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起武侠世界》第128章


矢抛在身后,同时将玄铁重剑抬起,在身前凭空画了一个直径达五尺的圆圈,阴阳二气透剑而出,相互交融,形成一面刚柔兼备的无形气盾。剩余的一小部分箭矢射在气盾上,先被一重阴柔之力消融了力道,而后被一重阳刚之力震得反向飞回,将两艘船上的江淮军战士伤了十余人。
二十余丈的距离,以孟寻真的行船速度而言,不过是几下呼吸的时间便已足够。还未等两艘战船上的江淮军射出第二轮箭,他已催动小舟从两船见一晃而过,又几下呼吸的时间,便将两船及船上江淮军气急败坏的喝骂声远远地抛在身后。
前方的水道又变得曲折起来,孟寻真一面御舟,一面向两岸望去。视野之内但见处处焦土残烟,除了几座江淮军的军营,竟再看不到半个人影活动,可见战祸之烈。目睹如此惨景,孟寻真心中不由恻然。
小舟转过一个弯角,再次进入一段笔直的水道。在正前方,竟陵城已赫然入目。只是在宽阔的江面上,三十余艘大型战船排出密集的阵型陈列,阻断了前行之路。船上旌旗招展,刀戟如林。
孟寻真虽然对自己的武功颇为自信,却也不认为自己当真可以力敌千军。他不由微微后悔先后将双雕潜离身边,若是双雕仍在身畔,要进竟陵哪还用如此麻烦?
江淮军船队那边显然也看到了孟寻真,虽不明白这艘小舟是如何通过拦江铁索及两艘战船的封锁来到这里,但看其招呼也不打一个便向己方船阵直冲过来,是人也猜到来船是敌非友。随着各船上江淮军头目的喝令,甲板上的战士一阵来往奔走,在临近孟寻真的一侧船舷列好阵势,弓上弦刀出鞘,更有数台投石机蓄势待发,只待那苇叶般渺小单薄却敢于以卵击石的小舟靠近,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之碾作齑粉。
见此情形,孟寻真摘下挂在腰间的龙牙笛。“嘶……”仿佛要将天地间所有的空气纳入肺中,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直到胸腔肉眼可见地鼓胀了一圈才停了下来。在小舟即将进入敌方攻击范围的一刻,他将龙牙笛送至唇边,运足全身功力鼓劲一吹。“吱——”一声没有任何韵律的尖锐厉啸宛若无数根无形的钢针一般,狠狠地刺入方圆百丈内所有人的耳朵。整支江淮军舰队的所有将士都觉耳内一下剧痛,随即又似被人强迫着原地赚了几百个圈子,眼前金星乱冒,脚下更像喝醉了酒般踉踉跄跄,许多人已是一跤跌倒。
“妖法!”许多江淮军战士心头不约而同地掠过这个念头。受时代的局限,他们自然不知道人的耳朵里有一处名为“前庭”的神经末梢器官。此器官专司人体平衡,一旦受到刺激,人便会产生眩晕、恶心等类似晕车、晕船的症状。
便在江淮军的所有战船上都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被孟寻真以真气驾驭的小舟如同一只贴着水面飞行、灵动而又迅捷的飞燕,一头闯入江淮军舰队,左转右绕,转眼间便从一艘艘巨大船舰的缝隙间轻盈穿过。等船上的江淮军恢复正常时,他这一人一舟早去得远了。
小舟沿江流破浪急驶,不多时便到了距离竟陵城门不远的码头。孟寻真纵深飞跃,弃舟登岸,身法展开,疾如飞鸟般向城门的方向飞掠而去。
忽然间,只听到两侧人喊马嘶、蹄声如雷。孟寻真扭头看去,见一左一右两座驻扎于江边的江淮军大寨中,各有一队骑兵呼啸而出,向中间的自己夹击而来。
从码头到竟陵的城门之间,还有数百丈的距离,而且都是一马平川,最利于骑兵冲锋。孟寻真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入城之前摆脱追兵,索性止住脚步,站在当地等候两边联邦的骑兵靠近。
“杀!”两队人马几乎不分先后地冲到孟寻真身侧三十步以内,伴随着高举的大刀及暴喝出口的杀声,这些多为绿林悍匪出身的江淮军众的脸上都浮现出嗜血的狞笑。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中间孤零零的孟寻真先被乱刀分尸,再遭铁蹄践踏,骨肉化泥的惨景。
孟寻真忽地再次将龙牙笛送至唇边,鼓足真气全力一吹。这一次龙牙笛竟奇异的未发出任何声响。但已冲到近前的两队骑兵陡然生变,所有的战马似乎受到巨大的惊吓或刺激,无一例外地狂性大发,癫狂地四下乱冲乱撞。一时间,两队骑兵人仰马翻,场面混乱之极。
乘着这阵混乱,孟寻真收起龙牙笛,再次展开身法向竟陵的方向飞掠过去,一面疾行一面在心中感叹这武侠世界的奇妙——在真气的辅助下,他经可借助龙牙笛发出次声波,轻而易举的瓦解了两队精悍骑兵。
不多时到了城门下,城上的守军居高望远,早已看到孟寻真闯关。尤其是看到他不知用什么手段重挫江淮军骑兵,真真切切到看着足有几十骑人马在相互冲撞和践踏后骨断颈折,惨死当场,自然确定了孟寻真是友非敌。故此任由孟寻真靠近城门而未用弓箭和投石机招呼。只是在不明来人身份底细的情形下,还不便立即开门放人进城。
“阁下何人?来额竟陵有何贵干?”城上一个六旬左右的老将从垛口探出半个身子向城下问道,语气倒甚为客气。
孟寻真在护城河边站住,像城上拱手道:“在下孟寻真,忝为飞马牧场客卿。奉商场主之令,前来面见方庄主商议要事。现有场主亲笔书信及身份令牌在此,请老将军查验。”
说罢,探受入怀,取出代表自己飞马牧场客卿身份的铜牌与一封书信,扬手向城上掷去。铜牌沉重倒也罢了,只是那一封轻飘飘的书信居然也在他这随手一掷之下飘飞十数丈,与铜牌不分先后地稳稳落在城上老将的手中。
第二十九章剑指妖女
孟寻真露了这一手,登时震慑全场,令原本因见他年轻而怀疑他凭什么被飞马牧场奉为客卿的人再无话说。
老将验看过铜牌与信封上商秀珣亲笔所书的“方庄主亲启”字样,对孟寻真身份再无疑虑,忙向城下道:“原来阁下便是剑诛四大寇的‘剑仙’孟爷。末将冯歌,方才多有怠慢。请孟爷稍待,末将即刻命人开城。
孟寻摇头道:“不必麻烦了。”言毕纵身一跃便跳过三丈宽的护城河,随即身如一鹤冲天拔地而起。势尽将坠时,他伸出右脚在城墙上一踏,身躯登时借力再升高丈余。如此三两下工夫便已超过城墙,身形一个转折,轻飘飘地落在城头。以他如今的修为,运用起全镇派这门“上天梯”当真称得上炉火纯青,不见半分勉强吃力。
见城上的人都瞠目结舌地望着自己,孟寻真笑着提醒冯歌:“老将军是否可以引在下去见方庄主了?”
“却不知孟爷所说要与方庄主商议的要事究竟是什么?”冯歌尚未回答,从他身后转出一个神气精悍干练的中年人,反向孟寻真问道。
孟寻真见此人举手投足间隐隐透出不俗的修为,从城上众人的态度判断,其身份应该还在冯歌之上,便探询道:“这位是……”
那人昂然答道:“本人钱云,受庄主之命,负责主持守城事宜。”
“原来是钱将军。”孟寻真点头,随即回答了对方先前的问题。“日前我飞马牧场擒获江淮军奸细一名。此人冒充贵方使者,更携有盖有方庄主印符的书信,谎称是贵方使者,要我们出兵救援竟陵。幸好商场主神目如电,识破这奸细的谎话,将其拿下后一番拷问,竟得悉一桩事关竟陵安危的绝大秘密。原来方庄主的新宠婠婠实为魔门阴癸派妖女,潜伏在方庄主身边,却是要用美人计从内部瓦解竟陵!”
“一派胡言!”钱云蓦地勃然变色,腰间长剑出鞘指向孟寻真。厉声喝道。“你竟敢污蔑婠婠夫人,我……”
脸上一直带着温和微笑的孟寻真也陡地冷了脸色,不等钱云把话说完,右手食指在他长剑上轻轻一点。那长剑登时断裂成十多截。剑身碎片叮叮当当落在钱云脚下。孟寻真望着手中只余一个剑柄、脸色大变的钱云。淡淡地道:“钱将军,随便拿剑指人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在下只是奉命来将这消息通报给贵方,是否相信当由方庄主定夺罢?”
在孟寻真清冷的目光下。钱云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充盈怒火的头脑为之一清,立时想起眼前之人闯关、掷信、登城之时展现的强悍实力,这才觉得自己向他拔剑的动作实为不智。但他此刻已是羞刀难入鞘,若就此灰溜溜地罢手,被在场众人传扬开去,则势必会变成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正进退两难间,一旁的冯歌开口解除了他的窘境。这老将一脸凝重之色,沉声问道:“孟爷对婠婠夫人的指责极为严重,却不知可掌握了什么证据?”
孟寻真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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