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芳月四》第22章


桃夭,桃夭,桃夭,桃夭,我脑子里什么都不再记得,初遇,相识,相伴,他喜欢打着土地的名号接近我们这些妖精,原因是亲民;他喜欢叫,小妖,小妖,然后絮絮叨叨鸡毛蒜皮的事,也不知道哪有那么多话可以说;他喜欢吃桃子,于是带着我忙活了一年时间种桃树,种完了还。。。那是第一次牵手,他说,开花的时候,都希望你在。我眼珠一转,“那不开花的时候,我休假吧?”他微怒,伸出手划出桃林的轮廓,“这片桃林会永远开花。”
躲在房间里两天,要是有人来找,就翻窗出去,人走了再翻回来,把膝盖在窗台上磕的青紫。村子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老一辈把压箱底的大红喜字都拿了出来,贴的哪哪都是。沁儿来找,我拖着疼痛的双腿翻窗户,被沁儿一把扯了下来。“邻里邻居的起码说声恭喜。”
我看见沁儿格外清澈的双眼,“我不去。”被沁儿强扭了去。
站在临时搭建的大厅门口,火红的喜字,贴在正中,喜烛点了两个五指粗的,红通通的。琴芹蒙着喜帕,手上牵着大红绸子,绸子那端是那个绝美的人,喜袍穿着,刚刚合身,他仿佛在等谁。水灯眼里泛着泪光,说,“琴芹的小姐来了呀,快请坐。”
于是桃夭回头,看见我的时候,招呼了声,“来,小妖,进来。”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挣开了沁儿,不顾膝盖的疼痛,冲上去拉起桃夭的手,飞快的向外面跑,边喘气边说“你要是认真的,我就把你关起来,让你永不见天日。”
跑不动了,腿下一软,刚要坐在地上,被桃夭扶住。“你要是还没反应,我就把你绑回去,整天只能看见我的老脸。”
我看着桃夭,桃夭看着我,两个人同时笑了。笑完了想起一事,“琴芹,她”很担心她,怕她因为此事留下阴影。
“放心,知乐她不是什么善类。”
“知乐?”
“来历劫的。”
心中石头落地,可是,“你们合起伙的?”
桃夭在一旁捂住肚子,“疼,疼。”
“怎么了?”我赶快上前,扶住他。
他抬起头,五官都皱在一起,“笑死我了。”
“你,”看见桃夭半张着精致的嘴,上去就是一口。桃夭伺机,抱住了我,深深的吻了下去。我闭上了眼睛。
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你竟敢勾引我。”桃夭的眼从柔情转化到无理取闹模式。
“我,”面红耳赤,“我回去了。”
“别,”桃夭将地上的落叶铺了铺,“陪我看星星。”
我在桃夭边上坐定,“天宫里星星会更大么?”
桃夭说,“会更寂寞。”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靠着桃夭睡了,迷迷糊糊中桃夭给我另盖了一件衣服,于是我有了竹子清香的梦境。
天微微有了亮光,林子里层层雾气,远方的树辨识不清。桃夭倚着小妖沉沉的睡着,神色柔和温暖。远方火光一片,黑色的烟冒出来,依稀有几声惊叫。桃夭与小妖不觉。
天更亮了一些,我闻见烟火味,揉了揉眼睛,看见好似有火光,“桃夭,村子里怎么了?”
桃夭睁开眼睛,“不好。”带着我回去。
躲在村口的灌木丛中,看见官兵捉了近乎一村子的人,未见沁儿、水灯她们。
在轿子里肥肉男人,大叫“带他们走,反了还。”一张脸圆白圆白的,手上一点骨头的痕迹都看不见,白胖白胖的。
“怎么回事?”我问桃夭。
“我就觉得有点怪,水灯他的计划有点顺利过头了。”
“你是说,被将计就计了?”
桃夭点了点头。
官兵离开,垫后的几个人把村子角角落落都洒了油,点了一把火。熊熊的火焰把天彻底照亮了。我和桃夭尾随着这队人,来到一片空地,村民全部跪在那里,大人和孩子分开两边,不肯跪得几个人一一被踹倒在地。
那个白胖子老男人,坐在太师椅上,眼睛被肉挤得睁不开了,“水灯在哪?”
没人说话。
白胖子笑了一下,“不说是吧”他动了动白胖的食指,一个兵踹了一个小孩出来,“不说我就杀了他们,杀到你们说为止。”
还是没有人说话。村民面不改色的看着白胖子。白胖子手指动了动,那个兵手握的刀悬在半空,我和桃夭赶忙冲出去,桃夭用手敲了下那人的脖子,那人晕了过去。水灯,沁儿,琴芹也同时出来。
白胖子“嘿嘿”一笑,“水灯,你来的刚刚好,上。”一群官兵围了上来。
琴芹,我,沁儿去救村民们。水灯站在村民和白胖子中间,他扫视了一眼围上来的官兵。“你们就这样为虎作伥?”他抽出自己的兵器,一根铸铁棍,“哐”的放在地上,“你们的良知呢?”他提起棍子指着那些官兵们,“山河国家,不是束缚我们的工具,而是使人民快乐幸福的依托,你们不这样认为么?”
白胖子一看情形不对,大叫着“上呀,别愣着。”
几个官兵近身,水灯挥舞着铸铁棍,依旧说着,“苟且偷生的生活压抑人性,你们少了自己的思想,少了自己的幸福。”几个官兵被打倒,新的人又围上来。“你们快乐吗?”已经有人停下脚步。白胖子面露惊恐,站起来想跑,桃夭站在他边上,对他柔媚的一笑,“再等一会。”
“妻子,儿女,父母,恋人,朋友,所有在乎的人都笼罩在阴云之下。”水灯的棍子挥舞的越来越快。“你们短暂的快乐是真正的快乐吗?”官兵们全部停下动作。
“他们没有权利理所应当,他们的凶残依据的是我们的软弱,他”他棍子指向白胖子,“他除了身份,有其他能力么?”
“这个国家是我们的,不是少数贵族的,不为民请命,就让他滚开。伐无道,除暴徒。”水灯皱眉,明朗的脸英气逼人,威严从身上散发出来。王命,我当时这样想到。
村民纷纷响应,“伐无道,除暴徒。”官兵们起先有几个声音小小的说,最后就越来越洪亮,“伐无道,除暴徒。”
于是和和平平的把白胖子关了起来。水灯在一片民意中做了新的县官,只是没被任命,但也开始处理事物,边处理边嘟囔,“这个白胖子,一点活都没干过,这是积攒几年的文案?”琴芹就在旁边偷笑,给水灯点上一盏蜡烛。
几日之后,突然有将军带着圣旨下来,命水灯放了白胖子,既往不咎。水灯刚想反抗,将军卸掉头盔,“水灯,我很佩服你,但是我带来的兵马不是你能应付的,审时度势才是王者风范。”王者两个字说的很小声,将军对水灯笑了一下,戴上头盔。
水灯命人去将白胖子放了出来,也许是长时间未见阳光,白胖子见了阳光的眼睛更小了。白胖子赶快和将军走了,头也没敢回。水灯还是有点低落的。
我发现自己好像妖气恢复了,我想这劫是历完了。那时候想着自己这生劫真容易,却没想到后面几劫却是以生劫为基础令我痛彻心扉。生活永远是公平的。
我去和琴芹道别,“琴芹,你和桃夭坑死我了。”
琴芹争着无辜的眼睛看我,“小姐。”
我说,“得,得,别叫小姐了。我妖气恢复了,我要回去了。”
琴芹偏了下头,“妖?”随即又恢复正常的神色,“恩,有缘再见。”
沁儿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琴芹,你去看看水灯,他在高塔的尖上,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是不是白胖子被带走受刺激了?”
琴芹火速冲出去,说实话,没见过琴芹这么迅速过。
琴芹到了塔的下面,冲着上面大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多大点事,你下来。”
水灯在上面说什么也不知道,总之声音很小。
“你下来,你不是什么也没有,你还有我。我等你,即使你不成功,你这辈子也报不了仇,我也跟着你。”琴芹说着要往塔上冲。冲到一半,水灯也下来了,琴芹伸手要打。
水灯从背后放出一只猫,“我去救它。”
琴芹哭了。
水灯挠挠头,“琴芹,你别哭。”
琴芹抱住了水灯。以前琴芹以为她不能爱上一个凡人,这样违背天规,违背天命。可是现在,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眼前这个人真真正正的存在身边,多少年,受多少苦,她都愿意等。
沁儿貌似还是要辅佐水灯的,所以劫没历完,水灯和琴芹举办了隆重的婚礼,整个城的人都请来了,万人空巷。
水灯和琴芹,沁儿一起送我们。我说,“琴芹,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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