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界人生》第84章


但很快,他开始调整自己的情绪,遇到事情,可以沮丧,但要马上过去,他也不愿吴卓然夹在中间,太过为难。
“我没事,是不是他们有事,我以后再去。”他努力安慰着吴卓然,可是手掌却狠狠向前一劈,好象要把眼前的困难都要劈开。
“我知道,”吴卓然小声抽泣起来,“你知道我怎么想。”
这下文光耀慌张起来,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吴卓然哭泣,“我知道,知道,再想办法,你别哭了,”他不断安慰道,“没事的,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相信我,……”
好不容易把吴卓然说得破涕为笑,两人又说了阵儿话,文光耀才打开房门,正巧李志国经过,他笑着走了进来,文光耀也赶忙“调整”自己的情绪。
“呵呵,象个单间啊,”李志国笑着走进来,他摸摸铺盖卷,“光耀,你的褥子太薄了,明天让老尹打电话,去给你再买一个,这样吧,干脆买个席梦思,放在床上面,”他见文光耀还想推辞,“好了,就这么定了。”李志国一语定音。
被人关心总是好的,特别是遇到困难、心情郁闷之时,文光耀感到李志国的面容更加亲切,“谢谢你,主任。”
“谢什么,你来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过,以后就在一个锅里摸勺子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李志国也很高兴,他又嘱咐了几句就走了出去。
这样一通忙碌,快到十点时,大家看看杨永基没来就都各自散去,文光耀提着两盒烧饼就来到崔宝森办公室,推门一看,正巧阎兴成也在屋里。
烧饼没有捎给阎兴成,但他脑子转得快,马上说道,“出去学习一趟,给你们捎了点烧饼,刚才看见崔所了,阎站长,等会儿我给你送过去。”他顺手把两盒烧饼放到桌上。
他暗想,以后作什么事,一定要留下机动名额,一定要有富余,自己才不被动。
崔宝森笑呵呵地看看烧饼,“千里送烧饼,好吃情义重,我说吧,小兄弟是个有情义的人。”
阎兴成笑呵呵地看看文光耀,“谢谢你,还让你惦记着。”
崔宝森看看阎兴成,身子往椅子一倚,扭头看看墙上的钟,“十点了,走吧?”
“走,怎么走?”阎兴成问道。
文光耀赶紧说道,“崔所,阎站长,你们有事,我先走了。”
“你往哪走?”崔宝森笑道,“今天的主角就是你,”阎兴成也笑着点点头,崔宝森接着说道,“中午我都安排好了,到沈国章那里,给你和国土所新来的所长于兴业一块接风!”
“海防营?”文光耀马上想起沈岩来。
第74章 都说好才是真的好~宝森请客
“你开车,我和光耀都坐你的车,我们到国土所接上于兴业。”崔宝森笑着站起来,把桌上的烟和手机拿在手里。
文光耀暗动心思,参加场合是件好事,但要不要跟李志国汇报?在机关里,公事私事有时有着很清晰的界限,但有时也很模糊。
崔宝森扭头看看文光耀,“走吧,吃顿饭,没有人能吃了你。”他仿佛看穿了文光耀的心思,却不点破。
文光耀马上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但也不尴尬,自己这也象林黛玉进贾府,不敢多行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小心无大错。
见阎兴成快走几步去开车,他顺手给崔宝森把门关上,“三哥,财务支的钱,我下个月再还吧?”他现在身上没有一分钱,还了钱后,他就坚持不到下个月发工资了。
崔宝森径自往前走去,头也不回,“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呵呵,都是从年轻时过来的。”他人老成精,一切看得很穿。
“光耀,”崔宝森象想起什么似的,“那个张北龙正跟镇里打官司呢,把我们给告了。”
“他占道盖房还有理了?老百姓那天不都高兴得放鞭吗?”文光耀想想那天的场景,仍有些兴奋。
“谁说不是?”两人站到政府门前的台阶上,崔宝森抽一口烟,把烟头扔到地上,“可是我听王镇说,这个官司镇上还打不赢,我们是按城乡规划法拆的,可是咱们瑯琊岭也没有个规划,应该按照土地管理法拆。”
他回头看看文光耀,“张北龙现在挺猖狂,你小心些。”
文光耀明白崔宝森的意思,对他的提醒也很感激,但却不以为然,“我们行的是正道,他要搞歪门斜道,我们也管不了。”
他拿出烟来递了一支给崔宝森,崔宝森接过来,“你不知道,海防营的人野,你小心点。”
见他说得郑重其事,也从来没有见他这样严肃,文光耀不由点点头。
阎兴成暗红色的桑塔娜轿车,老得都快掉牙了,但好歹也提前跨入了有车一族,“光耀,你没关上门,再使点劲,”阎兴成坐在驾驶位上回过头来,“你劲小了,门关不上。”
车子发动起来,声音并不比拖拉机小,但阎兴成开得很熟练,车子拐出政府的院子,直接朝镇东的国土所开去。
文光耀本想问问中午都有谁参加,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己与谁也没有矛盾,谁去都要主动结识,这无用的、没有目的的话还是不要讲,说话就说有用的话,说到点子上。
“崔所,请教个事,”文光耀把头往前凑凑,朝坐在副驾驶上的崔宝森说道,“南刘的事你是怎么解决的?怎么副镇长、片长去都没有效果,你找了个人就给解决了?”这是从在省里培训就藏在心中的疑问,不问不快。
崔宝森笑着回过头来,“我当时不是跟你说,你找三哥是找对人了,你以为我酒喝多了,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刘书勋,西港湾乡建办主任,这次出了力,”他得意地看看阎兴成,解释道,“我跟你说过,干乡镇工作,他仅次于我,啊,和兴成。”他又加上了阎兴成。
阎兴成边开车边笑着说,“光耀,三哥哪里痒痒,你就往哪里挠,三哥干乡镇工作数一数二,我不行。”他谦虚道。
“我说你行你就行,再谦虚这把岁数也当不了副科级了,”崔宝森笑道。
阎兴成也笑了,露出一口金牙,“我早不想了,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崔宝森也不再说阎兴成,却也不说南刘村的事,转面又兴致勃勃地说起乡镇工作来,“光耀,你干拆迁,是把好手,呵呵,可是乡镇工作不光拆迁,处理纠纷也很需要能力,有的人都叫老百姓吓得尿裤子,你信不信?”
尿裤子?显然有些夸张了,文光耀却是不信,但他却笑而不语,不去打断谈兴正浓的崔宝森。
“我年轻的时候,骑着辆破摩托车,一上午跑两三个村,处理三四家,光耀,你见到过能背诵土地承包法的老百姓吗?一条一条倒背如流,说起来头头是道,机关干部都赶不上他。”
“有一户,也象你说的南刘村那种情况,前面的那一户,后面的红砖墙就是不抹白灰,白灰墙多好看,他就故意气后面这一户,就是不抹白灰。”
“你去处理,人家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一个个都嘴上喷火,头上冒烟,憋着一肚子歪理,你敢不敢把事给挑开?你得有办法,先泼瓢水给他降降温,刺拉刺拉冒冒青烟,你再闻闻味,琢磨琢磨里面的味道。”
“孙鹏飞有次去处理一起纠纷,狼狗一下子扑上来要咬他,老伙计吓得小脸都青了,呵呵,把狗打跑后,他跟人家说咱俩唠唠嗑,那户村民开口就骂,唠你妈个逼,火烧房顶了,哪有那个闲心思?光耀,你说,他这不是给国土局丢人载份吗?”
文光耀看看崔宝森,有些明白他为什么死活看不上国土局原来的所长孙鹏飞了,工作,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谁心里都有杆称,虽然交际也是一方面,但工作干不好,就没有威信,在别人心里始终差着一截。
阎兴成不紧不慢地开着车,也不去打断他。
“跟着我去处理纠纷,事解决了,咱还有尊严,还有面子,不栽跟头,为什么都愿意跟着我下村?因为咱说得有理,大家都佩服,你声大又能怎么样?声大也压不住阵。”
“当然,咱什么法都能想出来,什么招也都能用得上,好招坏招损招阴招都有,但咱就用好招,就用人格魅力去感化人,用工作魄力去打动人,许多事都是经验教训总结出来的,都是解决上访总结出来的……
见他说来说去,却始终不说南刘村的事,文光耀也得听着,崔宝森却打住话头,笑呵呵地问道,“三哥是不是在吹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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