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芳月四》第20章


“他只剩这最后一次机会了,落禾。”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站在他旁边。
“三千年前,他将自己一万年修的的气化作伪魂灵,瞒过了苍泽,躲过了一劫。”他顿了顿。“我凭着灵魂破碎一瞬间的强大能量找到了他。”
我静静的听他说,蹲在佑蓝边上,握住了他的手。
“你知道那是怎样的执念么?他的真灵魂虚弱到近乎透明,透过灵魂,里面装的都是一个人,她的笑,她的哭,她的愁,她的念,她给他添的麻烦,她给他带的幸福。竟是一点点我的位置都没有。他修了三千年,魂魄都不足矣让他转世,可他说他等不及,他想看看她,他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他怕她受苦,他说就看她一眼。”他又顿了顿。
“你帮了他转世?”我好怕若蓝说出那个她就是我,虽然我已明了。
“我还帮了他找到你”明明知晓的答案,又听人说一遍是别有韵味的,我将佑蓝的手攥了攥紧。“他依旧是人界六王子,然后我怕他再遭遇不测,将四王子灵魂赶走,你知道魔界对于虚弱的灵魂是有种强大的支配力的。于是我成了四王子。这个年代不比我们的年代,这个年代很平和。你说,他要是记不得那么多事情会不会快乐一点?”他看向我。
这样的问题怕是谁都不清楚吧,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个寿与天齐的心理变态为了你重新卷入轮回,经历生生死死、离离别别。这样的勇气,你有吗?”
很多人,很多场景在我脑海里一一闪过,我作为落禾时没有修成精的父母,杦狳精,那几年的栖身之法是躲到一个人都没有黑水边,念想停在陶之上,他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冷漠依旧,你从没注视过我。用心呵护的小小火苗,灭了。“我没有。”
“他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落禾。”
“嗯。”我更像承诺一般应了一声。
阴风吹过,地底下冒出来个几个头。
“鬼呀。”我缩到一角。
若蓝说了句,“把他抬着,小心点。”
几个青面獠牙,一尺来高的小鬼,抬了个软塌,放佑蓝上去。
若蓝拍了拍我,“跟着我下去。”
有个小鬼好似手里拿了把钥匙,对着地面一旋,地面裂开一道大口子。
“跳下去?”我指了指那个口子。
若蓝点点头。
我眼一闭,正要跳,被人拉回去,“若蓝,你要先跳不成?”我回头。
“落禾。”他轻轻的说。
若蓝道一声,“先行一步,我在船上等你们。”
若蓝和小鬼都消失了,徒留一个大洞在地上,好不凄凉。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很虚弱,“不做什么,就是将你跟着。”
“你。。。”我火气很大,我想推开他,却怕他再倒了。
“落禾。”他只一直念我的名字,手紧紧地拽住我的胳膊,却毫无气力。
我对上他的眼,透过他的眼看见那些回忆,明晃晃的就那样刺痛了我的心。
“小妖,明儿你去经历生劫,人族你可防着点,别爱上谁。其他的糊弄糊弄就过了。”桃夭给我系紧了包袱。
“那你呢?”我盘腿坐在床上,啃着一个大桃子。
“我不一样,晚安。”他帮我整理好一切,就走。
第二天一个大早,同岁的沁儿和我约好一起走,二哥和桃夭来送。大哥又不知道去哪里混了。二哥好一阵叮嘱沁儿,压根没理我。沁儿心完全不在二哥身上,一个劲的偷瞄着桃夭。那时我就想二哥可没戏了,人家男的妖艳,女的明丽,而我俩男的憨,女的傻。说书的如果提到我俩,一定会说,如我这般素净的女子,提到我哥一定会说,如他那般素净的男子。还是好不容易想出的搪塞听众的词,我这五官连出场的分都没有。于是我很难过。
桃夭在我眼前晃了晃,“你遇见跟我一般好看的人,千万别和他说话,远着点。”
“哪会有和你一般好看的人。”我撇撇嘴,心里还在想桃夭怎么也得配沁儿才是,一边还很难过。
“你信我就是。”桃夭那一对魅惑的眼眨了一下。
于是我更愁苦了,我的五官都没有出场的机会。
下界。第一步,托生。老一辈引导着小辈准时赴约,上三十三重离恨天之上,有口井,专门给生劫预备着。我那时想,不去不就行了,这劫不就过了,初白有人先我一步执行了这个创意,过了历生劫的时辰,天雷地火,烧了个稀烂。阿娘趁机教育我,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滴。
井旁边有个白胡子的小矮个,分不清是魔是妖是仙,终日守着那口井,你要是去了他就喊一声“走你。”一脚把你踹下去。转生就成了。感觉上界的气恢复了,你就再回来,生劫就结束了。看上去生劫简单,实则大部分的上界的灵魂都是碎在了生上。
我们来到了井的旁边,井旁边立了个碑,上书“无穷极”。
沁儿与我耳语一阵,探讨这名字的意思,刚想问那白胡子,就被踹了下去。我错愕着看他,还是个急性子。
他踹我的时候脚一顿,我想转头问问他为什么有这一顿,他好像也想问我什么,无奈脚还是比嘴快。
第二步,历人生,只是一段而已,莫名的就有了身份,迎接从未经历过的事物。在蓝国和杞国之间的一个小国家里,我莫名的成为了一乡绅养到二六的女儿,已定了一门亲,二八岁来娶。才一年,我就盼星星,盼月亮,等着他来,要不我除了逢年过节出门一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一个唤“琴芹”侍女在旁,圆脸,小嘴,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长得十分小家碧玉,终日大叫,“小姐,你不能这样。”“小姐,那个万万不能。”我怕她受惊过度,未老早衰,于是就收敛着。
终是盼来了一年一度的大庙会,我带着琴芹在街上走着走着,想买串糖葫芦,又怕酸,就思考着要不要买,就被骑马急驰而过的一个人,掳走了。琴芹在后面边跑边叫,“救命,来人救救我们家小姐。”不一会儿就被落开了。
出城,马上的人说,“琴芹,这回你可算被我梆回来了。”
我说,“你掳人的水平很是高超,就是眼神不济。”
那人低头一看,脸色一变,“你是谁?”
我实在是懒得理他。
说罢,从怀中摸出一根绳子,将我绑了几绑扔在草丛里。约摸半个时辰,他又回来,马上还有一个人,琴芹。
琴芹看见我,大喊“小姐,你快跑,他是个强盗。”
我被绑在那,也动不了,就倒着,“我倒想跑,可这怎么跑。”
琴芹于是对着那强盗,“你放了我家小姐。”
强盗摇了摇手指头,“她回去通风报信怎么办。”
于是一匹马绑了我俩,加一个他,是跑的真慢。一夜,到了一座山顶,倒像是一个小小村落,一些村民点起篝火,像是在庆祝什么。强盗刚刚露面,几个人围上来“头儿,怎么样?”
原来还是个强盗头子。强盗洋洋得意的高昂着头,“到手了。”
几个人于是大喊,“到手了,到手了。”
稍远一些的村民也热闹起来。
“琴芹,你欠了人家钱是不?”
琴芹面露难色,作一副将哭的模样,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了呀?”琴芹我是极喜欢的,就是讨厌她终日的欲语还休,你问她十句话,她回你十句话,只是十句话合在一起你才明白她说啥,急死个人。
她说,“小姐,你有所不知。”又皱了个眉头,叹了口气。
于是我用唯一能动的脚踢了踢强盗,“强盗,咱们速速回村。”
强盗头子似乎在思量什么,“首先,你不要叫我强盗,我叫水灯。”又唤旁边几个小喽啰,“速请师爷,让她谋划个良辰吉时。”
随后我们一同进入了一个茅屋,我被扔在一旁,琴芹自是和水灯坐在一起,水灯坐在那一动也不动,像是紧张。水灯一直速度很快,掳我我没看清,扔我我也没看清,现下他稳稳的坐着,我稳稳地看着,飒爽的小短发,竟是一清秀男子。琴芹愁眉苦脸的看着我,想说什么,还是不要被憋死才好。
一阵风吹过,有人来了,一袭红衣,我一看,“沁儿,救我。”
沁儿低头瞅了瞅被绑的凌乱的我,“小妖,你怎么在这。”一边帮我松开绳子。
水灯说,“师爷,她和你认识?”
沁儿点点头,一边松开我身上的绳子,一边神神叨叨的说,“你敢绑她,你离死就不远了。”
水灯问,“为啥?”
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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