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失败之后[穿书]》第77章


量。
海魔宫中的地形和妖魔分布的情况,他已探明大半,只有那存放月阴丹的“丹楼”因为守备甚严,他不曾混迹进去,倒不是惧怕那些虾兵蟹将,只是丹楼禁阵一旦被破,必会惊动那头血魔。
柳承言道:“我曾经四处游历,去过许多地方,却从没和血魔交过手,对其特点一无所知。此外,在这海魔宫中还潜伏着数千头心魔,我因体质特异,天生不惧怕这类魔物,不过你俩却未必。”
他指的自然是张允和阮言钧,说着看向他俩,眨了眨眼睛。
张允当然知道个中原因,他和花下是系统,而自己和阮言钧是人,大家不是一个纲目,怕的东西不一样也很正常。
张允问道:“心魔?那是什么?”
柳承言道:“我听说过这么一种说法,说是天下生灵心中的恐惧怨憎都会化作魔念,然后,有一些被称做‘魔眼’的地方,就像漩涡一样,会将散布在天地间的魔念汇聚起来,当魔念凝聚得足够多时,就会诞生出心魔。严格来说,只有心魔才是真正的魔,他们在魔族中的地位高于其他魔物,能够影响活物的心志,心绪起伏不定之人最易被其乘隙而入。”
张允看向阮言钧,发现对方恰好也在看他,于是微微笑了笑,示意对方放心。他觉得自己情绪挺平稳的,虽然有点恋爱脑,还经常莫名其妙脸红,不过,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张允轻咳一声,追问道:“要是被影响了心志会怎样?”
柳承言叹口气:“那就要看影响有多深了,可能只是在一段时间内变得胆小多疑,也可能从此性情大变,特别惨的那种可能会家破人亡。”
“……”张允说:“我看我还是不去了,告辞。”
花下嫌弃地说:“师父,现在才怂有点太晚了吧。”
阮言钧沉思片刻,说:“未必要下去。拖上来打。”
柳承言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询问道:“你的意思是?”
“请君入瓮,这个岛不是你的地盘吗?”阮言钧解释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清剿魔窟,不必与这些心魔纠缠,只要打败那头血魔就够了。如果在海中斗法,地利都让对方占去,要是能把它引过来,情况就全然不同了。”
张允一听便来了精神:“有道理,哎!太对了,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我们可以布下阵法守株待兔,等着那头血魔自投罗网。”
柳承言点了点头,对这个策略表示赞同。张允拍拍他的肩膀:“人妖,这事就靠你了,勇敢地去吧,把那玩意引出来。”
柳承言怒道:“你叫谁人妖呢!你这狗腿子!”
第63章 打架还是调情
经过讨论,他们很快定下了计划,由柳承言独自潜入海魔宫内破坏丹楼的禁阵,之后一边逃跑,一边把血魔引过来,打败血魔之后,再由柳承言深入丹楼将月阴丹取出,整个过程简单安全快捷无痛,堪比人流手术。
论起阵法来,他们三个人都是行家中的行家,这个计划能让他们放开手脚施展所长,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他们花了半天的时间结阵,之后柳承言就一头扎进海里,朝着记忆中的方向游去,阮言钧和张允留在岛上严阵以待。花下抱着几只海鸟坐在一个不显眼的石坑里,他除了观察之外没什么能做的,即将到来的大战并不是他这个层次的修者能插手的,不过他对气机变动很敏感,比张允还要敏感那么一点,如果有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来到,他很快就会察觉到异状。
因为时间充裕,几人布阵时花了许多心思,最外层是柳承言设下的环形迷阵,外间的东西一旦踏入其中,立刻就会迷失方向,进不到里面来,也休想走出去,若是修为不高的妖魔闯进来,便会被这层障碍阻下,到不了他们跟前。而那头血魔为了破去迷阵,必会显露出自家手段,他们可以借此机会了解对手。
里面一层则是万灵夺生阵,这阵法经过阮张二人数度调整,兼能作困敌之用,相较一般的困阵更难攻破。张允又放了数道剑气在其中,与阵法融为一体,随即隐没了去,变得时隐时现,难以捉摸,比有形之剑更难防备。做完这些准备,他二人便将阵法隐去,暂不发动,以免搅动了此地灵机,让魔物觉察出异常来。
两人盘膝对坐。海鸟鸣叫,海风清凉,海浪一遍遍冲刷礁石。张允莫名觉得,此时此刻,他似乎应该说些什么,但他并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他依然沉默着。
静默中,阮言钧率先开口,轻轻叫他:“小允。”
一瞬间,张允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心中飘过了“他在叫谁?”“是我认识的人吗?”“岛上还有别人?”诸如此类的念头,而后惊醒似地,猝然意识到,这一声可能真是在叫他。
他从没被人这样亲热地叫过,没法立刻适应,愣愣看着对方,眼睛一眨不眨。
阮言钧浅浅笑着,眼中蕴含的温情就像海风。风朝张允徐徐袭来。
张允的呼吸为之停顿。
虽然只是短暂的片刻,在时间停顿下来的那一刻,他感受到的并非躁动的情玉,而是一种至深的静谧。他的心被某种东西触动了。
张允慢慢问道:“什么?”
“我在想,你先前和我说过的事。”阮言钧道。
“我说过的?你是说……”声音戛然而止,张允有些忐忑地向他看去,肩膀不可见地缩了缩,像只夹着尾巴蹲在楼道里过冬的流浪猫似的。显然,他想起来了,他们之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出于某种原因,一直被搁置着。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不提起这件事,不约而同地逃避着它。
“我是说,在西寒天的时候。”阮言钧对他之前的话做出补充。
张允默默点了点头,将头低了下去。
“我想了很久,依然不太明白。”阮言钧解下随身法袋,从里面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盆花来,双手捧着,把它放在张允手中:“不过,我想将这个给你。”
张允眼中有了一丝光亮,他看着那盆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轻轻问道:“这是什么?”
“星罗花,”阮言钧想起那时候卖花姑娘的回答,“因为长得像天上星辰,所以得了此名。”
他还记得卖花人对他说——它的花期很长,有三百年之久,此花不败,则两人感情常在。
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将这话也告诉张允,后来觉得,并没有这种必要,谁说这种美好的祝愿一定要独属于情人之间呢?
不管他未来如何选择,他都非常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以一直维系着,一直到这个花期结束。
不过这只是他单方面的寄望罢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做不成情人还能做朋友”,要是他真的拒绝,张允也许就再也不愿意见到他了。
他对张允说:“等我们打完这一架,回去之后,我会告诉你答案的。”
张允捧着那盆花,本来还有些懵懵懂懂的,思维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一听这话,顿时惊得清醒过来:“什么?我的哥诶,这种话不能乱说,好不吉利。”
“哈。”阮言钧轻轻笑了。
张允把花儿收起来,见他笑了,不禁又有些心痒,没脸没皮地问道:“你能不能亲我一下?就一下。”
“……”
阮言钧试着和他靠近了一些,张允炽热的目光注视着他,这让他有些不自在,心绪不受控制地波动。
“眼睛闭上。”他听到自己如是说。
张允闭上了眼。
闭上了眼,然后,听到了对面的心跳声。
那是有规律的,快速的波动,嘈嘈如急雨。刚开始张允只能听到这单一的乐声,很快他发现了混迹其中的另一个声音,是他自己的心跳。
他们的心跳交缠在一起,像一面战鼓应和另一面战鼓。
好甜啊。明明什么都还没尝到,他却莫名觉得有股甜味。
阮言钧很快地亲了他一下,就像一只蝴蝶飞过,翅膀拂过他的嘴唇。
张允的廉耻心抛弃了他,他敏锐地捕捉到对面之人短短一瞬的犹豫,很快又问:“能不能再来一下。”
“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柳承言脱出了外层迷阵,湿淋淋地回到此地,说,“不过我已经把那头血魔引过来了,我建议你们为了迎战做点准备,而不是在这里亲来亲去的。”
说罢,他有点嫌恶地“噫”了一声,抖了抖两臂上的鸡皮疙瘩。
张允也抖了一抖,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心说这厮回来得也太是时候了。阮言钧站起来,问道:“来了多少敌人?”
柳承言摸着下巴回忆道:“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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