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棺诡谈》第825章


不过此时他们既然选择了我,那么我必然是要对他们负责的。
“不着急,等一等再进去。”
就在我刚想要扭头进入铜门的时候,刘玄策忽然开口道。
“铜门的里面是一条长廊,这条长廊当年被你爷爷算过有五重十三关,寓意就是无穷无尽,先让他们探探路,咱们不着急……若是真有什么大麻烦也是他们在前面顶着,咱们少出一点力总归是好的。”
刘玄策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那燕子张青,开口问道:“燕子张青,听说你身轻如燕能够一跃过丈……你来铜门为了什么?”
长得有些瘦弱,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人见我问他,微微一怔,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嘿嘿,林爷您这是夸我了,我来这铜门其实还是为了玩乐的,我这人平生不饮酒不爱财,更没有女人。不过却偏偏喜欢有意思的地方,这铜门让我觉得挺有意思的,现在更是让我觉得有意思……”
“你呢?”
我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张冰。根据陈长生的叙述,这个叫张冰的绰号血玫瑰,原因是因为这厮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散摸而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她杀人之后,都会在人身上留下一朵白色玫瑰,待到被害人被人发现之后,鲜血早已将白玫瑰染成红色,所以绰号血玫瑰。再加上她头上素来戴着一朵红玫瑰,所以这个绰号便就被大众慢慢叫了起来。
第805章 掌握之中
“我?我只是单纯的想来杀人而已。”
张冰冷冷道。
她说话的语气很冰冷,也没有什么表情,整个人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冰冷刺骨。我笑了笑,还真是有趣的原因,看来这些散摸一个个都有着怪异的原因才来这铜门的,不过却也不失有趣。
“走吧,接下来面对的就是真正的铜门了,别死了。”我笑了笑,缓缓转身,轻身便进入到了那铜门之中。
……
在一个空旷的山谷之中,两个男人面对面的在下一盘棋,说来有些好笑,这棋不是什么围棋象棋,而是古秦国以来兴盛的六博棋,只是现在会这种棋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相互厮杀博弈,其难度远远不是象棋所能够比拟的。
在这山谷之上,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墓碑,远远望去数以千计,这些墓碑一个挨着一个,上面刻着已经被岁月磨平的文字,模糊不堪,山上飘散着白色的雾气,朦胧间仿佛地狱与天堂的连接点一样。
“你这步棋要收官了。”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缓缓落子,声音有些沙哑。他头上戴着一个紫金色的官帽,身上的黑色长服极其的妥帖,衣边是烫金色的滚边,背后一个硕大的李字格外的耀眼。
他白面无须,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只是穿着有些违和。
在黑衣男人的前面,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男子,男子一头长发披散,长得俊美十足,如果林悲在这里的话绝对会惊骇,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跟他有过数面之缘,号称是历代最强的陈经藏!
而此时的陈经藏,竟然不是灵体,而是货真价实的实体!
“是啊,这局棋也要收官了。想想看,光是要走到这一步,我就花了差不多有足足五百年了,这五百年来,我可是过的格外的不舒服。”陈经藏摸了摸下巴,推了一步棋子,躲开了黑衣男子的锋芒。
山谷之中万籁俱寂,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说话声,跟两个人的落子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五百年才多久,老夫已经等了三千年了。为了走这一步,我可是连我的主子都背叛了。你要知道……这对我而言,可是一个天大的赌注。”黑衣男人看了一眼陈经藏,剑走偏锋,竟然用自己的副棋换了对方的副棋。
两败俱伤!
陈经藏轻声一笑,然后喃喃道:“说的也是,你那位主子可是就连我都佩服的不得了,如果不是有那个女人的意外,恐怕这局棋还要向后推一百年。只是现在很让我觉得无聊的是,自从你的主子离开了之后,这盘棋越下越没有味道,越下我越想掀了这棋盘。”
“哈哈,不过饶是他聪明一世,到最后不也是陷入到了咱们两个的布局之中?这棋可是连我当年的老对手都没看破,现在想想到底还是我赢了一筹……”黑衣男人仰头大笑了两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你真的以为他一点都没察觉?”
陈经藏瞥了黑衣男人一眼,待到对方露出一丝惊异的目光后,他缓缓道:“从我出现的第一次开始,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这完全都是因为那个女人,他才妥协的。不只是我,就连你的小动作他全都看在眼里。不过他是谁……他太自负了,自负到就算是自己死掉也没有任何关系。要不然,林悲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得手?”
陈经藏看了一眼残局,胜负已定,再落子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他双手交叉在背后,缓缓的站起身:“当年一个林半闲,就险些让我的计划夭折,最后不得不动用了一些小手段才让他死掉。而这个林悲,这么多年来,最开始我是观望,后来是惊叹,最后是无可奈何。我用招步步杀机,他却每次都能绝处逢生……”
“呵呵。”
黑衣男子自嘲一声:“千古一帝到底是千古一帝,可笑的是我还想胜过他一次,现在想来完全就是痴心妄想啊。不过这已经是比较能够接受的结局了。林悲那边……据说他现在到了铜门,你一点措施都不做?要知道,铜门可是当初他留下来的东西,要是被林悲得到了,这最后一局棋,还要生出些变动。”
陈经藏摇了摇头:“你高看我了,铜门我没有机会插手,如果有机会的话林悲是不可能活着到铜门的。就算他身边有着独孤这个人,也休想挡住我。不过洛阳跟姬澄雪还有朝歌,这三个女人很麻烦,如果不是我放弃了赵邯郸这步棋,恐怕还要更难一些……至于铜门里面的东西,他林悲得就得了,我是谁?我可是陈经藏!如果连一个小鬼都把握不住,我有何颜面还站在你面前?”
黑衣男子笑了笑:“我喜欢你的自负,但是同时也讨厌你的自负。”
“你做事情就是太过于谨慎,所以才会被那个人压在身下那么多年。不过好在最后那个人到底还是陪着你的主子走了,要不然的话,别说是你了,就连我都要完败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段实在是有些可怕。”
陈经藏咂了咂舌,不过眼睛里却有着一丝光亮:“不过就是这样的对手才有击败的意思嘛。”
“这些事情先不说了,你的部队准备的怎么样了?”
黑衣男人似乎并不太喜欢提到陈经藏嘴里的那个“他”,挥了挥手,转移了话题。
“四个人就足够了。不管是布达拉宫还是凯撒家族,又或者是黄金岛跟和歌山。我这一局棋就是想要把他们都引过来,只要演员都就位了,其他的,就全部好说了。当年犯下的错事,也是时候能让我弥补回来了。”
陈经藏轻声一笑,狂傲之极。
“你千万别忘了我要的东西,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交易,如果没有这个东西的话,我怕是不能出手。”
“当然。”
陈经藏挑了挑眉。
黑衣男子站起身,开口道:“你记得就好。”说吧,缓缓的转身离去。
空荡的山谷之中,转眼就只剩下了陈经藏一个人。山雾弥漫着,没有一丝风,但是陈经藏的衣衫却微微的摆动着:“当年曾经有一个年轻文士历尽艰辛考入京都,然后坎坷数年之后平步青云,最后扶摇直上九万里,坐在了皇帝下面第一号的位置上。他在这个位置上为官数年,未曾办过一件错事,但是偏偏在他生命的最后办错了一件事……影,你说,这样的人值不值得原谅?”
陈经藏话音刚落,只见在他的周围,一道漩涡缓缓的出现在了空气里,随即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色帽子的人从中走了出来。他毕恭毕敬的跪在陈经藏的身后,开口说道:“影只知道,人错亦杀,杀不可恕。”
陈经藏笑了笑:“是啊,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有什么人是抛弃不了的呢?龙丞李斯……如果抛去身份,你倒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好友,但是奈何你的性子却实在是太令我烦躁,恐怕这也是你这一生都超越不了张仪的原因吧。”
陈经藏抬起手,只见微风悄然抚过,在他手心里留下了一个花瓣。
“林悲那边怎么样了?”陈经藏开口道。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沉闷了片刻,然后道:“林悲目前已经深入到铜门之中,不过具体如何还不曾知晓。和歌山宗主神奈川歌早前已经离开了和歌山前往中国,此时正在西藏。至于黄金岛现在还没有动静,传闻阿伽门农正在组织一件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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