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的爱》第82章


刚才邀他入伙的那人对斯迪眨眨眼,把酒瓶推过去:
“再喝一杯吧,如果你缺饯用,真可以考虑一起来呢!”
“谢谢你,不过我觉得我的运气不大好,我可能会再
设法回加州去。”(奇*书*网。整*理*提*供)
“小心点,华瑞兹党有大军挡在这条路上呢!”
斯迪仍然装醉:“法国人会把他们打回去的,华瑞兹嚣
张不了多久。”
“跟那些军队接触的结果,我只记得他们带着跑的一
些‘随军女人’。”一个大块头说。
“我记得一个小妞,她不是墨西哥人,从没见过那么
纯美的小东西,是个法美混血儿,头发像亮晶晶的铜器。
费达明把她从一个法国上校那里抢去的,你记得老费吗?”
“听说他在圣路易斯波托西被人给杀了。”
“就是她杀的,用刀子割开了喉咙。那把刀还是我送
她、教她用的。”古麦特对斯迪怀旧的笑笑,而斯迪浑身的
肌肉早就僵掉了,愤怒几乎使他完全丧失了理智,他得拼
命的运用每一丝意志力才能使自己安坐在位子上,他尽量
把背部抵着椅背,深怕任何一动都会使自己跳起来杀掉古
麦特。
古麦特毫未察觉自己所造成的影响,仍握着酒瓶说他
的故事。
“这个费达明也是罪有应付,很奇怪的一个人,残忍
冷酷,一开枪必定死人。而且似乎很恨女人,常用各种方
法伤害她们。我和伯贝克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设法不
要让他太过分,可是那天我们刚好迸城,而且喝了个酩酊
大醉。费达明带她去了一家酒店,要她接客替他赚钱。我
后来听到经过的情形,这次他可真的太过分了。他当着众
人的面剥掉她的衣服,有人说像拍卖奴隶似的;要把她卖
给出价最高的人。只是她突然发起疯来,用刀子给了他报
应!”
“后来还有她的消息吗?”
古麦特耸耸肩:“那里是法国人得势的地方,我和伯贝
克清醒后回到队上,那些人说某些法国军宫审问她后,带
回墨西哥城了。我相信她还是有办法生存的,这小妞有一
套!”
斯迪一直瞪着古麦特的衣扣,盘算着刀子该从那一个
地方插进去。他的思考能力开始起作用了,可是愤怒仍支
配着他。现在他知道已套问出这批反游击队的行止了,应
该全身而退,然后去设计一次小小的奇袭,但最重要的
他先得杀掉古麦特。
幸好他们都以为他醉了,自顾自的说着。他觉得愤怒
像块烧红的煤压着他的肚子,原来这就是她没讲的故事,
他想起她第一夜时说的话:“我杀过一个人,斯迪。”但她没
说那是谁也没说为什么。她那对绿眼睛之后还藏着多少秘
密?珍妮一一一他那发似太阳的爱人,那张在他的亲吻下微
张而诱人的小嘴一一一多少人享受过和他同样的兴趣?她杀
过人,被逼到一种只有上帝才知道那程度是如何深刻的羞
辱和绝望中,而另一些人却在一旁喝酒讪笑。他们是否征
服了她顽强的意志,使她的自尊扫地,把她打碎成片片
像他自己在那像罪恶渊薮的牢房中受到的折磨一样?他从
来不曾那么坚定而疯狂的想要杀一个人,甚至连理智也不
想阻止他,只是冷酷地告诉他慢慢的来,时间总会到的。
醉得东倒西歪的走开并不难,他们自己也差不多了,
只有古麦特浓浊的声音喊住他。
他喃喃说着什么,就走到外面去了,好似憋了好久似
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
…………………
十七 金色之船
一八六七年三月十二日,最后一批法国军队搭船离开
了维拉克路士的港口、斯迪也在同一天回到娜斯嘉农场。
珍妮奔下楼梯第一件注意到的事,就是他穿着制服。
她本来在洗澡,湿淋淋的卷发随便的夹在头上,身上也还
冒着水气。
他刚下马,她已跑到离他两尺远的地方站定,细白的
牙齿咬着下唇,绿眼睛就像他一向擅长惹她生气时那样的
冒着火。“嗨!”他抬起一边眉毛似笑非笑。
“嗨?你只能说这句话?都差不多一个月了,而你居
然只派人送来那样一张什么都没有的字条,给老沙还差不
多。”
“既然你那么生气,我很抱歉没让我的朋友把它交给
老沙。”他低头看她;嘴上出现一抹奇怪又冷酷的微笑,蓝
眼中盛着她揣测不出来的情绪。
“幸好还有老沙向我报告战事的进展,”她讪讪的、几
乎有些不情愿的说。“看来你终于加入真正的军队了!什么
时候的事?”
“几个星期以前,我们扫荡了一群一直叫我们头痛的
雇佣兵。”
他有些突兀的转身拿鞍袋,她留意到他的手臂的移动
有些不自然,好像会痛的样子。
她的怒气马上消失、她跑过去,眼睛关心的大睁着:
“斯迪。你受伤了是不是?噢,天老爷,你怎么不早说?
怎么不让我知道?”
她的手臂飞上他的颈项,已到嘴边的嘲讽在她熟悉的
唇压下逸去了。他扔下鞍袋,开始粗鲁野蛮的吻她,好像
是在自己的所有物上烙下印记,他发觉他已疯狂的想做一
件事,他已花太多时间想太多苦涩的事,它们像毒药一样
害惨了他。
卧室里的他们除了重新发现彼此的爱怜和热情外,并
没有机会多说什么。他还是想要她!尽管他刚才摆出嘲讽
的笑容、用严厉的声音说话,可是一旦拥住她,他就难以
忍受离开她的滋味,在老沙和赶来欢迎他的农民们的注视
下,将她抱进了卧室。
心满意足的珍妮躺在他的身下,他的呼吸渐渐均匀。
轻轻抚过他的背,停在环着胸部和肩膀扎紧的绷带上。他
受了伤,这场他还没有时间告诉她的仗一定很激烈,她刚
要问就被他的嘴堵住了。
所以他没能早些回来,她想,虽然他很可能在她毫不
知情中阵亡,可是她仍然乐于把事情想成是他受伤所以不
能回来,而不是他对她漠不关心。
夕阳透过窗框照进来的光影渐渐斜了,老沙必定在厨
房里准备晚餐了.那张老脸会因为猜测他们吃或不吃而阴
晴不定。她近来的胃口一直不好,不过现在却觉得像饿了
好几个星期。斯迪可能也一样吧,他好象瘦了些,脸上也,
多了些她从前不会注意的疲倦和紧张的纹路,而且他还去
剪了头发,她摸到他的颈后,。发现他的头发仅够她稍稍卷
一下。
他的脸埋在她颈间的头发中,这时突然转过来贴着她
的面颊。
“你一直很不安份呢,小姑娘,怎么啦?”
“噢,我只是在猜我是不是饿了,”她承认道:“我一个
整个星期都吃不下东西,现在突然觉得什么都想吃!一堆
玉米饼、两碗辣椒、柳橙、木瓜和一整池可以下去泡着的
洒!”
他低声的笑着:‘这种情况下你居然想到这些东西!你
多会浇冷水呀,尤其现在的我只对你这个诱人的小东西感
到饥饿!”
结果斯迪决定先洗个澡再吃饭,并要她去把鞍袋拿进
来,而且把里面的内衣给她。就在他的衣服下面,她发现
了一把阿肯色州制造的、牙骨牌”小刀,那样子她是太熟悉
了,只是不懂斯迪为什么带着它。他一向使用英国制的包
温牌刀子,说它才值得携带,而且是万能的,他们在旅行
期间,他会用它砍树枝蔽身,用它剥猎物的皮,也被她用
同一把刀子刺伤过。
她很想拿起这把新的刀于仔细看看,因为它有一种怪
异又带着恶兆的熟悉感,不过她还是住了手,一阵寒颤打
过而不顾去碰它。不,如果斯迪愿意让他自己说,她不希
望他认为她是在窥伺他。
吃晚饭时她一直很紧张,既想问他,又害怕那会使他
重新挂上那副嘲讽甚至憎恨的面具。她把许多无关紧要的
小事告诉他,说她修整农庄,重建花园。她觉得他一直密
切的观察着她,甚至懒洋洋的笑着要她继续、说他很感兴
趣的时候也不例外。
最后,在一段不安的沉默后,她急切的喝着酒,他却
靠在椅背上,像刚认识似的打最她。
“看来你是安定下来了,亲爱的,我喜欢你这种健康
的肤色,使它多了一种光泽,你的全身上下使我想起一个
架子。”
下午的记忆使她羞红脸,同时垂下眼睛。他为何这么
奇怪的看着她,甚至赞美她时都好象恨着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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