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情仇》第111章


说:“哼!没有?你看,我坐下去泡沫就塌了弹不起来,是歪沙发!最多卖250,拉去退了!”凌水急了,说:“厂家说不能退,胡经理,这沙发不是歪的。”忽然又惊喜地叫:“你看!你看!泡沫弹起来了!”沙发垫确实恢复了原状。胡振视而不见又去看茶几,用手摸摸,问:“好多钱?”凌水答:“一个80,两个160。”胡振不哼不哈地望顶棚又看四周墙壁,然后进里屋,可碑忙跳过去开了灯。里面放着五张写字台,五把藤椅,可碑讲:“这两张是批发部的,这两张是财务,这张是我的。”胡振摸摸桌面又摇摇藤椅,回头问:“好多钱?”凌水说:“写字台每张120,藤椅48。”胡振摇摇头进了第三间,两张办公桌在一起,摆了两张高背藤椅,墙角处摆了张钢丝床,胡振脸色很难看,明知故问:“这两张是哪个坐的?”凌水说:“你一张,我一张。”
“搬出去!”胡振怒吼道:“把你的办公桌搬出去!”凌水瓜了,顿了一下才说:“外面已经摆了五张写字台,咋摆得下?”胡振气急败坏地说:“你们懂不懂?我办公时不喜欢和其他人坐在一起。我要动脑筋,我要给你们挣钱!”可碑说:“好,马上搬。”用手肘碰凌水,凌水气得眼睛翻白,胡振瞪了他一眼对可碑说:“来,我们给凌经理抬出去。”凌水木然地看着,这是个疯子,我咋跟他合作?刚开始就如此骄横,有了钱恐怕要飞起来吃人!
胡振和可碑抬了办公桌后,抹了一把汗水,气喘吁吁地问:“凌水,我叫你买能够折叠的沙发床,你咋个买钢丝床?工作忙的时候,我要值夜班,咋个睡?”凌水忍住气解释道:“沙发床卖260,钢丝床只要50元,我想……”
“咦,你晓得节约?你把家俱全部拉去退!还是我去买,保证又便宜又好。”说完走到外间气吼吼地坐在沙发上。凌水跟了出去,说:“胡经理,咋能退嘛?买的时候就说好了,除非有质量问题。质量没有问题,咋个说嘛。”说着,摸出一叠发票交给他,“你看发票。”胡振随手丢在沙发上,阴笑道:“发票?随便在哪儿都能找几本!凌水,还没有开张你就开始吃回扣,以后咋个合作?”凌水气得封喉,忍无可忍,嚷道:“不能合作算了!把本钱退来!”胡振皮笑肉不笑地说:“可以,你回去喝茶,等我赚了钱再退你。”可碑见势不妙,劝道:“凌水你是大哥,让一下老幺嘛,有啥事心平气和地说。”又劝胡振:“胡总,老大错了自己晓得改,兄弟之间何必嘛!”胡振威风耍够,威信树立起来,觉得该收场了,拿出烟点了一支,说:“不要怪我发气,你们办事确实太孬了,很小的事都要我操心。我还要咋个嘛,工商、税务、验资、刻章、印介绍信、便笺……哪样不是我办的?办得漂漂亮亮,要你们操过心?你凌水还要发气,简直不像话!”可碑见他语气缓和下来忙给他戴“炭篓子”,“胡总,你不说我还不晓得这么麻烦。算了,你是老总,宽宏大量,我们三弟兄全靠老幺带头。”
毛牛敲诈凌水没有成功,反被拘留了十天。出来后,想不通气不过,又去找了两次,才晓得凌水已经下课,这才死了心。专专心心干老本行,卖力气蹬三轮。谁知运气霉那天吃恶钱又遇上郑戈,吃点小亏丢了面子。好在他天性豁达,把野狗送到牛市口后就忘了这事。每日依旧早出晚归勤奔苦做,一天累下来也有三、四十元的收入,翠翠心疼男人,知冷知热,晚上的绿豆稀饭熬得不干不稀,晾得不冷不热,毛牛收车后灌上几碗,清热解暑去火败毒,日子过得也还快活。一日蹬车途经总府街,见泥鳅翘着二郎腿,体恤衫扎在西式短裤里,塑料凉鞋里居然套了双玻璃丝光袜,抽着烟提了瓶汽水,一副老板派头。老牛急于上前攀谈,把客人赶下车,上前招呼泥鳅。泥鳅拿了一瓶汽水递给毛牛,大方地说:“兄弟到我这儿来了,随便喝。”毛牛很感动,泥鳅虽然发了但仍记得贫贱之交。毛牛一口气灌了半瓶,才看到泥鳅手臂上缠着纱布。泥鳅把野狗肇事的情况说了。毛牛义愤填胸,嚷道:“那个烂娃娃再来,立刻通知我,老子正想找他生事!”倪国春从办公室出来正好听到毛牛的豪言壮语,暗想,真的来了你在外面蹬三轮哪儿去找?但这个汉子与野狗有气,正好拉拢以后多个帮手。于是亲热地问毛牛为何许久不见,蹬三轮生意如何,又把毛牛请到办公室,把风扇开到最大风力,给他提了两瓶汽水递上烟,,笑眯眯地说:“毛牛,天气这么热,多休息一会儿。”毛牛见有女人,也就穿上背心,凉风阵阵很是舒坦。倪国春关心地说:“毛牛兄,现在全民经商,你哥子咋还在蹬三轮?天气这么热,太阳晒得恶暴暴的,太苦了嘛。”毛牛说:“我脑壳是方的打不过调,咋能做生意?再说没得本钱,做个**!”倪国春说:“开玩笑,听我哥说你在劳改时力气大爱打抱不平,脑壳也活泛。”泥鳅眨巴着绿豆眼凑热闹,“是呵,那年不是毛牛会扯谎,老子差点挨管教干事的打。”毛牛听了心里很受活,嚷道:“在劳改队打了几架我都是帮干忙,打得重庆崽儿哭稀流了!”泥鳅说:“对的,那次驼子……”倪国春见他们又要乱说,忙打断堂兄的话:“毛牛兄,你我人对了,给你指条路,保证发财。”发财?毛牛当然感兴趣,忙问:“做啥子?”
倪国春吸口烟,喝了口汽水,说:“你到广州、石狮去买旧服装!”
毛牛说:“我晓得旧货生意好,但不晓得哪儿进货,拿回来咋卖。”倪国春在他耳边叽哩咕噜说了半天,毛牛呵呵大笑,说:“我搞懂了,哥他们发了财不会忘了你兄弟。”倪国春说:“哥子,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朋友,讲义气敢拼杀。货回来我拿两个柜台给你,卖了钱再给租金。”毛牛千恩万谢欢天喜地走了。
娜娜埋怨倪国春:“你又去招惹这种下四烂。”倪国春训斥她:“妇人之见。你以为上次的事就完了?我有预感野狗迟早要来报复。”提起野狗娜娜就浑身筛糠,“现在是淡季,我们生意本来就不好,毛牛在我们这儿卖货,一来要收他柜台租金,二来野狗来闹事也有个帮手。你靠他,”指着站在门外瞄女人的泥鳅,“皮包骨,风都吹得倒。”娜娜十分悦服。
郑戈又回到宾馆里,吹牛聊天打麻将。每天听眼镜的电话,经案组一直没有来,可能是总公司的报告起了作用。杨明说:“你不要想得太天真,凭总公司那几爷子,哪个买帐?”淑华也说:“最好通过关系找王科长,他是组长,他向上面反映的情况上面肯定相信,其他人说的都是空事。”想不到淑华也脑筋活动了。郑戈笑道:“女诸葛。”淑华说:“办事要找阎王,找小鬼有啥用?”郑戈说:“前几天文俊来电话说客都请了,该许的愿也许了,但还没有回话,他估计有困难,建议我直接勾兑王科长。”杨明问:“咋个跟他接触呢?”小天说:“我去,直接到新闻出版局请他出来吃顿饭,把事情谈一下。”杨明笑道:“小天,不是我打击你,你办这种事不得行。三句话不对,就毛了。”小天摸摸脑壳笑。
十来天没有接到小凡的电话也没有收到信,郑戈有些不安。这天和杨明他们在街上吃了午饭,郑戈心情不好,骑车在街上乱转,鬼使神差地到了歌舞团,郑戈暗自好笑,顺便到小凡寝室去看看。打开门一股霉味,郑戈敞开门让空气流通,到处都是灰尘,就端盆水脱了衬衣打扫卫生。搞了好一阵才打扫干净。坐下歇气,小白来了。
“哟,好勤快!”小白热情地问:“什么时候来的?”
郑戈回答:“刚来。”
小白问:“吃午饭没有?”
郑戈点点头请她坐。第二次见面,郑戈细细打量她,五官秀气,皮肤稍嫌黑了点,但很光洁,头发剪得很短很有精神,淡黄色的连衣裙,白色的高跟鞋,洒脱而飘逸。郑戈说:“上次我买了东西回来,你又走了。”小白抱歉地说:“我朋友来接,只好走了。”郑戈说:“要是那天不走,第二天我和小凡就陪你去峨眉山看雪景。”小白笑笑,说:“以后机会多。”郑戈问:“忙不忙?”小白答:“要上节目或是有演出就忙,平时没有事。”郑戈说:“有空时我一定要听你拉琴。年青时我最喜欢听马思聪的思乡曲,俞丽娜的梁祝,还有二泉映月,新疆之春。”小白抿着嘴轻笑:“你现在又不老,怎么说年轻时候呢?看来你有点艺术细胞。”郑戈忙说:“我不懂,只是喜欢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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