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盲》第328章


不歹毒,为什么强行留住他,让他无法轮回?”
“……”
“就是因为你的不放手,他才得不到重生!”
“……”
“你自我沉沦的时候,难道他在另个世界,能安心?为什么不放过彼此?”
“……”
“知道,为什么他的眼角膜会意外捐给我吗?”看着她苍白脸,云少宁禁不住柔下声。
轰隆隆的雷声中,宋清柔挫败非常的摇了摇头,随着另一组闪电雷声的袭来,是一封遗书伴随着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这封遗书的由来,她太错愕了。
少尉死的时候,她就在身旁,他怎么可能有时间写遗书?
微怔的当口,宋清柔肩膀一暖。是身后的云少宁脱了外套,罩在她身上。
仿佛刚刚对她厉声相待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也的确如他说的那样,她是从来都不了解他,亦或者,她了解的云少宁只是自己记忆里的罢了。
呼了口气,宋清柔握着信封,问他,“你怎么会有?”
“你管我怎么会有,要看就撕开,不要看就扔了!”还没消气的云少宁,尽管外套给她,但口气还是特别的强硬。
“……谢谢。”宋清柔动了动嘴角,抖着手指打开封信,那熟悉的字体,伴随着墓碑上照片里熟悉的笑容,幻化在她模糊的视线里。
之后。宋清柔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旅社的。
只因为看完遗书之后,她就烧起来了,体温高达39度8,输了两天药水,这才退烧、转醒。
再睁开眼,她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梦境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看着病房的装潢,白色的窗帘,蓝色的床体和病号服,还有一滴滴往下流的药水,都仿佛回到少尉被抢救的时候,鼻腔里刺鼻的味道是那么重。
“云少宁。”其实在喊这一声之前,她并清楚他在不在病房,只是本能的喊,然后手背一暖,跟着一道紧张的声音传来,“我在,怎么了?”
“我做了个梦。”她说,“我们结婚吧。”
“……”云少宁心口一紧,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梦,让她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第233章 大结局(2):心字石前许前愿,千年古樟证今生。
宜城人民医院。
病房里,宋清柔在说完结婚的决定后,再次沉睡。
体温从正常烧到39度,又降至35度多,整个晚上一直升升降降的,云少宁都没敢睡,一直到早上,太阳升起时,她的体温终于终于稳定了。
云少宁也跟着长长松了口气:她发烧的这几天,他特别担心。
如果早知道去烈士陵园,拿遗书刺激她的代价,会这样的高低烧,他绝对不会逼她。
真的不会。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拧了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去洗手台洗了脸后,感觉困意减轻了些,拿手机拨给千里之外的老吴。
所追问的,只有一个答案,“吴少校,你给我的遗书,究竟写了些什么?”
站在窗台前,云少宁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这件事,甚至很是后悔,为什么就这样君子的,没在给她前,偷偷打开看看内容。
然而对这个问题,老吴在电话那头也是摇头。
他说,“云先生,因为他兵种的特殊性,每次执行特别任务前,都会留下这么一封遗书,这是他特别交待的,这么些年了,小宋的经历我也看在眼里,想着这或许是最好的时机,所以才会把它交给你。在此之前,对于遗书的内容,除少尉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好吧!”也就是说,在烈士陵园,她看过并撕毁后,这世上也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挂了电话后,云少宁拿毛巾,帮宋清柔做了简单的清理后,坐在病床前,守着守着,也睡着了。
其实宋清柔再昏迷后,依旧沉溺在同样的梦里。
梦中的场景好像不是烈士陵园,而是回到了海城的高架桥。
回到少尉跳水救人前的一刻,褪去了军装的他,还是穿着简单的蓝牛仔、白t恤,用她熟悉的嗓音和眼神,更鲜明的说着遗书里的内容。
那时。两旁的车辆和水里的呼叫,仿佛瞬间变得虚无,整座桥上,只剩她和少尉在对视。
他说:小宋同学,当你看到这封遗书的时候,我一定已经不在这个世上,没有我的日子,想来你应该会很难过,甚至有想过要陪我一起去。
毕竟你是那么善良,一定会这样想的。
该从哪里说起呢,好吧,就从我的名字说起吧,一直以来,你总是问我:教官,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以后见面都要少尉,教官的叫吧!
当时我开玩笑的说:就叫少尉。
是啊,真是奇怪,怎么会有人喜欢被称作军衔,而非自己的名字。
傻姑娘,事实上我并非多在意权势,而是这个名字,对你来说,是一场灾难:我姓陈。
看吧,刚说到姓,你就错愕了?
不错,我是梅月尔的侄子,陈建军。一个很普通的名字,从小就有一个军人梦的男人。
之所以在你入学期间,那样严厉的针对你,因为你和宋一海的关系——据了解,宋一海夫妻没有子女,他们就算收养你,又怎么会对你如此上心?
我姑姑梅月尔,是小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的,这些年。我们一起在查线索,等我们查到大约地址,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收养她的梅村。
听说姑姑还是带着女儿离开的,当时我怀疑,你就是我姑姑与宋一海的私生女。
而宋一海之所以不敢认你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官运:一旦他认了你,就说明他的私生活很乱,就算不开除党籍,仕途也会受到影响。
也因此,我才会在你刚毕业,就提出想见家长。
聪明的姑娘,看到这里,你该明白了吧,我见宋一海的目的,不是因为爱你,更不是以你男朋友的身份,而是以侄子,一个替姑姑报不平的侄子。
这一刻,你一定会质问我:我们过去的甜蜜,都是假的?
不,我可以告诉你,不是假的。是个笑话!试想,在我猜到你有可能是姑姑的女儿,作为姑姑侄子的我,又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的堂…妹?
曾经我答应过你,见过家长后,就会告诉你名字,并带你回老家。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家是指我姑姑真正的家,而带你回去也是指认祖归宗,至于我的名字,也是我们关系的终结。
傻姑娘,就那么听我的?
不让你打听,就当真傻到不去打听我的名字?
一颗心扑上来,扑的是自己的堂…哥,都不知道?
呵呵……呵呵呵……
“呵——”这算什么遗书,这也叫遗书吗?
宋清柔瞪着眼睛,弄不清这一刻是现实还是梦,耳畔一直徘徊的,是遗书里那一个个原本没有任何生命力的字体,用属于少尉的声音给鲜活了。
特别是最后的那几声‘呵’,更讽刺的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这样的真像,这样的遗书,当真是让她欲哭无泪,想要找个地方质问,找谁发泄都不能。
呼气,深气,再呼气……,就这样,宋清柔用了很长的时间,才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把这几天浑浑噩噩的片断,以冷静的心态封存。
起身下床时,她才注意到:云少宁,这只呆瓜,竟然还在。
他竟然一直没走,一直都在陪着她!
瞧着他趴在床边,睡得这样深沉,她很轻巧的拿了他的外套盖上,来到窗台前,遥望远方的时候,梦境里的一切,又一次纷乱了——
按少尉遗书里的说辞,他是梅月尔的侄子,所以这里也是梅月尔真正的故乡。
他们所有的交集,完全是:他错以为,她是宋夏。
从而,属于他们之间的——无关爱情,更不会有婚姻,诺言也成空。
想到这里,宋清柔痛苦的闭了闭眼,也是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为什么当初,在她捧着他的骨灰回宜城时,他的亲人会骂她:
——…滚,不要再来,再不要出现在他墓前,因为你根本就不配!
——…告诉你,就算我们建军活着,你们也根本就不可能,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建军这一辈子,娶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娶你!!
——…不要脸,你怎么还来?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出生?就是因为你,害死了你…妈妈,又害死了我们的建军,你就是个孽种,我们陈家不要你这样的扫把星!你就是个不详的人,克父克母克兄弟克姐妹,你现在马上给我滚!
原来他们所提及‘你…妈妈’是这样的。
原来他们对她的恨,不单单是因为他的死。
原来他们口中所谓的‘孽种’,竟是这样而来的。
原来的原来……

站在窗台前,宋清柔五指捂着脸,即使不想承认,可遥远的记忆里,还是掩盖不了她是笑话的事实!
不错,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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