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不如谈恋爱》第64章


用定身咒让自己无法动弹。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嗜血的怪物。巫族在暗处蠢蠢欲动,这个看似平静的天地已经风起云涌,他只有这一点私心,想要多一些、再多一些时间,能和阿洛多呆一阵子。
景泠轻轻推开何宛洛的房门,他仍在熟睡中,不知道陷入了什么样的梦境,眉头紧蹙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明明胸前的伤口正在愈合,可是何宛洛好像总也好不了,反而越来越虚弱,一天比一天地消瘦下去。
口袋中的手机微微震动,景泠拿出来,看到屏幕上那一行小字的时候,脸色沉了下去,匆匆退出何宛洛的房间。
半小时后,景泠找到了短信中的地址,是一家地址偏僻,颇为冷清的咖啡馆。咖啡馆里光线暗沉,冷气开得很足,一进去全身的暑气就立刻消散了,整个咖啡馆内只有一桌坐了人,很容易辨认,景泠径直向那个座位走去。
“小哑巴,好久不见。”
萤直直地盯着景泠,想要看他脸上的神色变化,可是景泠仿佛还是千年前那个永远带着面具的少年,她找不到半分她期待中的表情。他的温柔,他的担忧,他的所有都给了同一个人,叫萤嫉妒的发狂。
“你一点都不惊讶?”萤冷笑道,“真是个无情的人呢,可惜这只小食梦貘还痴痴地喜欢你呢。”
从她占有这个躯壳的那一刻起她就感受到躯壳主人对景泠深深的爱,这股感情与她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让她对景泠的爱意又深刻了几分。
“萤,你以前不会这样。”在景泠的印象里,这个公主虽然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但是她的本质却是不坏的,年少时他对她疏离和厌恶大部分都是因为对她父亲的不满。
“少跟我提以前,”萤的脸近乎扭曲,“这一千年的红莲之火日日焚烧的痛楚我永远也忘不了,支撑着我活下来的唯一念头就是仇恨。”
“是我对不起你。”在后来的岁月里景泠回想起来,他唯一做错的事或许是不该把罗浮和母亲的死迁怒于萤。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萤凑上前,靠近景泠,在他耳畔低语,“我要你爱我。”
景泠沉默。
这沉默在萤的意料之中,她咯咯地笑出声,笑声疯狂可怖,“我知道你做不到,不过看着那个人再为你死一次,我也会很开心的,不知道这一次你的表情还会不会和上次一样精彩呢。”
景泠的瞳孔蓦然收紧,“你说什么?”
萤从手包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扔给景泠,“拿着,午夜时分喝下去,能暂时压制你嗜血的冲动,到时候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景泠接下瓶子,心中记挂着家中的何宛洛,一刻都不愿意再理会眼前这个近乎疯狂的女子,转身出了咖啡馆。
“萤,你就这么让他走了?”戎狄越来越看不懂萤到底想做什么,他从小就偷偷爱慕着公主,只是他们的距离太过于遥远,他从来不敢把这心思暴露在她面前,他打定主意就这样默默爱着,守护着,无论她有什么样的心愿,他都会帮她达成。
“你这具身体也差不多快废了吧?”萤从反光的玻璃中欣赏着自己美丽的脸,答非所问道,“是时候重新找一具了。”
心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她才不要什么心,只要得到那个人就够了。
景泠急匆匆的赶到家,刚打开门就听见厨房中传来一声巨响,大惊之下连门都来不及关就冲到厨房,正看到何宛洛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茫然。
“阿洛你怎么了?”景泠赶紧扶起何宛洛。
“本来想找点吃的,结果突然觉得头晕,眼前一黑就倒了,”何宛洛揉着后脑勺,自嘲道,“我还真是根废柴诶,受了这么点伤就变成这样了。”
“你的伤还没好,需要多休息。”
“我饿……”何宛洛可怜巴巴地盯着景泠,“想吃大虾。”
“不行,伤还没好透。”这个家伙的眼神总是让人难以拒绝,景泠哭笑不得,干脆不去看何宛洛扑闪的大眼睛,斩钉截铁地驳回。
“吃想吃的东西会有利于病情恢复。”何宛洛不依不饶。
“不行!”
“……”何宛洛泫然欲泣,向阿吾控诉景泠的罪行,“景哥虐待我。”
阿吾懒得理这个受伤了也没半刻消停的活宝,踩着步子趴会自己的狗窝。
最后还是景泠妥协,以一碗只放了一只虾的虾粥终结了何宛洛的控诉。吃饱了的何宛洛又躺回床上又继续睡了起来。
景泠反复思考着萤说的那一番话,最近何宛洛确实有些奇怪,随便走动一下都不停喊累,开头他还只是以为何宛洛是躲懒不想动,可是最近几天,他似乎已经累到连睁开眼睛看电视都做不到了。但他睡归睡,每到吃饭时间却好像自己上了人体闹钟一样,不等景泠去叫就能爬起来,准时候在饭桌前,让景泠无言以对。
以他对萤的了解,这位巫族公主向来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他自然不相信她的目的只是纯粹地帮他,巫族善于炼制丹药,在不清楚这瓶子里到底是什么之前,他又怎么敢贸然喝下?只是如今眼见何宛洛一日日的消瘦下去,仿佛随时都会死去,让他不能再继续犹豫下去了,景泠从抽屉中取出萤给他的小瓶子,想了许久,终于做出了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景泠许久没有像这样在夜里清醒过了,时针与分针终于在滴答声中重叠在了一起。
午夜到了。
第57章 夺舍
57。 夺舍
在指针重合的一瞬间,钥匙插进了房门的锁眼,随着钥匙的转动,门开了。景泠赶紧闭上眼睛。在浓厚的黑暗中,何宛洛摸黑走到他的床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他终于有了动作,衣物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地清晰。
“呲——”
是利器入肉发出的钝响,景泠蓦地睁开眼睛。
“你在干什么!”
看见何宛洛胸口插着的短刀,景泠目眦欲裂一把握住何宛洛的手,何宛洛没想到景泠竟然还有意识,一惊之下手中的碗掉在地上,瓷碗打碎,鲜血流了一地,他的前胸被利刃剜下了一块肉,伤口随着剧烈动作的扯动血涌不止。
“我……”
何宛洛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也不用回答,胸前汩汩流血的伤口给了景泠一切答案。
“我一直都在吃你的肉?”
“如假包换,十全大补。”何宛洛心虚,企图嬉皮笑脸地蒙混过关。
景泠的脸色慢慢沉下去,冷厉声道,“何宛洛,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难怪他越来越虚弱,原来他夜夜都剜肉放血来喂养自己,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对何宛洛以命换命的行为甘之如饴。此刻与其说他在生他的气,还不如说在气自己,想到每天午夜时分失去意识陷入狂乱的自己都要生食阿洛的血肉,他就悔恨愧疚难当,也许早在自己意识到身体有问题的时候就应该离阿洛远远的,只为了自己那一点点私心,差点害死他捧在心尖上的人。
景泠从未这样严厉地连名带姓一齐叫他的名字。何宛洛不怕死,却最怕景泠无法接受自己这种行为,小心翼翼地拉住满脸怒色的景泠轻声道,“景哥,我不痛的,伤口在早晨就会愈合,长出新的皮肉来。”
果然他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
“景哥,我一直都是个累赘,除了惹麻烦什么都不会,你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我。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比你对我更好的人,所以我自私地不想离开你,天惩就天惩吧,我和你一起承担就是了。假如我们易地而处,今天遭受天惩的是我,难道你会任我去死吗?”
景泠一时被问住了,无法回答。假如今天陷入这个境地的是阿洛,他宁愿用生命去换他一生安康。
“碗碎了,我重新去拿一个。”何宛洛捡起地上的肉块,转身走向厨房。
等到他重新端了满满一碗鲜血再回来的时候,景泠早已不见踪影。初夏的晚风掀动窗帘,空落落的房间刺痛了何宛洛的心。
在新城的另一个角落里,同样是暗夜。萤坐在桌前,单手托着腮帮,不时地看着挂在墙上滴滴答答的钟表。
“萤,你在等什么?”戎狄不解地问。
“准备一下,小哑巴要来了 。”
“景泠真的会来?”
“只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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