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堂之心》第218章


“阿罗约!”
“哈哈哈!活该!活该!”
费兰登张大嘴,瞳眸里浮现出绝望。辛格勒男爵握紧拳,表情上透露出无比的兴奋。
银甲骑士的面容被全封闭式的头盔所遮掩,受伤的盗贼青年即便仰起头也看不见他藏在头盔后面的表情,而只是看到骑士抬起冰冷的钢靴一脚踏住自己胸口,双手将阔剑的剑尖朝下抬起,准备给予自己致命的最后一击。
盗贼青年的命运眼看就要终结在骑士的剑下,可就在这个时候,盲眼的半精灵诗人弗雷尔突然杵着手掌下的拐杖往前一步,朝被黑雾包围的银甲骑士大声呐喊道:“青荆藤的骑士啊,停下你手中的剑,回想起你剑上的血究竟来源何处吧!”
他这一声在别人听上去感觉莫名其妙,但下一刻却奇迹般地呵止住了骑士的动作。银甲的骑士迟疑一下,像是受弗雷尔的话所引导而低下头仔细看了看自己手上染上阿罗约鲜血的白银阔剑,随后仿佛一个受线操控的木偶一点点回想起了贝封印的记忆,瞬时浑身发出微微的颤抖,像是要挣脱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眼见银甲的骑士有点不对劲,辛格勒男爵恍然间意识到什么,声音也变得和骑士身上的铠甲一样颤抖起来,“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加斯科尔不是说已经处理好那枚指环了吗……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他嘴里哆嗦地喃喃着让人听不懂的话,银甲骑士身上的铠甲随后焕发出天青色的光晕,将其躯体周围的黑雾全部驱散,让人不由想到一个用来形容这副场面的词。
净化。
就像是受到某种指引、暗示或者启迪,银甲的骑士自己净化了自己,褪去了引人生厌的黑雾,露出他原本给人以圣洁美感的外观。
阿罗约躺在骑士的脚下,怔怔地仰望这个被辛格勒从指环里召唤出来,却又突然间对自己失去了敌意的家伙。
银甲的骑士沉默半晌,俯下目光注视了阿罗约两秒,接着将踏在阿罗约胸口上的钢靴收回去,转头望向密道另一边已经恐慌得连呼吸节奏都不再均匀的辛格勒男爵。
“滚,滚开!别靠近我!”辛格勒男爵仿佛知道什么,顿时一边后退,一边万分恐惧地盯住银甲骑士,紧接着转过身子往密道的深处狂奔起来。
这位布尼格斯的领主大人由于体型太胖,跑动的姿势落在众人的视线中尤为滑稽,每一步都跨得他气喘吁吁。
阿罗约扭过头,刚想大喊“别让他跑了”,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自己身旁的银甲骑士将手中的白银阔剑反手持握,以一个屈膝迈步的站姿将手中的兵器扛在肩上,目光从头盔眼部的几条缝隙里透射出来瞄准辛格勒男爵的背影。
下一秒,银色的阔剑犹如锐利的标枪从他手里投掷而出,那把剑在空中射出“嗖”一声破风的冷响,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从辛格勒的咽喉里挤出来,令在场的众人都看见那把剑已经贯穿了胖男爵的前胸后背。
布尼格斯的领主大人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剑刃洞穿的心口,然后用尽全身的力量回过头。然而银甲的骑士没等太久便无视所有人惊诧的目光来到他身后,伸出手将插穿他后背的阔剑向后轻轻一收。
“噗——”
一道血箭应声飙射而出,辛格勒男爵两眼一翻,顿时像一滩烂泥似的软倒在了地上……
第113章王子【支线结束】
材斧咔一声劈裂皮层下的头骨,最后一个试图抵抗的城堡卫兵随后也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克朗德从敌人已经开了花的脑袋上抽回自己的斧子,呼出一口气环顾周围,发现城堡楼顶的平台终于被自己一方的人完全控制了。
在进攻城堡的时候,阿罗约把盗贼兄弟会的精锐人员分配给亚诺和斯考特安排,将布尼格斯的大部分民兵给予了这个自称过去做过佣兵,并且在战斗中表现亮眼的中年男人领导,于是事情的发展便有了现在的结果,夜裔组织的杀手们看样子已经在兄弟会成员们的针对下知难而退夺路撤离,而士气早已经落至低谷的城堡守军要么选择了缴械投降,要么就将无谓的抵抗进行到了最后,也算是尽到了他们对自己的领主恪守到最后一刻的愚忠。
“克朗德叔叔!”喊声从身后传来。克朗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随后回过头,看见自己的侄子兰迪正提着一把长矛和另外几个各持兵器的小伙子往自己这边过来。
“感觉像是打了胜仗。”克朗德身旁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光头黑人把一块铁铸的大锤扛在肩上,和克朗德一起看向几个小伙子,话里带一点法恩坦帝国西疆地区的蛮族口音,“你侄子长大了。”
“当然,那可是我的男孩。”克朗德自豪地咧一下牙,可话一出口感觉不太对劲,于是又补充道,“哦不……我的意思是,他娘亲的男人是我表妹的丈夫,可这孩子是我从小带大的,哈哈。”
说着,名叫兰迪的少年已经和他的小战友们来到克朗德和那个光头黑人面前。兰迪回首看看身后的伙伴,然后将长矛竖到身边,转回脑袋向克朗德汇报道:“克朗德叔叔,亚诺先生和斯考特先生传来消息,那些红眼的刺客已被全部击退,他们从城堡的窗户跳出去,全往城外逃走了。”
“很好。”克朗德点点头,“你们呢?我记得你们几个自告奋勇去巡查走廊,有遇到残余的敌人吗?”
“遇到了一个落单的红眼刺客,他身负重伤,被我们击败了。”兰迪握紧手中的长矛,话音突然有些变堵,“可是罗恩被他换走了……那个刺客先偷袭了我们,他杀了罗恩,但我亲手用这杆长矛为罗恩报了仇。”
说完,他咬住牙,握紧手里的矛,侧过身让身后的其他小伙子把一个脸部蒙上麻布的少年抬过来。克朗德愣住一下,这才留意到这支年轻人的小队伍相比出发之前少了一员。
小伙子们把他们同伴的遗体抬到克朗德面前方向,然后一言不发地各自让开到一旁。克朗德沉默下来,与身旁的光头黑人对视一眼,然后蹲下身子,伸出手缓缓揭开盖在遗体脸上的旧麻布,随后确认这个名叫罗恩的死者正是他们邻居一家的独子。
兰迪喉咙哽咽一下,赶紧抬起胳膊擦了擦眼睛。克朗德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已死少年脸上的麻布盖上,站起身抚摸一下自己侄子的脑袋,然后把刚才吸入的那口气叹出来,转过头对逐渐聚过来的民兵们说道:“去敲响钟声吧。托伦斯特男爵大人与我们有约,当我们控制住了城堡,就去敲响城堡钟楼上的顶钟,向大人发出胜利的信号……今晚的一切尽管都难以置信,但我们终究是胜利了。”
他话声落下后,几个民兵看看彼此,互相点头示意,然后便按照克朗德的安排跑向楼顶天台边上的一架梯子,准备爬上钟楼敲响证明他们获胜的钟声。
“克朗德叔叔,我们今后还要像今晚这样战斗吗?”半晌,兰迪有些难过地多俯视罗恩的遗体几眼后,重新抬起脑袋询问他的叔叔,“虽然今晚之前我一直闹着想和辛格勒战一场,可打完这场仗后,我才发现战斗真会死人,自己认识的朋友前一秒还站在自己身旁,下一秒就可能仰头倒下……战斗真他妈不是个好东西,我不怕再和那些畜生拼杀,但我真的已经讨厌战斗了,那些哄小孩子的英雄故事都是假的。”
克朗德转回视线望着这个少年,抿一抿嘴唇,把自己粗大的手掌搭在他肩上,看着他的眼睛回复他说:“是啊,兰迪,战斗一直以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战斗会死人,但活在这个时代,战斗就总会找上你,而我们能做的就是拿出随时准备好迎接战斗的勇气和觉悟来。”
“可勇气和觉悟并不能解决一切。”兰迪昂起头,深深地注视克朗德的眼睛,“如果我们这里的闹剧还总是不停地在其他地方发生,那么这个国家就需要改变,因为它肯定在某些地方出了问题。”
“那就是贵族们的责任了,和我们这些小小的平民无关。”克朗德摇摇头,“记住,兰迪,我们和贵族不同,生下来就要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去争取我们的幸福,而不能像那些老爷们一样高枕无忧。我们改变不了这个国家,但我们可以改变周围,为了我们自己和同伴的共同利益团结起来,或者追随一位贤明的领袖,相信他能够指引我们看见未来。”
“国王陛下值得我们去信任吗?”兰迪试图从自己叔叔的眼睛里获得答案。
“不,陛下早就呆了。”克朗德知道兰迪说的陛下自然是指巴格国王,便想都没想就随口否定,“况且王城也离我们太远,陛下也管不了这里。”
“那托伦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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