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极品太子》第506章


她应声,这才随许灵秀前去。里屋里的陈设到底不是复古得太厉害。不过,相对于现代城市来说,已经很古了。
留声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放那种唱片,是周璇那种很奇怪的唱腔。总之,那种唱腔在如今来看,到底是没办法接受。不过,原生态的嗓音听着是舒服。放的是那种没有经过处理的《夜上海》,应该是保存很好的唱片。
屋内有茉莉的晚香,十分清爽,窗户半开,窗外月色明净,撒了些许入户,窗边的案几上,许灵秀早将熏蚊的香点了。小鼎炉子袅袅的烟雾在月色下飘忽。
在半掩的丝绸屏风边,许爷爷正在案几边看棋局。董小葵走过去,在另一侧坐下,看那棋盘上是中国象棋。呵呵一笑,说:“以前总想着向爷爷讨教。现在梦想成真了,我却有些紧张了。”
“有什么好紧张的呢,你也不是小家小户出身。”许爷爷说,暗指自己对她已经了如指掌。
董小葵一听,也是明白话中含义,心却是淡然,这种对话还在她的拿捏范围之内。所以,她调皮一笑,说:“当然紧张了,我一直听仲霖说爷爷的棋艺精湛。这紧张是来源于敬畏呢。”
其实,董小葵在来锦城的路上想过,在和许爷爷相处时,许仲霖这三个字应该是禁忌。但刚刚看到许爷爷的背影,忽然就觉得一切都不重要。这个老者注定是自己的家人,对于家人又有什么好忌讳与防备的呢?就当他是自己的爷爷去尊敬、疼爱就好。
所以,现在的他在董小葵的眼里,不过是一个老者,一个长辈,并不是许家的当家。所以,提起许仲霖,她也不觉得有什么紧张的。
许爷爷倒是漫不经心地扫她一眼,问:“那小子还会赞美人?”
“是啊,我跟他下棋,总是输。他得意地说是爷爷教的,爷爷的棋艺那才叫精湛。”董小葵回答。其实这也是原话。只不过许仲霖说这话时,语气神色都很平常,并没有董小葵转述时那般夸张。
“这小子——,唉,从小就爱添乱,性子倔强。调皮得很,拿开水浇花这些事也是干过的。”许爷爷摇摇头。
董小葵一听,不由得“啊”一声,表示惊讶。许爷爷点点头,说:“你以为爷爷是开玩笑的么?他们这一辈里,最宁静的是老大,不过,老大书卷气重,去军中也不适合。老三,总是单薄一些。至于其他的,总是有各方面的不足。只有他,打小就聪明,也调皮,那性格太暴烈。”
董小葵又是一惊,讪讪地问:“爷爷,不会吧?他现在淡然得如同一滴水,波澜不惊的。即便生气,也波澜不惊的。性格暴烈”
许爷爷哈哈一笑,说:“那也是经过多年磨练的结果。这小子,从小就能带一帮的小孩子,指挥得人嗷嗷的。可是他自己就是性格暴躁,很容易动怒。那时,我还忙,没太多空管他。于是就让他祖母带着。每天抄写各种古典文字,看历史典籍,其余的学习也做,但做得很少。有将近三年的时间,就是在古书的阅读与抄写中度过的。我一有空,就跟他讲论历史,兵法包括书画。我原本只是爱好,为了这家伙,我可没少下功夫。”
原来许仲霖的古典气质是这样来的。不过这样关了几年,没对古典的东西恶心到死,也算是奇迹了。这小子还真是奇葩。董小葵想起他来,似乎这家伙又生动了一些。她心里高兴,嘿嘿一笑,说:“看来他深得爷爷的心呢。”
许爷爷瞧她一眼,神色也波澜不惊的,他缓缓地说:“世家传承是一件大事。并不是简单的事。对未来继承人的选拔也是一件大事。仲霖从小的资质就超凡,唯一不好的就是性格倔**烈。所以,针对这一点,必须要下功夫。他如同一匹野马良驹,不驯服就不不能成大器。所以,你应该知道仲霖对于许家的重要性。”
许爷爷说到这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董小葵一眼。董小葵假装没看见,只是盯着棋盘上的棋子瞧,心里却想如果那样重要,为何要将他放在那个位置,那样危险,随时都可能没命的位置。虽然那个位置可以加速他成长的进程。
“爷爷辛苦了。我虽然是小家小户的女孩子,但也懂得一个家族的辉煌必定有呕心沥血的谋划以及一大批人前赴后继地为荣誉而努力,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董小葵慢慢地说,想到许仲霖一直过那样的日子,心里也不免微微疼痛。
董小葵这一句话,其实暗地里是说许仲霖也是这样的人,几乎是一直在为这个家。以后,他也会跟爷爷一样辛苦。让这个老者思量一番,他虽然辛苦,但有自己最爱的人始终站在身边,即便是如今,那个人不在了,他还是大段大段美好的回忆足可以抵挡这之后的孤单岁月。
“许家的人向来如此。”许爷爷一边说,一边在棋盘上挪出第一步。
“所以,许家总有不同的气质。仲霖曾经说,许家是一个相信爱情,并且一直受到幸福祝福的家族。”董小葵也走出第一步。如今,两方都才走出第一步,在这楚河汉界的棋盘上并不见输赢。
许爷爷没有说话,只是手半支脑袋,像是专注地看棋盘。又跟董小葵对垒了几步,那一步步都是看得很长远的。董小葵也不敢大意,思考再三,落下每一步。
(今天睡了一天,状况有所好转,谢谢大家的体谅,我继续去写。)
第103章对话
这样来回几步,棋盘上的形势逐渐分晓。董小葵即便下棋的手法不俗,但终究是渐渐出现颓势。她倒也没有放弃,越发走得谨慎。许爷爷也来来回回走得谨慎。两人一时无声,都专注于棋盘上。
形势胶着,来来回回此消彼长的对垒到后来,终究是董小葵棋差一招,再无可守。便是笑了说:“这一局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一路上就只有守的份儿,到后来都没有还手之力。”
“你是说爷爷棋风过于犀利,咄咄逼人?”许爷爷缓缓地说,手上在摆放棋子。
这话说得就很咄咄逼人,董小葵一愣,脸上全是笑,说:“爷爷这是大开大合,信手拈来,哪里来的咄咄逼人?我可没有这意思。只是这一局下得紧张,却又淋漓尽致。”
许爷爷一听,微微一笑,说:“大开大合,你倒是会说话。不过,是否真心,假意,我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
董小葵也不理会这老人的句句紧逼,只是换了话题,说:“夜风起,蜀中气候夜晚寒凉,我去关一下窗户。”她一边说,一边起身去将窗户关上,转过身来,看到许爷爷半靠在靠垫上,棋盘上是一局残棋。不多的几个棋子,显出棋局的阔大。
“爷爷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眼力自然是好,任何虚假,爷爷都自有分寸。我也不去说什么,爷爷自有公断的。”董小葵缓缓地说。
“许家需要传承。有时候有公断是一回事,要顾全大局是另外一回事。”许爷爷说,大约是在暗示她并不是适合的人选。
董小葵在案几的另一侧坐下来,瞧了瞧许爷爷,缓缓地说:“世家的传承有很多的方式。我瞧那历史上,只有对自己不自信的世家,才会将兴亡系于女子身上。这历史,爷爷可是精通的。”
“小葵历史也读得不错。但生活就不知如何了。一个家要繁荣,‘女主内,男主外’,缺一不可。所以,小到普通百姓,大到皇家,对于女主人的选择,十分谨慎。这并不是说将家族兴亡系于女子身上。”许爷爷说,起身将那留声机关了,屋内寂静了不少,只有窗外风吹着树林的声音,以及鸣蝉的声音。
“哦?那爷爷纵观历史,觉得什么标准才是一个好的女主人呢?”董小葵问。她想即便这老头有心引到这个话题,自己也不能退缩,有些事一次性解决,比那种拖着像是钝刀割肉一样更好,索性就这样问了。
“识大体,顾大局,不媚视烟行。还得聪慧。”许爷爷说,又思索了一会儿,说:“有魄力,有承担。对于权力富贵获得或者失去都不会惊心动魄。”
“爷爷的标准很高。淡泊名利的女子,又要熟悉人与人之间的周旋,还要有魄力,有承担,这女子够累的。即便有这么个女子在,男主人不喜欢,让她何以立足啊。莫不是要逼成武则天。”董小葵这话多多少少说得不动听。
许爷爷也有有一些不悦,冷哼了一声,说:“你太过放肆了。”
“只是在跟爷爷讲论历史,讨论人生,说自己的看法罢了,没有冒犯爷爷的意思。”董小葵不卑不亢,从容淡定地回答,
然后继续说:“我阅历尚浅,见的世面也不多。家中长辈早亡,在我的心目中,一个家庭要和睦,这个家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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