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巡回銮始末》第48章


又十一月七号鄂督张曾请华伦君电致沙侯,言:“各国以毓贤欲死,□□□□□□,然敝国政府定将毓与董福祥一同严办。”
又十一月八号英君主亦电达华廷云:“大皇帝所发西七月
三号及八月十四号两次电文,已由贵国驻敝国公使交到矣。朕闻贵国出有惨事,已深为悲悼。继闻敝国教士及他国教士在山西被戕及所受诸苦,尤觉更为伤怀。惟被杀外尚有妇稚若干在彼,正不知将来能否可保无虞?朕惟望大皇帝早日能复回实权,将不法者无论其官职大小一律置之重典,并另设善后之法以杜后患。朕深望贵国复见太平。至敝国派兵来华,亦无非为欲复太平起见,和议倘能早了,此后不独中国复有升平之庆,且令外人之旅居贵国者身命财产亦可永保无虞。”
又十月六号汉口总领事福利士君致书沙侯,备述鄂督张香帅之言,据云:“香帅颇望和议速成,余问香帅云:‘贵国政府颁惩办端王及各罪魁谕旨,外人均疑无用,信否?’香帅办辨云:“太后已有悔悟之心,定将罪魁惩办。凡洋人以此谕为无用者,乃不悉中国情形者也。中国政府亦并不以此谕为准,日后尚可更改。缘两宫现在守旧诸大臣掌握,作事正宜谨慎,而尚能作此谕旨,亦可称大有胆量矣。’香帅又言,‘洋兵一日在京,两宫即一日不能回銮。缘皇太后深恐一经回銮,其权或为联军所削夺也。’香帅又多方为太后辨别云:‘太后于一千八百六十年所为以及屡次削平大难,华人莫不倾心,即洋人亦多有称之者。况听政三十年,从无仇视洋人及憎厌西法之意,故宫殿中所用之物亦皆以洋式者为多,且颇欲与外国妇女为友。
观于一千八百八十九年归政于光绪皇上,出于心之所愿,是可知其非揽权之人矣。后因康有为与其党藉保今上为名,欲图谋害,太后不得已,复出训政。嗣是太后乃深恨新党,以致并及洋人。且以洋人保护康党,各国报馆又从而和之,上海西报尤甚。各西报尝言中国将次瓜分,断难幸免。致太后因是生惧。
旋见胶州,旅顺,威海,广州湾等处,果为洋人所夺,三门湾又为意大利所索,致更深信洋人有瓜分中国之意,故不得已而入于顽固一路,而听信端王,徐桐,刚毅也。端王与徐桐,除京中事外,余均无一知者;刚则与皇上本有宿恨,故劝太后拒绝外人,深谋诡计。太后亦无从觉察,直至拳匪及董兵云集京师,太后始知事危。’”
又十一月二十号英外务大臣蓝斯唐函致驻华公使萨托云:
“驻华公使于今日来署拜谒,将十一月十三号华廷所颁惩办罪魁谕旨给阅,并询余意见如何。余答:‘以此谕颇不妥洽,敝国既断难允从,恐他国亦未必能应允也。’华使回答:‘予意亦早料此说,故已将谕中不妥之处电告中国政府矣。’该公使谓:‘请君详察中外情形不同,中国实有无数为难之外。惟江鄂两督或能力请两宫回銮。缘该两督势力颇巨,于各省所解饷银均可截留。’由此观之,则罗公使亦以惩办罪魁之法为未然矣。又言两督可以截饷以要挟两宫回銮,何以各国不从其言?”
○李中丞通饬各府州县设立教务公所札
照得今日外患凭陵,大抵多由民教不能相安而起。上年夏秋间义和团之变,乃震惊宫阙,乘舆播迁,尤为亘古所未有。
凡属中国臣民,皆当疾首痛心,惩前毖后,断不容狃于故习,逞匹夫一朝之忿,而贻君国无穷之忧。本部院剔历各省,所见教案,凡地方官能于起事之初,婉谕教士,约束顽民,坚持条约,秉公判断,无有不可立时息事者。若一味因循玩忽,不急为平心论断,则教士必以领事出头,彼此相持久而愈多纠葛,驯至经年累月而不相下,势必激成祸变,地方官既不能免于严谴,绅民亦复牵连赔累,莫可如何。试问历年各省闹教之案,能有一二裨益国计民生,少收安内攘外之效者否?现在和议垂成,所有从前未结教案,固应及早设法清厘,此后遇有民教交涉之事,应随时妥速了结,庶不致牵一发而全身俱动,贻误大局,再生变端。迩者迭次钦奉上谕,责成地方官绅保护教堂。
和约内并有闹教地方停止文武考试之条,尤不能不格外慎重。
各该地方官再有仍前玩忽,不将教案速行办结,或致别酿衅端,本部院惟有据实奏参,执法严惩,决不稍从宽贷。除另札善后局会同洋务局查明各属未结教案分别严催汇报查考外,合行札饬。札到,该司即便遵照通饬各属一体凛遵札内事理妥办。将来遇有民教控争事件,似应严定章程,勒限速结,分记功过,用示劝惩。本部院之意,各州县地方似均可分立教务公所,由地方官选派众所悦服绅士专驻公所,遇有应行弹压之事,即责成该绅约束子弟以免群起而争。其教士教民中如有中国素著名望之人,即不妨延入公所,俾各相习而无相妨,自更易于就我范围,地方官遇事传入讯问,亦不致毫无头绪。向来各属均有团练保甲公局,派绅坐局办事而官责其成,公所之设即可略师其意。惟公所应办之事,仍须定明限制,声明只为调和教务而设,一切地方事件均不得干预,以防流弊。本部院系为安辑民教起见,其余地方情形能否协洽,有无窒碍,仍应详查核定。
或公所可设,而绅士难得其人,亦不必拘泥滥派。总以事有实济为主。该司道等并即通饬各属因时制宜,通盘筹议,禀复。
由省局妥定章程,详办施行,切勿视为具文,是为至要。切切特札。
○山东滋阳县徐赓熙禀呈袁抚台公牍节录
窃以民教不和,皆由于民教构讼。州县迫于时势,难以持平所致。今年滋邑仰托洪福,民教相安,并口角细故而亦无之。
顷因安主教回堂,忽有:教妇梁李氏以会匪欺陵,呈控滋民杨怀珍一案;梁彩富以会匪藐法,呈控堂兄梁奉举一案。二案皆构讼多年,无赖逞刁。卑职将二案卷宗检齐,并摘叙曲直大略,函告安主教。次日赴堂拜会,亲将教民逞刁事情反覆陈说。安主教恍然大悟,面许通行各教士,以后教民构讼不准写教民字样,是非曲直一听地方官秉公讯办。次日接到复函,亦以是为言。伏谓此次拳匪之祸,虽由奸民妖言惑众,危及国家,而其所以能动良民之听者,亦由平日积愤过深故也。经卑职商允通行各教士以后,教民构讼不准写教民字样,是非曲直一听地方官秉公讯办,则民教可以从此相安,而不致有不平之事。惟是安主教虽通行各处,而我各州县尚无知者。可否由宪台据卑职之禀赐函答慰安主教,并通饬各州县将安主教来信出示晓谕人民,以便周知。
○董福祥上荣中堂禀
中堂阁下:谨禀者,祥负罪无状,仅获免官,承手书慰问,感愧交并。然私怀无诉,不能不愤极仰天而痛哭也!祥辱隶麾旄,忝总戎任,一切举动,皆仰春中堂指挥,无一敢专擅者,此固部将之分而亦敬中堂舍身体国,故敢竭驽力,犯众怒,冒不韪而效驰驱。戊戌八月时,中堂为非常之举,七月二十九日电饬祥统兵入京,祥立即奉行。去年拳民之事。累奉钧谕,嘱抚李来中,嘱攻使馆。祥以事关重大,犹尚迟疑,承中堂驱策,故不敢不奉命。后又承钧谕及面嘱,累次围攻使馆,不妨开炮。
祥始尚虑得罪各国,杀戮其使,恐兵力不敌,祥任此重咎,又承中堂谕谓戮力攘夷,祸福同之。祥是武夫,无所知识,但恃中堂而为犬马之奔走耳。今中堂巍然执政,而祥被罪,祥虽愚驽,窃不解其故。夫祥于中堂,其效力不可谓不尽矣!中堂命行非常之事,则祥冒险从之;中堂欲抚拳民,则祥荐李来中:中堂欲攻外国,则祥拚命死斗。而今独归罪于祥!麾下士卒解散,咸不甘心,且有议中堂之反覆者。祥以报国为心,自拚一死。将士咸怨,祥不能弹压!惟中堂图之。
○东抚袁慰帅批东昌府洪太守禀
禀单并折均悉。本部院前以该守练达有为,颇加信任,在各守中为最优,意若东昌一府,委该守即可无西顾扰。孰意该府玩忽功令,袒庇拳匪,始终不渝,现各属早已肃清,独该府所属仍有拳匪,甚至府郡县邑酿成巨案,尚复成何事体!其始终纵庇拳匪,亦可概见。该守抚躬自问,将何以答本部院委任之意?本部院无知人之明,固当反躬自责;该守有偾事之名,亦当为同侪所讥诮。此案,现今本部院札派雷管带震春,吴管带凤岭,各率所部会同候补知县李令嘉等,前往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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