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第105章


彼时,所有的故事结束,新的故事开始。
男孩叫杜民修,少妇叫王思言,女儿叫陶艺琳——养女叫杜七月。
“精彩么?”程风雨说完,退后了两步做防备状。我猜可能是因为我手里还捏着水果刀,他说到我父亲卖身的地方,应该是犹豫了一下今天有没有穿防弹衣。
我说还有后文,程先生你猜到了么?
“你呢?你也猜到了?”
我说是啊,疼痛能令人振奋肾上腺素,而绝望能让人保持更冷静的思路。
“强暴陶艺琳的人,是陶峥吧。”我唏嘘一声:“发现妻子出轨多年,连亲生女儿都是别人的。对于一个常年戎马极端的男人来说,他用了这世上最不可理喻的方式去报复了妻子。
可怜七岁的女儿,就这么从此堕入了噩梦。”
我看了一眼邵丘扬,他没什么反应。
“你别总看我,她固然可怜,但这世上不是至于她才可怜。”邵丘扬把我拉到他怀里:“如果她可怜,那么你呢七月?你又何其无辜?
程先生,鉴于我现在资金流有点紧张,不如后面的推理,我来做吧。”
后面的故事大概是这样的——
丈夫为了泄愤而强暴了女儿,王思言崩溃之下用利器击打了他的头部。是不是当场死亡已经无从得知,但很不巧——这一幕被家里的女佣看到了。
女佣尖叫着往外跑,一边喊一边跑:“杀人啊!太太杀人啦!”
那么如果你是王思言?你会怎样呢?
追上去,对,就用当年追求小鲜肉的那股力气,追上唯一的目击者。
用绳子勒,用烟灰缸砸,一直砸到……天黑。
月黑风高杀人夜,一桶汽油,一把打火机。
抱着受伤昏迷的可怜女儿,修罗场里出来的魔鬼只想反思一件事——这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的错呢?
可是错了又怎样,不想死的,就只能将错就错。
一无所有的她,隐姓埋名地苟且了下去,而把女儿送去给伯父陶峰家里养着。
她要从泥淖中重生,从最底层一点点摸爬滚打起来。
她知道陶峥和陶峰两兄弟一直做得都是毒品的勾当,她近水楼台先得月地跻身进去,等待一场不知该向谁报复的对决——
她要向谁报复呢?陶峥已经死了,那么……杜民修吧。
“所以为什么,我会被绑架?石东的物流公司其实一直都是被王思言她们控制着的,陶艺琳一开始接触我爸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谁。”我喃喃独语:“而那首《怨湖》是我爸倾尽心力的成名之作,用来捧红陶艺琳的那一刻,是他这些年来灵魂释然的解脱,对么?”
“可是后来,你父亲做了《怨湖》的续章,想要送给你。”程风雨继续说:“他还以为所有的仇恨都已经冰消,以为你们这两特殊的姐妹可以有天同台共舞。却不知道,那些不能碰触的伤疤,有时候就是会在恨意里加大了催化剂。
陶艺琳不同意你父亲把续章的版权卖给别的公司,她认为你杜七月根本就不配与她同台。
可你父亲没有答应他的要求——”
我说那么我就都懂了,只想知道——我父亲究竟是自杀,还是她啥?
是他摒不住内心的苦楚,自杀解脱,还是说陶艺琳用我的性命相逼迫,如果他不死——像上次的绑架,像石东的悲剧,就还会再一次上演?
“这个,只能问陶艺琳了。”
“可是她死了。”我说。
程风雨表示:“恩,没看到尸体的,我们不能认定为死亡。”
我轻轻啊了一声:“不可能的吧?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不会游泳,从那么冷的水里怎么逃出来?”
程风雨看了眼邵丘扬,表示说人的生命力有时真的是很超凡的。
“你不知道这位捞上来的时候已经连呼吸都没了,硬是被何医生给捶醒的。”
“你别乱说,我一直都是醒着的。只不过不好意思喊救命,比较丢脸。”
程风雨耸了下肩,表示你开心就好,我不跟伤患计较。
我伏在邵丘扬怀里,轻轻抬了下头,我问他:“如果陶艺琳真的还活着,你会怎么样?”
“一样。”男人摸摸我的头。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宠溺地对我施展摸头杀吧?可惜是以这样一幅病歪歪的倒霉样。
程风雨表示你们别再虐狗了,还是说正事吧:“邵丘扬,林警官的那个音频证据,你听过的吧?现在陶艺琳生死未卜,东西是拿不到了。你可以告诉我们,里面都是什么内容么?”
“没什么,只是关于曹贺庭的一些犯罪证据。曹贺庭已经挂了,那东西也没什么意义。”
邵丘扬表示,陶艺琳和她妈妈之所以想要拿到这份东西,正是因为已经意识到曹贺庭有贰心,想独大。
“真的?”程风雨用怀疑的眼神盯着邵丘扬:“如果只是曹贺庭自己,他自言自语么?林警官说,之前那份不太清晰的资料里,还有个女人的声音。”
“一姐咯。”
“不可能的吧邵丘扬。”我从他胸口里挣扎起来:“如果那个女人是一姐,也就是陶艺琳的妈妈王思言,她们跟曹贺庭不就是一条船上的了么?交给警方就是投鼠忌器,为什么还要拿曹贺庭的犯罪证据来圈他。”
“杜七月,你压得我伤口痛,先起来行么?”
邵丘扬你丫明显就在转移话题好么!
我静静地盯着他看,他闭上眼,不说话。
082 我带你回家
我来到阿珍的病房外,只看到何许略显单薄的身影。他守在这里一个多礼拜了,着实瘦削了不少。
阿珍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医生说,她身上大大小小创伤无数,但从心理学角度讲,有种症状叫‘潜意识休眠’。
“她大概是,已经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不愿意醒来去面对现实了吧。”
何许拉起阿珍满是绷带的手,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他问我,你觉得阿珍会接受我么?
我说我不知道。
“你看过电影么?”何许问我:“无间道。”
我点点头,说那年我还很喜欢陈老师。
“相传佛经中八大地狱中最苦的一个,被称为无间地狱。堕入那里面的人,永无解脱希望。”他抬起阿珍的手,放到唇边深深吻了一下:“七月,我真的没有勇气去想象她曾经经历过什么。只想好好疼爱她,给她后半生最真实的呵护。
可我害怕她不愿意,我怕她把心封起来了,这一生都不让任何人走进去。”
我拍拍他的肩,劝慰道:“她接不接受你,和你又没什么关系的。何家大少还不知道该怎么追女人么?”
我看到何许侧过去的脸颊不小心洇湿了一块平整的床单,而阿珍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喂,变态医生叔叔。你要不要留着眼泪等我妈妈醒了再说?”
浅浅一蹦一跳地跑进病房,小孩子的恢复力就是惊人。
而梁希哲的轮椅,依然还是追不上这小东西。
“杜老师你也起来了啊?”浅浅说:“你们几个都好笨的,就我第一个醒的!”
我摸了摸她脸上的创可贴:“好了就你能耐,快点过去陪陪你妈妈。她一定能听到你的声音。”
可是浅浅并没有马上过去,也没有刚刚那嚣张顽劣的小模样。她拉我一只手指,小心翼翼地仰着脸问我:“妈妈,还活着么?”
我鼻子一酸,蹲下身抱住她的小屁股:“当然,以后浅浅再也不会孤单了,会有好多人疼爱你的。”
就在这时,病房门外传过来一阵脚步声。
原来是胡伟带着几个警署的同事过来了。梁希哲习惯地敬礼起身,却被他挥挥手按下去了。
“这次案件取得重大的进展,几位都是功不可没的。唯一遗憾的,是尚且没能把3。23大案后面负责境外牵源的罪魁祸首一姐抓捕归案,但着实已经铲除了浮躁在整个t城犯罪网下的恶势力。
我是代表市警政厅过来慰问一下受伤的同事们——”
然而话音未落,就看到病床上的阿珍像个翻直了的木乃伊一样。啪一个标准的敬礼动作:“厅长好!警号01218林夕珍,向您汇报——”
一屋子人都傻眼了!
这是什么样崇高的职业精神以及大无畏的胸怀能让她从混沌的自我世界里清醒过来!
女儿不行,男人不行,领导居然行!
胡厅长面部抽搐了一下,赶紧上前回了个礼:“小林,先休息,身体要紧啊!”
此时阿珍还发着烧呢,这几句话说完,一身都是冷汗。
何许抱着浅浅,脸上的惊恐不像是装出来了。缓了好半天才怔怔地开口:“你……是阿珍么?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当时我就想,他会不会以为阿珍也跟石东一样,受了一点创伤后选择性失忆——恰好把这半年的事给忘了!
“记得,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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