自己此番话。
“是。”
亦浔思绪不清,觉得此番道也道不清,便不再同他道下去,从袖中掏出那串铃铛,最后将它放在冰棺内的央娇身上。
冰棺内的央娇还是同往日一般,眉眼带笑,笑到他心坎里去。
“央娇有着家妹同样的身子,家妹因在冰棺内冰封太久,尸首已毁,只可寻央娇的身子来做替代。”
谢怅生顿了顿,又道:“魂魄尚可留,我可用引魂之术保央娇一命。”
半晌,亦浔都未做答复,耳边却又是倏地想起谢怅生的声音:“你记得登庙节那日。”
“你若有难,我定出手相助。”亦浔道。
“我无需你相助,只求此番你能原谅我。”
亦浔眸色微定,旋即笑道:“你此番让我原谅你,若是来日我不愿将眸中血取给你呢。”
“我只要你原谅我。”
谢怅生疏离清冷的眸子一成不变,亦浔望着他的眸子未作声,笑意却是直挂嘴角,眉梢带笑,半晌,方才声声颤抖,一字一句道:“好,我原谅你。”
我原谅你,无论是今日还是往后,我都原谅你。
回到小屋,谢怅生早已离去,亦浔再屋内睡了一觉,方才起身,再起身。却又是望见了沈恒煜。
沈恒煜此番面色清清冷冷,见亦浔醒了,方才进屋,道:“谢怅生杀了央娇,你为何不恼?”
“有什么可恼的?”亦浔揉了揉手腕,将靴子穿上,轻声道。
“亦浔!”
沈恒煜沉稳温润的模样此番全丢了,阴险促狭的样子露的一干二净。
亦浔回眸望向他,“为何如此恨他。”
“呵,还有什么可恨的,仙门中人还有什么可恨的,他此番小人不值得我恨!”
“为何如此怨他?”
“你当真想知道?那好!我便给你看看这个人的恶心之处!”沈恒煜笑的促狭,手中捻了一个口诀,便将往事塞进了亦浔脑中。
纷纷大雪,冷的刺骨,顺眸望去,亦浔一眼便望见了尚还年幼的沈恒煜,身旁还有的是,谢怅生同他的妹妹。
亦浔立在他们身旁,垂眸看脚尖,手指伸过路人胸腔,却是碰了个空,虚无缥缈。
尚还年幼的沈恒煜不知为何正被一群仆人压在地上,衣衫上满是尘土,一旁立着同央娇模样相似的女子,还有面色凉薄的谢怅生。
少时的谢怅生,早就如年长时一般凉薄,眸色依旧是浅的疏离,在旁未作一声,亦浔望着第一个央娇的嘴张了几番,言笑晏晏般,却听不清她道了什么话,只觉得叽叽喳喳的忽远忽近。
自己还未听清她的话,便见她同谢怅生一齐穿过他远去,亦浔望着年少的谢怅生,心底竟无波无澜。
再回眸,却已发现仆人将沈恒煜的双腿打的残了,唯有他用手一步一步爬着,方才可移动。亦浔再原地望着他远行,场景倏地一转,沈恒煜不知在哪儿治好了腿,正在沧山派修行。
画面再一转,是谢怅生刚入沧山派的时刻,他一身白衣华服,并未认出沈恒煜,画面一转,亦浔还未回过神,便见血洒他身,沈恒煜亲手提剑设计杀了谢怅生的妹妹。
画面倏地一黑,亦浔再黑暗中静驻半晌,忽然眼前一亮,再回神,眸中却不慎滴入几丝血渍,原以为还在梦境中,再睁开,却发现已回小屋,自己还是坐在榻边,眸中那几滴血渍也未消散。
寂静的屋内站着一人,地上半跪着一人,鲜血从沈恒煜身上汩汩流出,染的他的青衣华服一片猩红,亦浔未动一分,眸中的血渍使得他道不出一句话,面色煞白。
谢怅生立在原地,璎珞玉佩随着剑锋一同摇坠,晃得刺眼,沈恒煜半跪在地,已无气息。
“你可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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