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自在小打滚》第68章


“两位仙家,还请不要再往外走,近日星盘错乱,乾坤不安,君上有令,众人不可随意进出,若有什么尤为重要的事情,还请先出示令牌。”
仙家们轻叹了口气,“我们不出去,就在你们身旁看看景色罢了。”
两位仙家也是在天境中闷得过久,真就如他们所言那般,就单单站在几位南天门守卫身旁,远眺着山色与云雾,继续低声聊天。
雾气继而飘渺,山间一点青色正好。
“若真打起来,我们俩也少不了上战场的命。”
“谁又能幸免?”
“现在的仙家们还能跟千年前的那些上古神们比吗?现如今琢磨的都是些享乐的玩意儿,哪里还有千千年前的半点阳刚气、半分骁勇不羁?”
“我们不是还有逍遥战神么?”
“逍遥战神我看也靠不了谱,千年前魂飞魄散,如今又传闻是那元阳仙君,也不见得有多厉害。”
“你这句话——我看你是还在记恨罢!”
“我记恨什么?”应答的仙家一幅心虚模样,眼色挪了挪,撇过脸。
“元阳仙君着实出落,不少女仙家为他着迷,不会是哪位钦慕他的女仙家,正好是你的心上人!”
“哪里有的事——再说——退千万步来讲,我看元阳也不像个能打的!”
“这倒是真”,身旁的守卫插缝应声,“元阳仙君虽说着实引人注目,各色挺拔,但确实不像个能打的。我在这天境也已然呆了数千年,却从未见过他出手,也没怎么见他露面,基本上都是在自己的仙殿中闭门造车,雕刻木头。”
“他可不是闷声闷气的!你是没瞧见他绕着姑娘打旋的那些年头!”
守卫钝钝的,“我来的晚。。。。。。”
几个人正聊着,打远处又来了几个仙家,他们凑成一团。独惶惶不如众惶惶,有事大家一起慌乱。
聊着聊着,几位性子直的仙家心里不是滋味来,皱起眉头,于低迷的人群中喝声,“你们如此丧气,又是为何!”
“大不了就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千年前能的,我们就不能吗!都是被娇生惯养出的娘娘脾性!
“就是破他个天荒地老好乾坤,热血头颅洒尽,顶多隆咚成了满地的残骨,千百次轮回后,又是一条好汉!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碎嘴!逍遥战神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
众人被神采昂扬的几位仙家说得热血沸腾,不由也鼓动起几分刚气来,“说得好!”
一阵热闹后,又觉得悻悻然。
现如今这般状况,恰似那清池中原生的游鱼们知道他们的净土上来了一条墨鱼,但那条墨色游鱼太过于孱小,即使能激荡起浪花,也不见得有多大动静,根本让他们察觉不到这不断蔓延的险意。
也许不久后的某一天,墨色会染黑整个池塘,渗透进每条游鱼的肺腑之中,可如今依旧是风平浪静,水清池秀。
游鱼们只能寄托于他们口口称赞的逍遥战神,能够带领着他们去南国之南的极恶之境,抑制住那满池的墨色魔意。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众人安静下来。
“戈登” “戈登”
是脚步拖曳的声响。
在南天门的树林中,一阵风卷席而过,整个树林都在飘摇,鸟雀被惊飞,一阵扑扑朔朔的声音从内往外迸发,恰似有一头凌立于天地间的猛兽在林间挪移。
浩荡而近。
诸位仙家不禁屏声宁气。
从树林的夹道缓缓走出来一个高拔的人影,一身红衣于风中飘荡,烫伤众人的眼。
他的手上握着一把沉甸甸的青铜剑,那巨剑于地面拖曳,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他每向前走一步,那剑便会在地上留下一条划痕,翻滚为之炽热而升腾的雾气,飘摇不定。青铜剑与沙石摩挲,晃动的声音便更大,与门檐上的青铜铃声相互呼应。
那人的周身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气魄,完全不是一个境界上的灵压镇得的众人弯下腰。
这到底是谁?
没有人能问出声。
那人没有言语,只是拖着那巨大的青铜剑继续往前走。
他的脸上有一个铜金色的面具,只笼罩住右眼的大小,肃穆而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这千百年,甚至是千万年来,用这种面具的,于天、妖、东海三海,似乎只有那一个人——那个骑着苍橦征战天下骁勇之人,那个拖曳着巨大青铜剑的肃寂之人,那个红衣烫眼的张扬之人,那个最终魂飞魄散祭苍天的平生逍遥之人!
仙家们垂首 ,自发地让开道路,执剑之人从其中拖曳而过,众人的眼中忍不住翻滚起热意。
逍遥,亦或是元阳,那个执剑之人,停驻脚步,眉眼中只有波澜不惊的深沉。
众位仙家齐声一句——逍遥战神。
逍遥不使禁孤言,乾坤吹散玄魔气。
“不论仙职,不问天境南北,乾坤之危,匹夫有责。”
元阳举起自己手中的剑,青铜色于雾气中划过,宏声而出,掷地有声。
“所有人,若不是病残,便随我去披上盔甲!”
作者有话要说:
U?ェ?U
第64章 根渊之窃
九荒之地,雾气浓厚。
仙境众人在帐篷之外走动,刀枪摩擦,喧嚣声不绝于耳。大红的旗帜于风中飘摇,扑朔而响。
帐篷外的不远处,马儿齐声嘶叫,惊醒身后丛林中尚且朦胧的山鸟,一声声尖利的啼叫。
几位仙家蹲在地上,抖落盔甲上的灰尘。
仙兽于林中匍匐,每一寸呼吸尽是炎黄之气。
“怎么这么多蚊虫?”西天境执掌仙兽的寿年仙君皱起眉头。
“你以为这里是仙境呢,本来就是极恶之地。再加上那禁孤魔头解开封印,魔气昭昭。”执弓的仙西武仙君拍打盔甲,手心一阵冰凉。
“阵法可曾摆好?”
“他们几个人去了,当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正说着话,西武仙君突然瞪大眼睛,直直地望向年寿的身后,“你别动,你身后有条。。。。。。”
西武话音未落,寿年仙君直接向自己身后伸出手,‘刷’得一声,砍断悬在树头缠绕而下的蟒蛇,血液迸溅,毒液和滚烫的血喷满他的满肩头。
“真是晦气!”寿年把挂在自己肩头的蛇头,扔在地上,碎裂的血块和纠缠的血线摔烂在地面,蛇头的眼睛发出幽幽的黄光。
“你们下次再别如此。”
两人的身后走了一道高挺的身影,铜金色的面具,深沉而墨色浓郁的眼。
“会吸引来其他族群。”
元阳的话音未落,众人的身后便响动起一声声‘嘶’‘嘶’‘嘶’的声音,且愈来愈近,愈来愈密集,草丛中蛇躯游动的声音摩挲扑簌,直直逼近人的身后,灌木丛中,树干上,盘旋、游动、幽幽而进。。。各色表皮鲜亮的蟒蛇在地面传动,于半空悬挂,眼中黄光闪烁,红舌吐信。
寿年和西武看得头皮发麻,纷纷寄出手中的银符。
元阳没有再言语,只是提着手中的青铜剑往外走。那些蛇随着他脚步的逼近而纷纷向后退,嘶嘶的声响一刹那销匿。
寿年他们愣了愣。
远处的马儿又嘶吼了几声,仙兽在暗处喷出浓厚的鼻息,于宁静中等待时机。
千年前的场景仿若历历在目,元阳踩着湿润的枯草往前走,临到高处,往下看,一望无垠的怆凉和苍茫。
那些断断续续的话语也仿若历历在耳。
“我只不过是妖境的一位殿下,你拜我为师,到底有何求?”
“但求一道。”
“何道?”
“逍遥之道。”
“你可要想好了,你若拜佛,恰能学得悲悯,若拜仙,尚且能闲散自在,你若拜我为师,顶多自得平生逍遥。”
“莫论平生,哪怕片刻,也是好的。”
记忆中的师尊挟裹着冰天雪地的薄凉,又如泉水般清澈,尺八一吹天下苍白,冰剑垂落万迹归踪。于千万年前的逍遥而言,师尊是穿透迷雾的一道长亮极光。
而禁孤,则是一场疯癫的盗窃。窃师身,窃师魂,窃师心。窃得那道冰剑刺穿逍遥得肺腑,剖开胸膛,刺穿这世世轮回,不得圆满。
深林处传来一声呼啸,这一声呼啸后,万千仙兽响应,朝天而鸣,巨大的气流齐齐冲刷而上,万千林叶向上漂浮,青空之上的云层被掀落起,树林中的万千生物都纷纷垂首,苍茫的大地中席卷苍皇之气,暗处浮动的黑流蠢蠢欲动。
衡宁仙君和司命侧身来到元阳身后,纷纷握紧手中的剑,长袍于风中飘荡。
“不远了。”
“是,不远了。。。。。。”
司命手中的星盘不断闪烁,地面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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