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宋》第1218章


赵训本就对王秀印象并不好,自然慢慢受到潜移默化,兄弟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太上和藩王之间,说实在的也起不了打的风浪,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
不过,关键是在节骨眼上,他们的话触动赵炅敏感的神经,没有一位天子,能大度到漠视威胁的存在。
“就算王公无心,官家能防备别人?要知道开国元勋是何等吸引人,恐怕很难让人拒绝。现在,拱圣军控扼城北沿江,侍卫水军占据要道,王公到来怕是被人披上黄袍,任他千万不愿也无奈。”
几日来,赵炅忧心忡忡不思茶饭,做事也是顾虑重重,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早就被朱琏看在眼中,她也是下了狠心,道:“青君,你去把官家请来。”
“娘娘,你可要再想想,兹事体大。”青君忧虑地道,她见朱琏几天来茶饭不思,铁定的要作出决定。
“无妨,早晚都要知道的,这是官家必须承受的事实,我们都要面对。”朱琏坚定了心思,早总比晚好,趁着赵炅没有滑向对立面,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哎。”青君幽幽地叹息,一脸的无奈。
“官人还不回来,恐怕别有所思,眼看十四娘就要出嫁,他也没有半点焦虑。”朱琏语气尤为埋怨。
话说,王新真已经芳龄十八,属于那种年纪稍稍偏大的小娘子。夏玮也比较争气,中了龙飞榜一甲二名进士及第,也算是士林名流了,堪堪能和王家十四娘班配,得到了友琴莫言和王卿苧的默认,也让士人颇为赞许,这可是草根逆袭的节奏,让读书人在艳羡嫉妒的同时,有了激励人上进的例子,颇受士林大儒的关注。
由于夏玮没有家人,王家就显得尤为重要,必须要等王秀回归才能迎亲,拖了又大半年,连友琴莫言也急了,毕竟王新真岁数不小了,再不出嫁恐怕闹笑话。
所以,友琴莫言明面上连连催促王秀回来,朱琏是暗中劝说,从儿女婚嫁中必须要王秀妥协。
现在,针对王秀的势力很复杂,笼统归纳起来有三类,用两府执政来形容。赵鼎代表强烈反对王秀的势力,要求给予王爵,彻底离开权力中枢,这些人主要有守旧大臣组成,还算是比较有策略性。
李纲代表的是中规中矩阶层,他们是王秀新政既得利益阶层,却又尤其维护皇权,可以说是既要限制天子权势,又要改变现状的团体,平心而论是最具杀伤力的势力。
因为,这群人最广泛,势力也最大,足可以改变朝廷权力格局,让人不能不重视。
李光代表的势力最弱,毕竟他前期很支持王秀,虽说有防范的心理,却只是维护正统。平心而论,他们应该属于李纲那层势力,只是态度更加委婉温和。
刘仁凤却异常活跃,几乎形成了第四极,只是在钟山书院没有市场,只能依靠玉泉山部分力量支持。
不过,叶梦秋的病故,让疑惑王秀向背理论派势力大损,他则时常受到费苏的责难,就像是在钟山书院。今天,他收到邀请讲学,同样还有太府寺卿费苏,却发生了争执,就差抡起老拳了。
闲话少说,却说赵炅来到慈寿殿,却还不明就里,只是隐约猜想朱琏为王秀说话。
“官家来了,快尝尝新鲜的荔枝。”朱琏尤其宠爱孙子,里外都透着关切。
赵炅也不客气,大吃了一通荔枝,才在青君端来的水盆里洗手,笑眯眯地道:“多谢小姨。”
“官家,是娘娘准备的果子,谢我作甚。”青君翻个白眼,她的身份比较特殊,是朱琏娘家陪嫁的贴身侍女,在宫廷中的身份很高,也是赵炅的长辈,甚至连皇后也要礼让三分,当得起和天子玩笑。
“小姨说的是,我怎么糊涂了。”赵炅笑眯眯地道。
“看官家说的。”青君溺爱地剜了眼赵炅,轻轻笑这下去了,她需要把时间留给朱琏。
赵炅见青君退出,立即明白朱琏有话要说,也就端正了姿态,静静等候说话,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官家,当年十二娘,也就是你姑姑出海,我曾给她说了天大的秘闻,今个官家也长大了,却到了给你说的时候。”朱琏慢悠悠地道。
“十二娘,姑姑?”赵炅一怔,不免睁大眼瞪着朱琏,明明他只有一个姑姑,皇室枝叶凋零,怎么就排到十二了?
“其实,当年我还是朱家小娘子时,最先遇到的是相公,那天。。。。。”朱琏回忆起了从前,陷入对往昔的怀念。
赵炅听的眼皮子颤抖,没想到王秀和朱琏还有这种往事,虽说没有听到别样往事,心中却也明白许多。
“我和相公两情相悦,却不能不委曲求全,好在有曼陀罗花,让太上终日迷醉,得以用你三姨娘替代,可怜她却未能逃脱厄运。”朱琏依旧是风淡云轻地道。
第一六六三章 王家代赵
“娘娘,这么说。。。。。”赵炅有思想准备,却依然被震撼了,李代挑僵?他忽然意识到问题所在,那爹爹和姑姑是何人子女?这可是要翻天的大事啊!
却在看朱琏那柔和的眸光,遽然明白了。
但是,他实在无法接受,虽说他对王秀非常崇敬,却无法接受是自己祖父的现实,从法理上否决了自己的地位,天子的血脉岂能是他人所有,赤裸裸的谋朝篡位。
“娘娘,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他突然坐在高背椅上,甚至软绵绵地,半点力气也没有,脸色是苍白的,目光尤为地恐惧。
“官家,这就是事实,我想给你说的是,朝野上下的诸位大臣,官家最不该怀疑的是相公,只有他才是真正关心你,任谁都有可能有野心,相公却绝对不会。”朱琏并不在意赵炅接受不了,有些话必须要说,当机立断比犹犹豫豫要好。
“可是,娘娘,真不是真的。。。。。。”赵炅依然没有回过神,摇着头想否认此事。
“官家好好想想,多年来相公如何,你应该看在眼中。连你姑姑本该是在劫难逃,最终也被他放过。”
朱琏看着赵炅,知道孙儿一时半会无法接受,却叹道:“很多事情并不如人意,却又无法避免,你姑姑承受下来,认了他的爹爹,官家是男儿,应该有所担,不应该去回避,天下还是你的。”
“娘娘,难道真是?”赵炅深深吸了口气,天下还是他的,似乎给了他打了针强心剂,让他的精神振作许多。
“官家,现在是朝野上下针对相公,无非是怕他黄袍加身,你还如此去想?”朱琏肯定了赵炅的疑问,却反问了句。
赵炅强迫自己逐渐冷静,依然是甚至轻轻颤抖,低声道:“我知道王公忠诚,却不想竟然是这样。”
“官家不用担心皇室正统,相公自有办法解决。”朱琏见赵炅脸色迟疑,话语中不免带有几分狠辣,有些事情既然说破了,那就应该有决断的措施。
“娘娘万万不可。”赵炅吓了一跳,立即明白朱琏想要怎样。赵训虽是浅薄粗鄙,却也是自幼生长环境造成,他可不想下手加害。
“官家不要多想,相公是要通过分封,把赵家子弟放到海外。”朱琏见赵炅还想说话,又道:“不要认为是流放,这可是我家必然的道路,官家的子嗣也要分封海外,逐渐构成王国、公国、侯国,作为朝廷的血脉屏障,庇佑我家千秋万代的鼎盛。”
赵炅的思绪被转了过去,却承认海外封建相对先秦有类似,却又有着根本不同。
中央皇朝和血脉方国关系,并非本土相争,而是内外相济,海外无法直接和本土相争,本土对海外约束也不是单纯武力,而是建立在文化和经济上。
海外有事,本土可以救援,本土有事,海外可以支撑,大批的皇室子弟就国,减轻生民的供养负担,也让皇室子弟有了体面,一举两得。
当然,既然给了你机会,要是在朝廷支持下守不住国,那你也别怨别人,只能说自己无能。
不过,这并非现在所能考虑的,他压了口气,沉声道:“娘娘,此事太过惊人所闻,我。。。。。我。”
“官家,你也不必惊讶,相公为了你父子呕心沥血,才有了今天的盛世,那些所谓的士大夫却不肯放过他。”朱琏不等赵炅说话,说道:“你可知道,他们的想法有时也是对的,如果依然是赵家天下,恐怕内争早就结束。”
赵炅应该说是王炅,惊讶地看着朱琏,毫不怀疑王秀会消灭赵家,市井传言很离奇,却依然可以判断些许真相。
当年,王秀的确在陈州按兵不动,也没有积极营救流落北方的皇族宗室,甚至连福国大长公主事,也透着浓浓地疑点,原本的隐隐怀疑,现在总算是彻底明了。
他镇定下来,转瞬间想了许多,低声道:“就算是,那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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