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养儿记事》第144章


“你这样不行的,”王晗语道,“你一味退让,别人只会得寸进尺。”
薛勤不以为意道:“岳父他们都是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算不得‘别人’。”
王晗语蹙眉道:“你知道我说的不单指这件事。”
“好,我知道了。对外人,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他答应是这么答应,可王晗语却也知道人的性情并不是一两日就能改的。不过想到自己以后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也能经常督促他,便又放心了些。见他也确实起了醉意,便把团花的迎枕垫他身后,温声道:“你躺着歇会儿吧,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薛勤轻轻地应了一声,躺下来闭上了眼。
王晗语就在一边,轻手轻脚地给他揉起太阳穴。
*
马车辘辘,慢慢地驶向庆国公府。
到了门口,王晗语喊了薛勤起身。
她打小骑马惯了,也跟着她爹学了几年拳脚,掀了帘子也不用人扶,自己就先跳了下去。
薛勤忙在一边关切道:“你慢些。”
王晗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对他伸出了手,“来,我扶你。”
薛勤见她都不用扶了,自然不肯,让小厮摆了矮凳,大步跨了下来。
王晗语少不得打趣他道:“我看二叔他们都习武,怎么你好像没学过似的。”
薛勤耳根一红,不大自然道:“也是学过几年的,只是母亲不想我走军功路子,督促我读书,便搁着了。”
王晗语点了点头,心想贵和长公主原来是那么个打算,怪不得她听下人嘴快提起过,贵和长公主本来属意是李学士家的姑娘。
两人相携着进了庆国公府,先去了长风苑给贵和长公主请安,顺便把信阳侯夫人让他们带回来的、给贵和长公主和薛勉的礼物一起送了过去。
贵和长公主只让人收了礼单,也没看,就跟薛勤问了问信阳侯府的情况,薛勤一一给说了。
了解了他们这一天的行程后,贵和长公主就不多说什么了,只说自己也乏了,让他们也早些回去歇息。连夕食都没留他们一起用。
薛勤自然知道他母亲对这门婚事的不喜,回了西雅苑便安慰王晗语道:“母亲的性子就是这样,你不用放在心上。从前二婶刚回来的时候,她也是如此。可后头一番相处下来,母亲待二婶也变得十分亲厚的。”
王晗语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点头道:“我省得的。”
薛勤观察了她的神色,见她确实没有不快,便不在多说,让人摆了饭。
用过夕食,时辰也不早了,王晗语也急着沐浴梳洗,让墨云和碧桃收拾出了给二房的礼物,当即就送了过去。
*
墨云和碧桃到浩夜堂的时候,郑绣跟薛直已经都洗漱过了,换了家常的衣服坐在炕上说话。
听说墨云和碧桃过来了,就让人都进来了。
墨云和碧桃进屋先福了福身,墨云道:“夫人让奴婢们给二爷和二太太送东西来,还望二爷和二太太不要嫌弃。”
信阳侯夫人给二房准备的礼物数量虽然不如给贵和长公主的多,却样样都很精心。其中那桌屏就不必再说,还有一盏做工精致,可以放在桌上赏玩的走马灯十分惹人注目,说是给薛劭准备的。
郑绣一样一样瞧了都挺喜欢,便笑道:“替我谢过信阳侯夫人和你们夫人。”
两个丫鬟送到了东西,便也不多待,福了福身便回去回话了。
她们走后,薛直见郑绣还在摆弄那几样东西,不免笑道:“几样礼物就哄得你这样开心?看来我也得淘些东西回来哄你才行。”
郑绣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看信阳侯夫人准备的这些礼,便知道晗语回去后没有多说府里的不是。”
信阳侯夫人自然是知道女儿过得好,才会送出这样多精心准备的东西。
薛直哈哈一笑,“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人家说了,却单独提了你的好,所以给咱们的礼才特别丰厚呢。”
郑绣也笑,“晗语不是那样的人。”
“这才几天哪,你连人家的性情秉性都摸熟了?”薛直觉得郑绣有些傻,总是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好。
“几天就足够了。”郑绣还是颇为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呢。
薛直无奈地笑着望她,又听她道:“你不也是跟我认识没多久,我就决定嫁你了?难道我还看错了不成?”
薛直赞同地点点头,“我家阿绣的眼光果然很好!”
郑绣不禁啐了他一口,“厚脸皮。”
‘厚脸皮’的薛直一边笑,一边就穿鞋下地,然后把她一把打横抱了起来,“我家阿绣都这么说了,那我还真的厚着脸皮一次了!”
郑绣笑着捶打他的肩膀,很快就被他抱上了床。
帷幔落下来,两人的笑闹声就被隔了开来。
外间茗慧等人便都笑着往外退去,还把门给关上了。
☆、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年关将近,庆国公府上下都忙了起来。
贵和长公主掌管中馈,去年这时候就是因为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才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
到了这一年,薛勤担心她劳累过度,便提议说让王晗语跟着贵和长公主料理庶务。一来自然是为了分担繁杂的事务,二来也是给她们婆媳二人创造相处的机会,缓和两人的关系。
贵和长公主也无可无不可,只对薛勤道:“你要是能把你二婶劝服了,让她一道过来,她们两人一起,我才放心。”
薛勤便只好去游说薛直,希望他帮着劝劝。
薛直当即便连连摆手道:“你二婶最近忙着清算我名下店铺和庄子的账目,人都忙瘦了,我可张不开这嘴。”
郑绣确实忙瘦了,去年是年关前就开始看账目,粗粗看了几日就算完了。今年却是薛直正经把铺子和农庄都交到她手上的第一年,自然不能出什么岔子。她每日起了便在屋里查账,查到不明白的地方就使人去把管事叫到后院问话。
这人哪,一忙起来心里就揣着事儿,连胃口都不好了,脾气也会差些。
有天薛直下了值,在外头和同僚小聚,吃了些酒回来。
郑绣就不大高兴地挂了脸,薛直忙赔笑给哄好了。
半夜薛直酒劲儿过了,给饿醒了,起来让人给自己去厨房准备宵夜。
郑绣睡得不踏实,他虽然已经刻意放轻了手脚,还是把她给吵醒了。
换成平时,郑绣虽然会说他,但肯定还是会体贴地起来帮着一起准备宵夜。
这天她却是老大不高兴,板着脸把薛直说了一通不算,还把他赶到前院书房去睡了。
后来临近年关,官员都放了年假,薛直就不用去上值了。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更久了,薛直心疼她从早忙到晚,就说让她‘干脆别管了,反正庄子和铺子里一年拢共就那么些,粗粗算算和去年差不多就得了’。一句话就惹得郑绣不悦,发起脾气来,把账簿摔到了他脸上。
薛直一时也摸不清她为何性情大变,只当她是忙得急躁了。因此薛勤求到眼前的时候,薛直就不肯应下了,只让他自己去找郑绣说。
薛勤也是没办法,王晗语进门都快一个月了,过了归宁那日后,她再去长风苑请安,贵和长公主连屋都没让她进,只让秋蕊出来说了话,把王晗语给挡了回去。他也是怕长此以往,冷了王晗语的心,不愿意同他母亲亲近了,两人都冷下来了,关系可就真的闹僵了。

薛勤去长风苑的时候,郑绣正在屋里‘噼里啪啦’地打算盘。
因为心里烦躁,那账目就怎么都算不对,气的她越发用力,打起算盘来简直像要把算盘打散架似的。
茗慧等人知道她这段时日忙地情绪很不好,都不敢上前叨扰,只守在外间。
薛勤来了后,茗慧便进去通传了。
郑绣正眉头紧蹙,一脸烦躁,听说是薛勤来了,到底是闭了闭眼,换上了笑脸,让茗慧把薛勤迎了进来,并上了茶。
最近大半个月郑绣整日就待在屋里盘账,两人也是许多天没见到了。
薛勤见她清减了一大圈,下巴尖尖的,笼在兔毛的立领里也不见莹润,身上的褙子更是松了一圈,显得有些不合体。他不禁吃惊道:“几日不见,二婶怎么瘦了这么多?”
这话郑绣最近也不少听,薛直老是在饭桌上一边唠叨她瘦了,一边给她夹菜不说,连她爹前几天见到了,也叮嘱她顾好自己身子。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一年也就忙这么个时候,等忙过了这段日子就好了。”
薛勤道:“二婶这样,怪不得二叔那么担心呢。”然后他扫了一眼桌上堆积成山的账簿,知道郑绣真的有事在忙,便不再寒暄,说起了正题。
郑绣一听薛勤想让自己和王晗语一起去协理庶务,不由皱眉道:“世子,不瞒你说,我眼下真是有事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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