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失败之后[穿书]》第40章


阮言钧抹去嘴边残血,看向楚幽所在之处,已经空无一人。
他凛然立于风中,并不认为凭这一招就能将楚幽杀死,只是傲然站着,死也要坦坦荡荡、轰轰烈烈去死。
一道幽幽刀影突然从一尺开外蹿出,击碎了他的护身灵光,从他胸膛洒然穿过,带出一道瑰丽血线。
他闭上眼睛,放肆从高空坠下,将要落地之际,忽然抬手打出一道利箭似的红光,这支赤焰灵箭比他以往使出的都要精粹,势如破竹冲向虚空之中。
这支红色利箭飞至半空,被人伸指截住,楚幽的身形再一次慢慢凝聚,轻轻叹息一声,道:“没有用的。”
楚幽说:“真可惜。”
阮言钧就这么摔了下去,失去护身灵光护持,又将全身灵力注入那支赤焰灵箭,□□毫无防护,径直与大地相撞,顿时发出了筋骨寸断的声音。
张允呆呆看着,早已忘记言辞。
楚幽这时向他看来,飞到跟前,围着他绕了一圈。楚幽在他眼前摆摆手:“嘿。嘿?别看他了,看我。”
张允于是扭头,心如止水地看着他。
楚幽说:“跟我走。”
说罢,卷起一道灵光,摄过两人,浩浩荡荡不知往何方而去。
楚幽走后,地上有个人影微微晃动起来,竟是一具烧得焦黑的尸体,只见这具尸体微微翻动了一下,然后向旁边打了个转,从躺着的姿势变成趴着。
尸体下露出一个俊俏的白衣青年,曲腿坐了起来,扫视了一圈战场,然后在百丈之外发现了一具熟悉的尸体,这个尸体还没死透,手指似乎还在动弹。
顾梦之连忙跑了过去,把这具还没死透的尸体抱起来,摸了摸,心跳虽然微弱,但还没停,连忙从袖里掏出一瓶药丹来,喂这人吃了一颗下去。
顾梦之轻声叫唤:“堂主?”
阮言钧伤得极重,浑身骨头都碎得不成样子了,顾梦之生怕抱他的时候一个手抖就让他归西。
似乎是出自本能,下意识回应这称呼。或者是因为太痛了,阮言钧轻轻哼了一声,并没有睁眼。
顾梦之说:“堂主你先等会儿,我给你把琴捡回来,马上带你回去治伤。”
顾梦之抱着他飞上半空,往四下里看了看,将琴弦俱断的箜篌摄了回来,带着一人一琴架风而去。
作为这场惊世大战唯一一个毫发无伤且没有被俘的幸存者,顾梦之的经历堪称传奇。
他一开始不留神掉进了楚幽用天雷劈出来的裂隙里,见上方天雷阵阵,当然不敢冒然露头找死,便老实扳着裂隙的凹凸处不让自己掉下去,后来眼见战况越发惊人,断定自己加入与否都无法左右战局,于是便把心思花在了明哲保身上,强催灵力躲过心火之后,干脆趴在乔家修士的尸体下面装死,上面交战的众人根本注意不到他,听到阮言钧祭出箜篌时,又连忙闭锁了耳窍,因此苟活了下来。
他抱着阮言钧一路回到秋鹤堂,一路走一路大喊:“医师!医师!”
第35章 挫骨风
大夫惊闻堂主重伤,匆忙赶来,来不及询问详情,先着手救人,使尽了浑身解数,耗时三天三夜,终于把堂主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大夫把顾梦之大大表扬了一番:“小伙子,多亏你急救处理做得不错,要不是那颗定心丹喂得及时,堂主这条性命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
顾梦之脸色羞红,不好意思道:“惭愧,这是我当时唯一能做的事。”
临阵退缩是很不光彩的事,若是在某些规矩严苛的门派,就算侥幸活了下来也要按门规处死。好在秋鹤堂向来宽松,不太讲究这些条条框框,阮言钧对待门中弟子更是宽厚,加上他这次灵活应变救了堂主,应当不至于有什么麻烦。
蔡姬拿手帕掩着脸来探视堂主,人还未到门口就哭了起来,边哭边喊:“我苦命的夫君啊,你就这样去了,留我们孤儿寡母的要怎么办啊?”
说着就要往阮言钧身上趴。顾梦之忙拦住她:“等等等等,堂主还没死呢,怎么就哭起丧来了?还有什么孤儿寡母?哪来的孤儿?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堂主有儿子?”
蔡姬“啊”了一声,尴尬地说:“一般的流程不都是这样的吗?我小时候看见别人家死人都是这么哭的。”
顾梦之摇了摇头,叹道:“我姐呢?她怎么不来?”
蔡姬说:“你姐喝粥呢,我炖的,没空来,叫我一个人来意思意思就行了。”
顾梦之简直震惊了,这也太凉薄了吧?!
蔡姬看来看去,总觉得少了个人,突然想起来,忙问:“张护法呢?怎么没看见他?”
一说到张允,顾梦之立刻变得愁眉不展,叹口气说:“丢了。”
蔡姬问:“丢了?好好的大活人怎么能丢?”
顾梦之说:“叫敌人掳走了,去哪不知道,可不就是丢了?”
蔡姬啧道:“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老天爷可算开眼了一回。”
病榻上的阮言钧忽然发出一声轻吟,声音低沉嘶哑。蔡姬连忙扑过去,坐到床边问:“老爷也赞同妾身的话不是?哎,老爷别气,那就是个小王八羔子,不值得为他气坏了身体。”
阮言钧又艰难地“嗯”了一声,听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顾梦之说:“行了,都别在这搅扰堂主养伤了,让他静静。”
说罢,他拉着蔡姬一起出了门去。
阮言钧独自躺在卧榻之上,双眼闭着,目不能视,喉咙里尽是血腥气,这股血腥气始终挥之不去,然而此时此刻他连咳嗽都难以办到。
但他的听觉还在,自然也听到了张允被掳走的消息。
当视界中满是黑暗的时候,短短的一句话就可以轻易占据神思。他的头也很痛,但他忍不住去想。
干嘛要抓他?抓他做什么?
尤其楚幽这人,性格有点扭曲,以前为了成就刀道到处杀人,行为残忍极端,但还属于能够理解的范畴,可这次交手时楚幽对他说的那些话,总让他觉得汗毛倒竖。
这个人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他的底线在哪里,这些事情,阮言钧完全不了解。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是在担心张允。
虽然张允死到临头的内心剖白让他十分生气,但毕竟罪不至死,知道对方被楚幽这种人掳去,他还是会担心的。
不过,纵然担心,他现在也做不了任何事。
想到这里,阮言钧心中一片烦躁。
他想起和楚幽对阵之时,面对一个无相境界修士,无论是自己还是其他人,全都毫无还手之力。他依靠着五灵夺生阵多活了一会,也只是多活了一会而已。
原来这两个境界之间,竟然有如此大的差距。
一个阴冷昏暗的囚室之中,张允靠墙坐着,双目紧闭,眉头微微皱起,他睡着了,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一个穿白衣的小小少年趴在他的腿上,同样睡了过去,口水流了张允满腿。
这里原本只有他们二人,不知何时,第三个人影在他们身前显化。楚幽看着这沉睡的两人,琢磨要不要把他们叫醒。
尤其是这个小的,看起来一点没受影响,睡得不要太开心。楚幽想,真是心太大了。
楚幽:“喂。”
楚幽:“喂?”
楚幽:“别睡了,理我一下。”
张允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向后一缩,倒是把楚幽吓了一跳。
张允警惕地看着他。被张允的动作一带,花下脑袋磕在了地上,“哎哟”一声揉着头醒了过来,扭头就发现楚幽正站在二尺开外低头看着他们,也是往后一缩:“你干嘛?”
楚幽笑了笑:“别紧张,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总不会是来做好事的。”
他已经换下一身粗布麻衣,穿上玄底金纹九龙道衣,此刻将外袍一脱,丢在旁边地上。
花下一惊,慌忙拦在张允身前:“你你你要对我师父干什么?”
楚幽奇怪地说:“看你俩睡觉连床铺盖都没有,借件衣服给你们啊,还能干嘛?”
花下:“哈?你不是说不做好事的吗?”
楚幽道:“这就叫做好事了?那我要是请你吃顿好的,你岂不是要感激涕零?”
花下揉揉鼻子,正义凛然道:“不要光说不练,你敢请我就敢哭。”
楚幽瞄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问道:“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小家伙,你是个什么东西?”
花下不高兴道:“什么什么东西?我看你才是东西,我可不是东西。”
楚幽道:“我早就觉得你这小不点很奇怪了,中我一刀不死,中阮言钧一道玄煞九幽真雷也不死,不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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