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罪8》第43章


文丽点点头道:「你这样一说,好像也有些道理。」
范泽天说:「我倒是觉得,凶手很可能在患者家属这边。」
「你是说那些请古乐天帮忙『维权』的患者家属?」文丽睁大眼睛看着队长不解地道,「他帮他们得到了好处,他们感谢他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杀他?」
范泽天沉思着道:「那些患者家属是不是真心感谢古乐天,倒也说不定。听说古乐天拿到医院赔偿之后,分成的比例非常高,也许有患者家属因为分赃不均的问题,对他怀恨在心也说不定。」
文丽点着头说:「那好,咱们回头把所有请他帮忙向医院讨要说法的患者家属都排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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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泽天和文丽刚回到刑侦大队,一名项目组的探员立即跑来报告说:「范队,我发现了一些新线索。」
范泽天停住脚步问:「什么线索?」
探员说:「你上次不是把容彩的手机号码给了我,叫我查一下她的通话记录吗?我到电信公司查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容彩的生活圈子比较狭小,还是她想节省话费,总之她平时很少主动给别人打电话。我打印了她这几个月的通话清单,发现她拨打得最多的,是她老家的座机及她儿子的手机,然后我还发现,她曾经给马旺财打过电话。」
「你这算什么新情况?她跟马旺财认了老乡,两人算是熟人了,她还给马旺财介绍过活儿干,她给马旺财打过电话,这个应该很正常。」范泽天有点不耐烦,转身欲走。
探员急忙拉住他说:「范队,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着急啊?我这都有点跟不上节奏了。我向你报告的重点并不在这里,我的重点是,通过查看容彩手机的通话清单,我还发现她曾拨打过另一个手机号码,我重点调查了一下,这个号码的主人,就是今天被淹死在小金湖的古乐天。」
「真的?通话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我反复核实过,绝对是真的。通话时间大约是三个月以前,而且是她给马旺财打过电话之后,立即就给古乐天打电话。我怀疑这两个电话之间,很可能存在关联。」
「帅哥,我拜托你以后能不能把最重要的情况放到最前面说?」范泽天被这个新来的大学生刑警气得直翻白眼。
那名探员满脸通红,忙道:「我明白了,队长。」
「不过我还是要表扬你,」范泽天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找到了一条侦破这个案子的关键线索。我原本以为古乐天之死是一桩单独的命案,跟前面马旺财和容彩的案子没有关系,但是你查到的这个电话号码,把这三起命案串联起来了。」他又看了文丽一眼,说,「看来你的预感还挺准的,古乐天的案子,还真是前面连环命案的延续。」
文丽问:「这么说来,杀死马旺财、容彩和古乐天的,真的是同一个凶手?」
「极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范泽天想了一下,忽然问她,「容彩在外面偷偷兼职的那家湘菜馆,你记得是哪一家吗?」
文丽说:「我打听过了,那家湘菜馆叫潇湘楼,就在离名雅苑不远的胜利大道。」
范泽天说:「走,咱们去这家潇湘楼看看。」
文丽显得有点意外,问:「难道这个湘菜馆,也跟这桩案子扯上了关系吗?」
「你还记得咱们走访那个刚刚死了丈夫的薛晶晶时,她说过的请古乐天在川菜馆吃饭的事吗?」
「记得啊,她说古乐天喜欢吃辣椒,点的全是辣菜。」
「以辣味著称的,除了川菜,还有湘菜。我在想,容彩身为保姆,生活圈子小,平时接触到的人也很有限。如果喜欢吃辣菜的古乐天能跟她扯上什么关系,那么他们的交集点,很可能就是既能提供辣菜而容彩又在那里做过兼职服务员的湘菜馆了。」
两人来到潇湘楼,把古乐天的照片给里面的服务员看了,然后问他们这个人有没有到他们餐馆吃过饭?
服务员看了,点头说:「来过,次数不多,但也有那么几次。」
也有人认出了他,说:「这不是古乐天吗?听说他是个『医闹』。」
有一个女服务员表示,有一次古乐天来餐馆吃饭,当时为他服务的服务员就是容彩。
古乐天吃饭的时候,随口跟容彩聊了几句,当听说容彩的丈夫有病,儿子正在上大学,家中经济拮据时,古乐天说自己手里有一单活儿,正缺人手,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干。
容彩问他是什么活儿,古乐天说其实很简单,就是冒充患者家属去医院哭灵,给医院施加一点压力,好让医院给家属多赔钱。一天工钱是250元,干得好,可以再加100元奖励,收入绝对比在餐馆端盘子高。容彩点头同意了,当时还在手机里记下了古乐天的电话号码。
后来古乐天又说自己还需要几个人手,问她有没有什么熟识的老乡,想挣点儿外快的话,也可以一起带来。
当时女服务员忙着招呼别的客人,并没有一直留意两人的谈话,后面又说了什么,也不清楚了。
范泽天边听边点头,问道:「这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那名女服务员想了一下,说:「具体日期我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是三四个月以前的事了。」
离开湘菜馆后,范泽天让那名探员把容彩的手机通话记录发到自己的手机上,他看了一下,容彩给马旺财打电话是在今年2月6日下午3点,通话时长大约为两分钟,紧接着她又拨通了医闹头目古乐天的手机,通话时长不足一分钟。
他把手机递给文丽,文丽看了通话记录后说:「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古乐天接了一单生意,准备向某家医院发起一次『维权』行动,但还缺少一些人手。2月6日这天,他到潇湘楼吃饭时,正好把容彩拉进了自己的队伍。容彩听说他还要招募人手,立即就想到了自己那个打零工的老乡马旺财,于是打电话给马旺财问他愿不愿意干。难得遇上工钱这么高的活儿,马旺财当然愿意干。于是容彩马上就给古乐天回电话,说自己找了个老乡一起干。」
范泽天说:「你这个推断很有道理。回头你调查一下,看看今年2月份,古乐天一共组织策划和实施了哪些医闹事件。」
文丽点头说:「好。」回到市局,她马上展开调查,很快就有了结果。
今年2月,古乐天一共组织实施了两次医闹事件,第一次是在2月7日,地点是市骨科医院,当时他一共带了二十多个人参加。
第二次是在2月10日,地点是市第二人民医院,参加的医闹人员有近百名。当时涉事医院报了警,辖区派出所负责出警,但民警到场后,因为患者家属情绪激动,为了不激化矛盾,警方并没有采取强制措施,只是尽力在现场维持秩序。因为到场的警员人数少,所以实际上并没有有效阻止医闹事件的发生。
范泽天说:「根据咱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容彩和马旺财应该只跟着古乐天参加过一次医闹事件。你再去查清楚,看看他们参加的是哪一次医疗纠纷。」
文丽立即与辖区派出所联系,调看了事发当时医院监控探头拍摄的视频证据,通过对视频画面的排查,最后确认容彩和马旺财跟着古乐天参加的是第二次,也即2月10日发生在第二人民医院的那次医闹纠纷。
「今年2月,第二人民医院的医疗纠纷?」范泽天忽然眉头一扬,说,「我记起来了,当时报纸和电视都对这件事做了集中报道,好像动静闹得挺大的。」
今年2月初的时候,有一个孕妇到第二人民医院生孩子,当时负责为她接生的是一名年轻的男妇产科医生。在生孩子的过程中,产妇出现了羊水栓塞症状,虽经医生全力抢救,但最后大人和孩子都没有活过来。
面对这样的惨剧,产妇的丈夫情绪激动,质疑医院救治不力,是医生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但在医院大吵大闹,而且还向院方提出巨额赔偿。医院没有满足他的无理要求。
产妇的丈夫就请外面的医闹头目出马,由这名医闹头目带领一百多人,冒充患者家属,在医院拉起横幅,摆设灵堂,设置障碍阻挡其他患者就医,而且还殴打医护人员,砸烂了一些医疗设备。
因为医院没有满足他们的要求,最后事态升级,医闹头目带着几个人,将那名年轻的男妇产科医生暴打一顿,再用绳子将他捆绑起来,押着他在医院内游行。那名男医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直吓得浑身发抖、泪流满面。
最后医院迫于压力,只得与患者家属谈判,跟他们签订了巨额赔偿协议,这帮医闹才心满意足地散去。
事后,那名被押着游行的年轻医生疑因受到精神与肉体双重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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