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录》第276章


回家后,老村长倒了二两黄酒在厅中独饮。唐柯带着凿齿在村中溜了一圈,确定村中并无异状后他们才回到村长的家中。
看李福来愁眉苦脸,唐柯知道他有事憋在心里。轻轻拍了拍凿齿,示意大狗自己回屋先躺着,唐柯却来到厅中,坐在村长的旁边。
“整两口?”李福来见是唐柯,摇了摇杯中的黄酒问道。
唐柯摇头婉拒,又说:“村长,那春树叔是怎么回事?”
“该是中毒吧。”李福来说道,可听语气,他自己也不敢确定。
老村长喝着酒说道:“春树这小子,打从昨天上山就没回来。他媳妇昨天晚上找的我,说是春树未归。我也没多想,加上天色太晚,便说今天早上再让人上山找找。于是今天,我安排了几个年轻有力的小伙满山的找李春树,终于在黄昏的时候,他们把春树带回来了。可人是带回来了,但却已经死了。”
“你不知道啊,我看到春树的尸体时可吓坏了。那么高大的一个人,死后却像缩水似的变成个小老头。全身皮包骨的,而且紫黑紫黑透着邪气。”李福来摇头叹道:“看着像是中毒,但我们药王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凤栖山采药,基本上村民们都对山中药材、林兽了如指掌,却还没听说过有这么一种可以让人死得像枯树似的毒物。真是怪了,怪了。”
唐柯立时想起了那匹黑马,今天它没有出现,难道是它杀了李春树?
可他又觉得不像,虽然那匹黑马来历神秘,却不像会随便杀人的样子。若是嘟血凶兽,唐柯第一次遇到它的时候怕早就没命了。
二丙黄酒下肚,李福来拍拍肚子说要睡觉。唐柯知机,告退回到房中。凿齿却早跌在床边,大狗呼吸均匀,似是睡去。唐柯伸了个懒腰,倒床便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柯突然觉得什么东西在拉扯着自己。他立刻警觉醒来,却见凿齿正拉着他的袖口,见唐柯睁开眼睛,大狗转头,对着窗口的方向低叫几声。
唐柯立刻跳下床,拖鞋也没穿便来到窗口。
窗外,他竟然听到一阵孩童轻轻的笑声。
这大半夜的,又会是谁家的孩子还在四处游荡。他拉开窗帘的一角朝外头看去,只见月光下,对面老姜头的房子前站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唐柯只看到他的背影,但从身高判断,应该是八九岁的小孩。
眼下正是春末将逝,初夏未到的时节。白天天气暖和,但这大晚上却冷得很。可这小孩竟然只穿一个红肚兜,看似不惧夜寒。
他发出“咯咯”的笑声,然后叫着:“李山娃,李山娃,出来玩儿罗……”
幼稚的童声在楼下响起,奇怪的是,这孩子的声音不小,却似没惊醒任何人似的,也没人出来张望,除了唐柯。
而那孩子口中的李山娃,则是老姜头的儿子。今年三十来岁,去年结的婚,上个月才生了个儿子。可现在,这楼下的孩童却叫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出来玩儿,透着莫明的诡异。
吱呀一声。
老姜头家的房门突然打开,然后一道身影摇摇晃晃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月光下,唐柯看得仔细,那便是老姜头的儿子李山娃。
他没想到李山娃真被那奇怪的孩子“叫”了出来,而这时,那孩子开心地鼓起掌,然后拉着李山娃的手一蹦一跳地走开。唐柯立刻招呼着凿齿下楼,那孩子非鬼既妖,他在人家村子中住了许久,承人家收留的情,唐柯可不能让那妖物害了李山娃。
可唐柯跑出门口,那奇怪的孩童和李山娃早不知所踪。唐柯看向凿齿,后者会意,在老姜头房前转了两圈,然后掉头朝凤栖山的方向跑。却是凿齿通过李山娃的气味,确定了他们的去向。
凤栖山中,虽有月光洒下,却为茂密林叶所挡,山间视野不佳。唐柯虽把手机当成照明,却也走得深一脚浅一脚,还好有凿齿在前面带路,不然夜下林中他东西难辩。别说救人,恐怕连他自己也会迷了路。
凿齿循着李山娃的气味在林中,它带着唐柯在林里走了半个钟后突然停下,然后对着前方一株松柏连吠几声。
唐柯心知有异,连忙跑前。却见树旁,李山娃倚树而坐,可人却和李春树般全身血肉枯竭,俨然已经死去。
蹲下身体,唐柯发觉尸体尚有微温,显然刚死不久。他朝凿齿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绕着李山娃的尸体转了几圈,便从尸体身上感应到另一股气息。
凿齿叫了一声,领着唐柯深入山林。走了片刻,凿齿突然竖起耳朵,而唐柯也随着听到一阵孩童的轻笑自山上传来。唐柯怕这妖物又要害人,立刻带着凿齿上山。
声音渐近,唐柯来到一株柏树后。他小心地侧转身体,从树后打量过去。却见月光下,那穿着肚兜的孩子正招着手,而那屡次把唐柯揍个半死的黑马却像神智迷糊一般,轻踏四蹄朝那妖童走了过去。
见黑马走近,妖童突然张大了嘴巴。跟着,从黑马身上流出蓝紫灵光不断注入妖童嘴中。
唐柯看这妖童似在吸收黑马的灵力精华,立时大喝:“住手!”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完结篇)第十七章 墓下巨穴
晋凉市。
刘明达死后第七天。
这天是刘明达的头七,他的儿子刘峻声得闻家中噩耗,留学在美的他连忙赶回。如今刘家只剩下他一人,刘峻声心情之低落可想而知。
父亲的灵堂上,刘峻声默然不语,才19岁的他,完全不知道接下去的路当如何走。
“没有异状。”
安泽南放下望远镜,从一处阳台走进房中。房间里拉满了线缆连接着十几台监控器,这却是龚倩的杰作。在刘峻声回家之前,龚倩早借自己的身份之便,偷偷在刘宅各处重要地点设置了监控,以便随时观察刘家的情况。
他们几人现在所在的房子位于刘宅附近,原先房子的主人被南志平又哄又骗,以为房子有血光之灾,早暂时到别处躲难去了。而南志平随便露了几手术法取信于主人后,拍着胸口要为房子布阵辟邪,实则却是让自己三人有一处便于观察刘家的地点罢了。
刘明达的尸体果然和其它刘家人一样,皆是脑子被吃了个一干二净。而综合之前种种情况分析,安泽南断定刘老爷恐怕是打算让自己家族从此断后,却是一个也不打算放过。如此一来,刘峻声便是最后的目标。
于是他们打算守株待兔,等刘老爷亲自送上门来。
而自从刘峻声回来后,连续几天,却不见刘老爷的身影。如今已是刘明达的头七,据南志平了解,刘峻声的学业并未完成。料理完其父丧事后,刘峻声大有可能返回美国。若刘老爷今晚再不现身,他们便大有无从下手之感。
灵堂中,烛火摇曳。
当地的习俗,若先人头七,孝子须为其守夜。因此这灵堂中,眼下却只有刘峻声一人。他坐着无聊,却不知不觉地睡着。
这时,耳中突然传来轻响。
咔嚓嚓—
像什么东西被用力推开时发出的摩擦声,刘峻声打了个抖,从睡梦中醒来。
睁开眼便看到了刘明达,他吓了跳,再定神一看,却是灵堂上老父的黑白照片。见烛火微弱,刘峻声来到供桌前,准备换过白烛。
咔嚓嚓—
又是细响传来,刘峻声这回听得分明,不由头皮发麻。
他四处打量,却见烛光摇摆,怪影重重,也不知道声音打哪来。
咔嚓嚓—咔嚓嚓—
怪声再起,这回他听清楚了,声音竟是来自身后老父的棺材中。刘峻声只觉一股寒意直往上冒,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直响起来。
他可记得清楚,加到家后,老管家已经告诉他父亲刘明达的尸体已经火化。虽然灵堂上尚有棺木,但其中不过放着骨灰应个景。可这会,这声音显然从棺材中响起,想那棺中连个尸体也没有,却还有什么东西在掀开棺盖。
跟着,他依稀听到有人在喊:“小峻,小峻……。”
声音沙哑,拖得老长,叫得刘峻声心中发毛。更要命的是,父母只会唤他峻声,至于“小峻”这个称呼,却是只有爷爷刘峰才会这么叫。
而爷爷,却已经死了十年!
那么现在,身后却是谁在唤他。
突有阴风自身后吹至,刘峻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大叫一声,不敢往后看,立时便朝门口狂奔。
“碰”一声大响,身后黑影一闪,却是棺盖被巨力掀起,砸在了门口,把刘峻声拦了下来。
刘峻声连忙停下,慌忙中拌了一脚摔在地上。
身后腥风吹至,他转身看去,却见灵堂上空空如也,除了被掀飞了盖的棺材显得那么诡异。
沙沙沙—
什么东西擦过地面的声音响起,刘峻声立刻看向供台低。台下黑乎乎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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