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巢》第92章


能使他们中的一个人或更多人投降和坦白。他断定,华尔街上的人犯罪感不强,他们对自己的面子关心太多。
卡伯里和卡图西耶罗到楼上与吉尤利安尼和威尔逊开会研究此事。卡伯里相信,弗里曼参与了直接的非法内幕信息交换。他不仅个人进行内幕交易,还进行内幕信息交换,这种违法行为对市场公正造成的破坏更大。至于威格顿和塔伯尔,西格尔没有说他们对他与弗里曼的内幕交易关系知情。但是,西格尔至少有一次向他们提到弗里曼是消息来源者奇+shu网收集整理,因而卡伯里相信他们应该知道西格尔在戈德曼和塞克斯公司有消息人。这一点从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套利部的交易模式中是显而易见的。
“让我们逮捕他们。”卡伯里说。吉尤利安尼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他们没有讨论这样做可能引起的公众反应。逮捕嫌疑人是正常的。他们从帕斯查尔所做的西格尔的供词记录中整理出一份宣誓书,由杜南在上面签名,然后据此得到了所需的逮捕证。接着,杜南急忙前往塔伯尔所住的上东区公寓。
事情几乎从一开头就开始出差错。塔伯尔在他所住的公寓楼大厅里被戴上手铐和搜身,并经允许回到他的房子里拿上衣,然后当天晚上被关在大都市教养中心。检察官们希望塔伯尔会坦白和合作,但他拒不就范。卡伯里可能错误地判断了华尔街上许多人的心态和效忠。布斯基和西格尔愿意坦白和合作,他们在这些人中算得上是例外,而不具有规律性。华尔街仍然是一个狭小的、封闭的世界,在这里,支撑人们行为的是金钱、互惠和强烈的效忠。另外,也可能塔伯尔从来就不知道西格尔与弗里曼的关系,没什么可坦白的。塔伯尔在大都市教养中心关了一晚上后,与政府的对抗性好像比前一天更强了。
第二天上午,天上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掠过金融区林立的高楼落到灰色的地面上。杜南和两个邮政巡查员来到位于布劳德大街的戈德曼和塞克斯公司总部大楼。“我们要逮捕罗伯特·弗里曼,这是逮捕证。”杜南对大楼门卫说。惊恐的门卫顺从地把他们带到楼上。
弗里曼的办公室在二十九层,四周围着玻璃,与公司交易大厅不远。当杜南等人走进弗里曼的办公室时,弗里曼站了起来,有些吃惊。他正在忙着清理手头上一些未完的事务,原计划那天下午出去度总统节的大周末,与家人一起去洛基山脉滑雪。
“这是联邦逮捕证。”杜南对弗里曼说,“我现在要逮捕你。”弗里曼按照杜南的命令向前探下身子,把双手放在桌子上。杜南对他进行搜身,把他口袋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弗里曼什么也没说。这种动静在交易大厅引起了一阵混乱,交易员们纷纷伸长脖子观看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弗里曼请求用电话叫公司的一位内部律师,律师急忙赶来。接着,这位内部律师给劳伦斯·佩多威兹打电话。自从弗里曼因布斯基案被传唤后,佩多威兹被雇担任戈德曼和塞克斯公司的代理。
佩多威兹以前在美国检察官办事处与杜南共事过。杜南向佩多威兹解释了对弗里曼的指控。杜南说他有搜查证,要对弗里曼的办公室和周围进行搜查。然后,两位邮政巡查员押着弗里曼去电梯。他们一到大楼前厅,就给弗里曼戴上了手铐。杜南留下来,在弗里曼的办公室周围用绳子围出一大片区域,开始在办公桌抽屉和文件柜里仔细检查,并把有关文件摞放在纸箱里。
当两法邮政巡查员把弗里曼押出戈德曼和塞克斯公司总部时,另一队联邦执法人员来到了位于汉诺威广场的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办公楼。理查德·威格顿的办公室在十八层,他正在办公桌前忙着,抬头看到公司一位女接待员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有一位莫兰诺先生要见你。”她说。
威格顿瞟了一眼桌上的日程表,看到2月12日上午没有约会。现在交易正忙,他不想离开岗位。“我这会儿没时间。”他对接待员说,“他没有预约。”威格顿怀疑又是找工作的人找他,如今大学毕业生都想到金融公司找工作,有的在华尔街上挨公司敲门。于是,威格顿继续工作。
几分钟后,那个接待员又过来了。她看上去很紧张。“他们现在就要见你。”她说,“他们说此事是无条件的。”威格顿认为这太无礼了,而且极其反常,但他决定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大步来到电梯旁边的大厅里,接待员站在他身后,离他几步远。那两个执法人员正在等他。突然,他们拿出公文,亮明他们美国邮政巡查员的身份,接着说:“你被捕了。”威格顿就地被抓。这是开玩笑吗?那两个人中有一个抓住威格顿的胳臂,把他身子扭过去,然后猛推到墙上。他们很快对他搜身,接着将他双手反剪,咔嚓一声戴上手铐。
然后,两位执法人员带着威格顿回到他的办公室,在公司员工的众目睽睽之下穿过交易大厅。目睹此事过程的一位交易员马上给公司总裁约翰·罗切打电话,罗切立即赶到威格顿的办公室。“我是本公司总裁。”罗切有些愤怒地说,“这发生什么事了?”执法人员解释道,他们刚刚以证券欺诈指控逮捕了威格顿。威格顿仍处于惊恐中,感到不明就里。“等一下。”罗切对执法人员说,接着拿起电话打给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在苏里文和克伦威尔律师事务所的法律顾问马文·施瓦茨。“我们会给你找最好的刑事律师。”罗切向威格顿保证说。
执法人员把威格顿的手铐取下来,让他穿上上衣和大衣。威格顿给妻子辛西娅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他发生的事。
“你能回家吃晚饭吗?”她担心地问。
“我说不好。”他沉重地回答。然后,两位执法人员又把手铐给威格顿戴上。
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的交易员们这会儿大多都放下手里的电话,看威格顿办公室里发生的变故,为看得更清楚,有的人还站了起来。不一会儿,两位执法人员再次带着威格顿走过交易大厅。他们在威格顿两侧一边一个,押着他向电梯走去。这时,威格顿开始掉下泪来。(奇*书*网^。^整*理*提*供)由于双手被铐,他无法擦拭,泪水顺着面颊簌簌而下。
威格顿和弗里曼在曼哈顿南部的邮政巡查员办事处(西格尔曾在这里接受过讯问)呆了约一个小时后,被分别带到联邦法院准备接受审问。在那里,他们与塔伯尔会面了。塔伯尔看上去蓬头垢面,穿着一件白色开领马球衬衫和卡其布裤子,脚上穿着一双旅游鞋。
这是他们三人第一次呆在一起。弗里曼是套利界的名人,威格顿给他打电话他从来没有给回过。
“你好。”威格顿说。
“你好。”弗里曼回答。他们好像都一时找不出话来。
这三个人的律师倾向要他们与政府对抗。布斯基丑闻公布后不久,由于担心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被卷入其中,该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苏里文和克伦威尔律师事务所聘请了一位名叫斯坦利·阿金的刑事律师。阿金是一位著名刑事律师,该事务所有刑事案件经常请他处理。现在,威格顿被安排由阿金做辩护人,阿金从禀性上喜欢与政府对抗。阿金为塔伯尔推荐了一位律师,叫安德鲁·劳勒。像在米尔肯案中一样,律师之间的经济关系意味着一个核心辩护小组(本案中系由苏里文和克伦威尔律师事务所主导)会对案件进程产生重要影响。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负责支付所有的律师费。戈德曼和塞克斯公司的代理佩多威兹建议弗里曼聘请保罗·柯兰当辩护律师。柯兰以前当过美国检察官,现在是凯、斯科勒、菲尔曼、海斯和汉德勒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在弗里曼因布斯基一案接到传票后,佩多威兹所在的沃克泰尔、利普顿律师事务所在戈德曼和塞克斯公司进行了一次内部调查。那些传票在戈德曼和塞克斯公司内没有引起过多的担忧,而沃克泰尔、利普顿律师事务所的调查认为弗里曼及公司没有过失,因为调查中没有发现任何违法行为的证据。
在弗里曼、威格顿和塔伯尔接受庭审之前,2月12日(星期四)大约中午时,设在地下的审判室里才来了一半人,多是记者。从某种程度上说,逮捕弗里曼等人的消息比向德莱克赛尔和米尔肯提出指控要让人震惊得多。虽然被逮捕的这几个人在个人权力和影响上无法与米尔肯相比,但他们所在的公司——戈德曼和塞克斯公司和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在华尔街上都是很有名的。尽管基德尔和皮博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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