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伴龙眠》第58章


敖潜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一直以为南宫宫主身为一宫之主,无论如何也会顾忌颜面,至少表面功夫不会做得太差,谁知竟然说出这样露骨的言辞,毫不掩饰地对明渊和慕白大加侮辱,见慕白非但不动气,还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而南宫宫主则被噎得一脸绛紫,一时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声来。
他这一笑,南宫宫主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几分,神情阴郁到几乎能凝结成冰,见慕白却依旧岿然不惧,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慕白是吧?”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本宫本是想将阿渊和你一同接到南宫小住几日,一则是为答谢斩杀大鹏之情,二则也是为尽地主之谊,可惜啊——”他咂咂嘴,接着道:“可惜阿渊却是不在,不如你便和我先回南宫等着阿渊过来,如何啊?”
敖潜脸色大变,南宫宫主这是在明晃晃的抢人,慕白既落到南宫宫主的手上,明渊还不得对他言听计从?这一手也是有够恶毒的。
他当即挺身站到慕白前面,弯身对南宫宫主一躬,“宫主容禀,明渊离开前曾嘱咐我将慕白公子迅速送往华都。事情紧急,刻不容缓,怕是无法与成全宫主美意了。”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啊……”南宫宫主状似失落地道,可突然又话锋一转:“若是我这个主人家非要请人不可呢?”
说着,他右手化回龙爪,绕过敖潜,疾风狂闪般地抓向了慕白。
敖潜不防他突然发难,只来得及轻斥一声,慕白却一直全神戒备着,见情况不好急忙旋身闪避,险险躲过,衣衫却被锋利的龙爪划到,好在这衣服是明渊加持过的,护着慕白未受半分伤害,却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南宫宫主一抓不中,立时又二次出手,这船委实太小,这第二下慕白实在是避无可避,只得抬手强行招架,背脊狠狠撞到了船舱上。
事到如今,慕白也知道今日无论他愿不愿意,都得跟着老家伙回去,不如索性答应下来,省得打斗中损毁了小船,明渊沉睡的秘密便也就藏不住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大叫一声:“住手!我跟你走!”
南宫宫主听闻此言果然住了手,甩了甩袖子,脸上显出了个老好人般温和笑容:“还是我侄媳妇懂得礼数,长者邀,岂可辞?来来来,快快随我走吧。”
可就在他伸手想要抓住慕白的肩头将他拖回南宫为质之时,变故陡生,一只手竟是凭空出现捏住了他的手腕,接着一个周身被白衣包裹着的身影一点点自空气中显现。
“什么人?”南宫宫主强自镇定地沉声问道,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出现的如此无声无息,自己事前竟是全无所觉。他面上不显,手上暗自用力,想要挣脱眼前这人的钳制,谁知全力一挣,却是没有挣脱,这人依旧纹丝不动地站在那儿。
他犹不死心,左手也化成龙爪一翻,直直向那人心口袭去,却被那人出手猛地一切,“嘎嘣”一声腕子竟就这样生生折断。
南宫宫主疼得几乎翻了白眼,龙骨最是坚硬无匹,他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有这么一天,为保尊严只得咬牙将惨叫关进牙关之中。
“你还没有问的资格。”眼前人缓缓松开手,冷冷开口道,“若还不想死,走开——”
南宫宫主向来识趣,见状也只是微微犹豫了一瞬,继而一甩袍袖灰溜溜地远远遁逃之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波涛之中。
那白衣人转过头,看了一眼敖潜,道:“你也走吧。”
敖潜却是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依旧挡在慕白身前。
那白衣人突然笑了一声,“你倒是肯为朋友两肋插刀,可怎么不知道问一问当事人究竟愿不愿意呢?”
敖潜一怔,偏过头无声地询问慕白,却听慕白缓缓道:“敖潜大哥,多谢你仗义回护……你这便回去吧……”
敖潜不可置信地慕白,却又被他从后面推了推,只得叹了口气,点头道:“那我走了,若是你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找海鸟或者海族给我捎信。”
☆、第五十三章 秘辛
敖潜走后,白衣人揭下了面纱,露出了那张和慕白一模一样的脸孔。
“多谢了。”慕白轻轻朝太微国师点了点头,无论这人的目的究竟为何,毕竟还是救了自己,也省去了明渊日后去南宫搭救自己的麻烦。
“你我之间又何须言谢。”国师笑道,转而向慕白伸出手,“冰玉葫芦给我。”
慕白犹豫了一瞬,还是很快将挂在腰间的玉葫芦摘下递了过去,国师将葫芦接过,迈步进了船舱,慕白不明所以地跟在了后面。
国师走到明渊近前,低头细细探查了一番他的情况,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而后毫无预兆地揭开了玉葫芦的盖子,将葫芦口朝向明渊。
慕白大惊之下冲过去想要拦阻,却被太微一把抱在怀中,挣扎间就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明渊的顶门缓缓升起,而后迅速被玉葫芦吸了进去。
国师见事情已成,便放开了慕白,依旧将葫芦塞好,见慕白立马扑上去看明渊如何,不由得抿了抿嘴,恨铁不成钢地埋怨道:“你啊你,真真跟我一个德性,没出息。”
慕白将明渊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又小心翼翼地输入灵气探查了他的身体,却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只得转头愤愤地盯着那国师,道:“你刚刚在阿渊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太微真人耸了耸肩,将玉葫芦挂到了脖颈上,道:“三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们先上岸,等把明渊安顿下来,我再与你细说。”
慕白极是气闷,但不知为何竟也相信了他的话,气哼哼伸手道:“东西还我。”
国师却是笑着在他伸出的手上拍了一下,“给了我便是我的了”,说罢便转身出了船舱。慕白皱了皱鼻子,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安眠的明渊,也未跟着后脚出去,而是继续守着心上人。
小船到岸后,慕白将死沉死沉的刀棺扔给国师,让他帮忙拿着,自己则背起明渊下了船。三人走走停停,最后来到离海滩不算太远的一处小巧的别院。
“你怎地又把这些害人不浅的破东西拿回来了?”国师将刀棺扔到桌子上后,又顺手打开瞧了瞧,见了里面的破剑残刀,不由得紧锁眉头。
“阿渊要我带回来的,”慕白拖着明渊的后脑,将他慢慢安置在床上,“兴许他还有什么别的用场?”
国师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这怎么跟我想得不一样”的困惑,但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而是挥手吩咐豢养的妖仆去准备饭食。
“说吧。”慕白安顿好明渊后,坐到桌子旁对太微真人道。他的坐姿很端正,脊背挺得很直,好像随时都要跳起来和谁打上一架。
“你得放松下来,”太微轻轻抚摸着慕白的肩背,感受那绷紧的线条渐渐变得缓和,“你本该先好好睡上一觉,可我想你一定是等不及的。不过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可能要讲到晚上,若是你打算听完,还是换个舒服的姿势吧。”
他将慕白拉到一旁的香妃榻边,将人按倒在上面,而后靠在一张青藤编成的躺椅上,合上眼睛,沉默半晌后突然笑出声来,“要不还是你问吧,我竟一时间不知从何讲起了。”
慕白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件事:“你从阿渊身上吸走的黑影究竟是什么?”
“是刀灵。”太微干脆地回答,“但又不是最初的刀灵。”
“龙牙最初被锻造时,铸造师并不想把它铸成一把魔刀,恰恰相反,他希望龙牙能斩妖除魔、护卫苍生,以正阳之气最盛的龙魂为刀灵,也是这个目的。但他偏偏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被强行注入龙牙的龙魂,究竟愿不愿意为苍生牺牲自己?”
慕白哼笑一声:“为着大义就能抽人魂魄,断人骨髓,真真虚伪。”
国师摇摇头:“那铸造师确实是个甘愿舍生取义的好汉,可他错在以己度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之所欲,已不可强加于人。那龙本来即将修成万年应龙,如今却被囚禁于一柄刀中,又怎会甘心?正邪善恶不过一念之间,龙魂瞬间堕落为恶灵,这把汇聚铸造师心血的龙牙,也就变成了魔刀,每一任龙牙的主人必定嗜杀无度,所到之处生灵无一幸免,赫赫凶名也渐传渐远,太沧神君被挑起了兴致,索性携勾月与龙牙约战,一战之下将龙牙斩为两段。不知哪位仁慈的神明又出手将那些残片封印在地下,阻止刀中的恶灵继续作恶。”
慕白微微眯起眼睛:“上古至今已有万年,你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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