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5季》第65章

存在说：我是现在，我也曾经是未来，我必然会成为过去，但是—
当我的手还温暖时，请握紧它。
半根烟，kaoyan。资深网友，福建师范大学中文系04级研究生，现任考研论坛网络态度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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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的梦开了花
文／bbs。kaoyan。“原创地带”版网友
原创地带兰亭会
2001年8月３日，中国考研类网站第一个文学原创版—考研加油站《原创地带》开版。我在开版语《固守沉潜》中说：“
《原创地带》云集了不少网络写手，建立了友善而澄明的氛围。这种氛围就是“精神气”，靠版主引导，靠网友共同创造、维护。这里有“老面孔”，也有“新面孔”。“老面孔”中，以大雨滂沱、张小羊、大冬瓜、恍惚、弥二等最为引人注目。
大雨滂沱在一家国企做技术工作，先后考过3次研，2001年以高分被复旦录取。他善良内敛，学习认真，擅长写诗，其中《关于远方》最为传神：“那些鸟以一生的速度追逐光/那些蝴蝶翩翩飞过山冈/那些草长向风/那些夕阳留给我们骑马人的背影/……宿酒之后/请允许我挥舞一片雪花以为锤/席地而坐/击大地之鼓以为歌。”
张小羊是天津某大学大三女生，生于1979年，属羊。由于多年来过着被“圈养”的生活，故名张小羊。她的专业是计算机，但文章写得相当漂亮，堪称考研加油站女生中的第一写手。我认识张小羊时，她和瓜在无忧网“在路上”当版主，想考新闻学的研究生。她时不时来“中文”版“添砖加瓦”，并说“可以预见这将是最有深度的一个版”。
我们在QQ上曾有过半年的深入交流，彼此无话不谈，惺惺相惜，度过了一段快乐、充实的日子。那时，我处于人生的低谷，她的言语成了有效的“疗药”。她帮我找资料、回贴、唱和，甚至“骂架”。聊得多了，便会想象对方的面容。有一次，忽然梦见她，可是没有她的形象，而是一部电脑。我想，这或许就是网络时代的友谊吧。
剑十三是2001年考取广东工业大学计算机系的，嗜酒、尚武、豪爽，曾有ID为大冬瓜。为保持网上的默契，我们同在广州一年之久，却没有见面。他虽是学理科的，但对文学写作有着特别的嗜好，很快成为一名写手。他的考研散文《痛苦之后是涅—一个考研贫民的故事》，真切而朴实，讲述了在华南理工大学租宿舍考研的历程：“就这样我熬到了2001年1月13号。那天早上，我骑着自行车赶往考场，一边唱着《笨小孩》，一边不期然地流下了眼泪……”我把这篇文章推荐到桑磊主编的《风雨考研路》中，得到了读者的喜爱。
我与恍惚的结缘源于散文《一步即成天涯》。她用诗一样的语言回复我：“一步—天涯。悲叹—惊叹。任后人评说，甚或，留与历史忽略且遗忘。飞蛾扑火也罢，凤凰涅也罢，那一刹，纯粹到不过是遵从了一种汹涌的力量。一生的惊涛骇浪，源自汹涌，或终于汹涌。”
恍惚是福建人，毕业于北大法学院，后回家乡某行政机关工作，同时备考北大法学院研究生。她曾长期是一名“袖手旁观”者，在沉默地看完了我一篇篇文章后，终于心有所动。她冰雪聪明，文章温婉柔美，第六感觉灵敏，常常能根据只言片语判断出一个人的性格。
加油站还有一位特立独行的女生林过。她是武汉人，考的是比较文学，但对古代文学情有独钟，且造诣颇深。不过，她的文风比较“怪异”，以别人看不懂为己任。“没有一个人能看懂，我才高兴。”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她甚至将日文也想用上，但因加油站技术系统不支持而作罢。
就这样，我同网友们因文相识、相知，并在网上BBS、QQ、电话里进行深入交往。我喜欢那种网友互相唱和、对酒当歌的日子，类似当年的“兰亭会”：“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荒城）
于是，我又开始写了
“写手”两个字并不是对自己的一个“媚称”，里面并没有什么玄机，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然而写手们却是以最真挚的方式交流着，因为“文字是写给相通的灵魂……”
无法忘记那一串串的ID，半根烟、圆月弯刀、老骥、林过、荒城、恍惚、笑意泛滥、罗嗦、果燃、大雨滂沱、张小羊、流苏、老鹰里奇、弥二、楼月飞雪、翩翩蝶舞、朱七七、铿锵白菜、望雪、KENT、环境大会、醉紫儿……怎么能忘记呢？那群以文字相交，真情流露，“粪土当年万户侯”的兄弟姐妹。
我们在读着别人写的文章，心里完全透支着自己的感情，互相欣赏，互相笔伐，互相嬉笑怒骂，那本是别人的青春，却由我们一起挥霍，一起分享。
朋友们，我知道我们因为地理位置，分开得很远了，难以相聚，可我却知道我们的心依然相连，可是哪一天我们还能在网络—这一不沉的“泰坦尼克”号上相遇呢？
这三年，“轻”得有时让心留下了狠狠地愧疚的痕迹。我无法感受到三年前的那种雀跃，无法不回首这些年来淡入又淡出的论坛，想必和我站在一起的身同感触的也只有你们—和我一样的……
除了遇上我的所爱，除了即将告别的母校，也只有和你们在一起的那片岁月值得我留恋……
酒桌上无法可以交到真心的朋友，却可以认清一个朋友；文字可以蒙蔽一时的情感，却无法永远掩藏那片真情。
五周年了，我在键盘上敲上一个个字符，想起那一段段岁月，希望的是摒弃所有的障碍，在那一天，某一天，我们再度相遇，把盏言欢，觥筹间“一蓑烟雨任平生”……
于是，我又开始写了，而我的痛苦却是无法把这一切诉诸笔端……（剑十三）
一程
偶尔会想起曾经的游戏，在沙滩上砌城堡—手脚并用、极力忙活，即便面前只得一方笨拙的所谓宫殿，已心满意足得意洋洋，以为美仑美奂。然而人又总是要离去，转身后不知何时潮水便会漫过，带走它们。沉默地被带走的它们的样子再不能复现眼前，记忆却已经被发肤收藏，要不离不弃地伴随到终老。
2001年3月16日中午12：41，注册一个ID的时间。三年以来生活的种种如同那沙堡，被时光洗过，伏线变成平静滩涂，甚至已经铺上浅草，面目都更改。可是，可是这一程路途，在另一个空间里鲜活到多么眩目。
想念曾经，感谢曾经，是因为它的光芒可护荫我们这一生。呵，这一程可不是有太多快乐？
鱼刺生性较为沉闷，自语居多，并不懂得照顾朋友。与论坛上的朋友有来往的相当少，一一珍惜，然未会表达。对待朋友，越是觉得明白的有时就越是随意甚至懒惰。所有至好的东西，都是舒服到没有痕迹的。以朋友论，坛子上好多以文字和心灵交流的朋友，一贯只嘻哈，但那些彼此之间意会的欣喜，都默存于心：恍惚、林过、阿紫、小羊、环境、壁虎，我可以说我爱你们像爱荔枝龙眼和芒果么？
生命中的相遇无比神奇，我们的欢愉、前行、叹息乃至深爱和痛楚都来源于此。放歌或沉默，徐行或疾走，路过、同行过、擦肩错过，我们路过彼此心灵的花园、荒漠、丛林与湖泊。每一程山水里的歌声，在灵魂里曼妙着，挥之不去。未知10年，20年之后网络对于彼时的少年们意味着什么，或者不复若干年前我刚刚进入网络空间生活时那种心境了吧。网站中根本也就该是人来人往，我们就着炉火取暖，也许是要离开的，但是那丛火光即使不再是每年冬天里温暖这一双手了，却仍旧暖着心。
真正的幸福并不怕流逝，或者只需问问双手，想要怎样的温柔质感？如若每个ID都只是人生一程，如若在加油站的日月最终也只看作一程—亦是可以快乐吧？至少心中保有不可置换的一抹温柔，至少，带着这火光的余温，可以去试图，让笑容绽放。
祝福。（鱼刺及其他）
那时，我们的梦开了花
和很多人一样，我也怀念曾经满怀憧憬和热情的自己，经常回顾以前写过的文章。想起来有些不可思议，自己那时会有激情和灵感写出在这之前从未尝试过的一切。我写的第一篇散文是《只是想说》，其实从那时开始，我把自己所写的都看作是我想同别人说的话而已，只不过是选择了一种听起来动听的方式，因为这更易于让人接受，而我又是如此强烈地希望自己体会到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