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失败之后[穿书]》第62章


阮言钧皱着眉头,问:“我有件事不明白,蛤虫莫为什么被亲一下就会变成王子?”
张允一愣,说:“可能……可能,反正就是个故事,随便听听吧,不要想那么细。”
阮言钧却说:“谁能证明他本来就是只蛤虫莫?换个角度不也可以说,他本来就是王子,只是因为欠缺了公主一吻,才维持着蛤虫莫的样子,谁又能证明不是这样?”
张允又是一愣。
阮言钧说:“如果世界上只有你跟我两个人,我说我的名字叫阮言钧,你却说我不叫阮言钧,你偏要叫我阮大郎,那么我的名字就会变成阮大郎,因为世界上只有你会叫我的名字,而又没有其他人能证明我不叫阮大郎。道理是一样的。”
张允听得懵了:“这哪里一样了?这两件事有任何关系吗?”
阮言钧说:“当然一样,因为在这两件事情里,都没有人能证明哪个状态才是真我,就像没有人能证明蛤虫莫是蛤虫莫。如果我因为别人叫我阮大郎,接受了我就是阮大郎,那么我就是阮大郎;如果蛤虫莫一开始便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是王子,那么他就是真真切切的王子,而作为蛤虫莫时的形态,只是他还未成为真正的自己时的状态。”
张允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跟阮言钧一个男主,一个男二,为什么要在一篇仙侠文里正儿八经地讨论这个?
阮言钧是在跟他谈玄论道?还是踢馆?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阮言钧竟然非常有科学素养,求知欲和思辨能力都不弱,是个搞学习的好材料,说不定非常适合拉来帮自己传教。
阮言钧说:“不妨进一步说吧,其它的蛤虫莫被亲了之后,是不是都会变成王子?”
张允说:“这我真的不知道……故事没讲,可能,可能会吧……”
阮言钧说:“那么决定蛤虫莫究竟是蛤虫莫还是王子的,可能并不是蛤虫莫本身,而是有没有人来吻他。”
张允愣愣地应道:“嗯……嗯。”
阮言钧从榻上坐了起来,说道:“或者其它的蛤虫莫被亲了之后并不会变成王子,又或者有些会变成王子,有些不会。那么这件事可能还跟亲它们的人是谁、亲的角度如何、它们自己想不想被亲、想不想变成王子,等等各种原因有关系。”
阮言钧总结道:“但是无论如何,最初变成王子的这只蛤虫莫,也许在他的蛙生中,只是恰好有两个不同的时期,如果他愿意,这就仅仅是两段不同的经历而已,他可以认为自己是蛤虫莫,或是王子,也可以两个都不是,因为他的一生中有无数节点,某天起来,他也可能认为自己是蛙大郎;也可能某天起来,他会发现,他就只是他自己,世上一切关于他的定义,都与他无关。”
张允呆呆听着。他过了很久,才意识到,阮言钧可能是在安慰他。
阮言钧下了床榻,张允起身送他,到了院子门口,阮言钧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你我始终是八拜之交,我纵然说过你不再是我的护法,你却仍是我义弟。”
张允呆呆站在门边,目送他走出大门。
风吹动张允的鬓发,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阮言钧这样说,算不算是原谅了他?
他忽然动了起来,大步迈出门,追了上去,他跑得很急促,阮言钧停下来,回头问道:“怎么?”
张允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甚至显得有些傻气。
张允忽然笑了,嘴角向两边扯去,忍不住发自内心笑了起来。他冲上去牢牢抱住阮言钧,心里喜欢得不得了,他突然好想亲他几下,待张允醒悟过来之后,他发现,他已经是第二次有这种冲动了。
带胶布,反正他已经被人当作基佬很久了,根本不在乎坐实这个传言。他飞快地在阮言钧脸颊上亲了一下,发出了响亮的“啾”的声音。
四面八方的围观群众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向他们两人看了过来,连两派的弟子都张大嘴巴望向这边,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有热闹先看再说。
阮言钧愣了愣,还没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捂住左脸,片刻之后,整张脸火烧一样红了起来,恼道:“张允!你给我回来!”
张允亲了他之后扭头就跑,跑的过程中还忍不住蹦跶了两下,活像只刚在主人床上撒了尿的兔子,做了坏事之后的那种嘚瑟、那种欢欣雀跃,简直让人气不起来。他三两下就跑回了玄华派,“啪”地一下关上大门,满面春风地对扒在门后围观的弟子们说:“看什么看!散了散了,都给我回去练剑!”
第51章 休夫
不过一天,这件事便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秋鹤堂上上下下,三日之后,这个八卦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从“堂主被歹人轻薄了”变成“堂主被歹人玷污了”,众弟子唏嘘不已,阮言钧偶然听到八卦,心头火起,一怒之下将这些信谣传谣的弟子打发去给猪洗澡。
几名弟子躲在猪圈里头,一边给猪搓洗,一边继续八卦,来喂猪的蔡姬见状,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一头白得发亮的猪呵斥道:“别搓了,我猪都叫你搓脱皮了!”
那名弟子连忙收手,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这些八卦蔡姬自然也听说了,先前张允失踪那么久,她还以为这小王八羔子再也掀不起风浪来了,没想到时隔一年这人又回来兴风作浪了,还在他们家对面开宗立派,这还不算,如今又蹬鼻子上脸,竟然轻薄到她男人头上来了!
就算她跟阮言钧只是挂名夫妻,有名无实,但轻薄她男人不就是在折损她的面子吗?这要是说出去,以后她出门走动,跟别的名门贵妇相聚一堂,那人家肯定要嘲笑她:“矮油,听说你老公在大街上叫人调戏了,你这帽子的颜色,啧啧,有点绿啊。”
肯定还会有人说:“像这种不守妇道的男人,把他蹬了算了,真亏你还能忍得下这口气,要是我老公叫人糟蹋了,我肯定二话不说把他撵出门去。矮油,像你这样愿意接盘的老实女人可不多见了,你老公真是好福气诶。”
一想到这些画面,蔡姬不禁怒向胆边生,她喂完猪,二话不说回屋炖汤去了,想也不想,往汤里放了半斤枸骨。
蔡姬心想,炖完了就端去送给张允那小王八犊子,就算毒不死他,也能让他下半辈子不孕不育。
谁知她端着汤刚刚走到人家门前,张允的大弟子就从门里飘了出来,一看她手里的汤蛊丝丝冒着热气儿,两只眼都亮了,嘻嘻笑着说:“这是什么好东西,给我尝一口!”
蔡姬连忙抱住汤蛊,不叫他碰:“去,小孩子不能乱喝,这是给你师父喝的。”
花下说:“我师父出门去了,而且他老人家不爱喝你的汤,他怕你下毒。”
蔡姬一愣,讪讪地问:“那你,你怎么不怕我下毒?”
花下笑着说:“因为我百毒不侵呗。”
蔡姬将信将疑地看他一眼,把怀里的汤蛊递去,花下就着汤蛊喝了一口,顿时两眼漆黑,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蔡姬大惊失色:“你不是说你百毒不侵的吗!”
她也顾不上洒了一地的汤汤水水,碎了一地的白瓷片子,扛起花下就往家里跑,后面玄华派的弟子追了出来,边追边喊人:“住手!停下!来人呐!大师兄被对面派来的刺客毒杀了!他们还想毁尸灭迹消灭罪证,快抓住她!”
蔡姬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跑回门中,追她的人被门口的值守弟子拦下,双方争执了几句,值守弟子坚持不肯放行,两边顿时吵了起来,眼看再发展下去就要大打出手,蔡姬犹豫了一下,是先给肩头这傻子找大夫催吐,还是先去阻止两边弟子文斗变武斗。
正在这时,她肩上的人吐出一口黑气,缓了过来,还是觉得两眼发黑,说:“我的个神呐,太苦了,我眼睛都是苦的,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蔡姬脸一红,说:“也没什么,就、就是避孕药。”
花下:“?!”
见他果真没事,蔡姬马上扛着他跑回门口,把他往外一丢。花下被自家师弟们接住,脚步还有些虚软,面对师弟们关切的询问,他只好说:“没,我没事,不小心吃坏了肚子而已,都散了散了回去吧。”
几日后,秋鹤堂弟子面对玄华派弟子时,又恢复了往日昂首挺胸的骄傲神态,他们私下窃窃私语:“我就说堂主不会放过他们的!他怎么可能让别家弟子骑在咱们头上?看吧,对面嚣张了这么久,终于遭报应了。”
有人附和:“就是就是,想不到蔡姬的真实身份竟然是杀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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