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绕伽蓝》第35章


缓鲜币嘶岽碳さ剿衷谧詈薜模Ω镁褪俏伊税桑?br /> 知道自己出魔界无望,善善很绝望。绝望酝酿地久了,纵是善善这样自制力极高的人也忍不住了。
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通往铸币城的路上人迹罕至,善善沉着脸走着。
铸币城不大,都是些低矮的建筑,青砖白瓦,鼎沸的人声在夜晚失了踪迹。看守的妖灵在梦的掩护下安心睡眠,一切都是静的!
善善脖子里泛着隐隐的红光,只见他把一块浑圆的玉佩从脖颈处掏出,届时,妖娆的红光如同嗜血的眼睛,急不可耐地想要世人都知晓它的不安。我听见善善清晰地唱颂,不过,他是在歌唱。我不明白他施了怎样的法术,竟然让歌声也能实体化,那些美妙的音符由他口中轻轻吐出,成了有着月辉般光泽的丝线。一丝一缕地缠住血色的玉佩,然后,整个铸币城开始不安地震动。善善那写着冷笑的脸颊和渴血的眼睛让人触目惊心,也让我不寒而栗。他疯了,他要毁了整个铸币城。
屋宇在哭泣,不少人从酣眠中醒来,睁着睡眼出来看个究竟。善善带着多年隐忍释放后的快慰,等候铸币城的消亡。
他疯了!
我跟着他一起疯了!
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他,纵身跃上城池的最高处。举起我平时碍于威力太大而不常使用的叱咤之锤,凌空对着城池重重地捶下,城池应声而倒,雷霆般的轰鸣之声让我自己都无所适从。锤击擦出的巨大光芒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很多人看到了我盛光下那张大笑的脸。
天在晃,地在动,铸币城完了!
“去和五月说,是我的意思,放你走!”做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状做不在意地拍了拍善善的肩膀。
他不做声,显然还没有从突发的异变中回过神来。
“还有,对不起!”
满不在乎地甩了甩袖,扬长而去。
铸币城是魔界的心脏,是父的心血。按照父那公私分明的个性,无法预计等待我的会是怎样的惩罚。
父对我还是仁慈的,罚得比我想象中轻多了。
十年,我被定在魔界行人最多的大道上,任千人踩,万人踏。无数的脚印落在我身上,我觉得幸福,因为我没有嗅到梨花的香味,他,大概走了吧!
十年之后,父来接我。
他抱着我好久,说我真轻,都没有分量了。
我笑,“要不换你来试试?”
“你怨我吗?”父给我换了件干净衣裳,我看见从我身上换下来的那几块破布头,风一吹就散了。
“如果当初在这里受罚的是善善,你也会这么痛心吗?”
“不会。”
“值了!”
☆、归途
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
两百年光阴匆匆,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莲神破开了莲池的结界,解开了束缚了我两百年的桎梏。那一刻,我的心像鸟儿一样自由。
“你走吧。”隔着一道水的屏障,莲神沙哑着声音道。
“您多保重,再见。”
“你也是。”
走在回家的路上,正是黑色的夜。月儿弯弯的,不知道又为谁瘦了。星光很黯淡,若隐若现地闪烁。上尧不愧是连修罗都喜欢的地方,很美。
岸边的芦苇,是夜活泼的灵魂。芦花飞扬万点,如霓裳翩跹。凄迷地一低头,引得水波痴缠流连;
低空的萤火,是夜灵动的舞者。萤火明明暗暗,如凌乱的寒星。不经意地一转身,引得千红羞赧地展颜;
曼珠沙华,花开遍地。
这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烂绯红。
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一个忘记一切悲苦的极乐世界。
我不清楚那些用鲜血歌唱的曼珠沙华是否已得到救赎,但上尧与止宫遥遥相望,我清楚,它的彼岸就是我想了很久、盼了很久、等了很久的极乐。那会是我的一方净土,不再会有悲伤,不在会有欺骗,不再会有镜花水月般虚幻,那扇大门开了好久,我这只疲倦的飞鸟也该归巢了!
出了上尧就是通向“止”的大道。不长的一段路,走了好久。我回忆起第一次被修罗带着去上尧也是走的这条路。那时,他走在前,牵着我手,淡淡地朝魔界众人微笑。有些后悔,当时要是安然地和他并肩站着,那该是多美好的一幕。
今天似乎是个特殊的日子,沿路有很多妖灵手持着白色的蜡烛,神情肃穆。叫卖天灯的妖灵忙得络绎不绝。抬头望天,有很多五颜六色的天灯在天空中或摇摇欲坠或愈升愈高。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卖天灯哦,天灯……”
“多少钱一盏?”
“十银。”
“什么?十银,你抢钱啊?你不知道自从公子长安把铸币城砸了以后大家银钱都不富裕吗?”
“没钱,没钱给我滚一边去,别妨碍老子做生意!”
“切,知道老子是谁吗?告诉你,老子是塑人堂出来的!”
“我管你哪里出来的,没钱?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哼,你个下贱妖精,要是搁在以前……”
买卖人的对话还在继续,更多的天灯升上了天空。传说,天灯具有神奇的灵气,只要将心愿写在上面,随其冉冉没入苍穹,对着星星默念心中的愿望,心愿就一定会实现。
小贩的钱收到手软,喜滋滋的。许是看他真的好久了,竟然被他发觉了。他收拾了一下,带着满载而归的喜悦向我走来。
“小娘子,你也要一个吗?”
“可是我没有钱。”
“没关系,就剩这一个了,送你吧!”他很大方的把一个紫色的送到了我的手里,我掂了掂,有些沉。
“真是谢谢你了。”我笑了笑。
“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附耳过去,听见:“其实那些天灯的传说都是我的祖辈编造出来的,对着天灯许愿根本就不会灵验。你看那些人,真傻!”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他,转而问:“为什么很多人都举着白蜡烛?”
“嗨,那还不都是公子长安惹出来的!那位公子也不知是怎么了,特别喜欢在晚上点白蜡烛。公子尚少,灵力却是出奇的深厚,被定在大道上被人踩了十年硬是更没事人一样,魔界的很多后辈都很崇拜他,热衷于模仿他。这不,魔界现在的白蜡烛都快卖疯了……”小贩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后面的话我没听进去,我的脑子里只是回响着:长安被定住任人踩踏了十年!他犯了什么错,修罗要这样处罚他?
小贩见我没兴趣听他说话,丢给我一支笔,自行离去了。
攥着那支笔,突然也产生了想写点什么的冲动。思忖了再三,工工整整地在上面写上:
天鹅湖畔鸟飞绝.良去一点双人伴.双木非林心相印.您若无心自走开。
写完之后,天灯自发地飞了起来。越飞越高,越飘越远,融入了暗黑的夜幕之中。不由哂笑,看来这灯是不会飞到那个地方了……
“止”的门开着,腓腓守在门边,肥了不少。
我走了过去,弯下腰,把它抱起来。
“怎么到现在,都等你好久了。”一个如珠玉落玉盘般好听的声音响起,蓦然抬头,是那张魂牵梦萦的脸。
“殿下,姮回来了。”直起身子,与修罗对视。
他笑了,我哭了。
一只暖玉般的手一点一点地擦着我的泪,很久很久以前,那只手也曾这样为我拭过泪。那个时候,我还是我,修罗还是修罗。如今,转了一个大圈,一切又回到了开始的地方!修罗拥着我往里走,宫内灯火辉煌,张灯结彩的,一眼望去,都是大红的颜色,很喜庆。
膳厅内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孩百无聊赖地用一支筷子敲着碗,叮叮咚咚的。男孩则是注视着一支点燃的白色蜡烛,他有些调皮,时不时会把蜡烛倾倒一下,白色的油滴落在桌子上立刻凝成了固体。他们都背对着我坐着,灯光拉长了他们的倒影。我想他们应该是如愿和长安,在池底的两百年,没有一刻不想到他们。目光搜索了一阵,怎么没有看见善善?
“如愿,长安,过来见过你们的母亲。”修罗找了个位子扶我坐下,温言对他们道。
一时,敲碗的声音止了,蜡烛也不再落泪了,那两人转过身正色地打量我,我也借机好好看了看他们。如愿很漂亮,样子有些像修罗,当然修罗那些高贵的气质她似乎没有继承到。我注意到她的指甲里面藏了不少黑黑的泥土,裙子的下摆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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