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消瘦美人恩》第55章


辛汇伸手去把剑,奈何那剑尖已经深入墙壁,她一手又用不上力,费了半天劲,竟然生生将剑尖拔断了一截。
……
不过这也够了。
她一手握住剑,一手拿起那片剑尖,转头看向殿中缠斗的两人。
楚王显然以实战和力量见长,而景玮那小贼则是以灵活和步伐为长,此刻楚王全力进攻,而他则是费力防守,只是因为楚王手上少了兵器,明显吃亏不少。
辛汇毫不犹豫,将自己身上华丽繁重的礼服用刀一割,顿时只直到小腿处,再将散开的袖子扎在腰间。
举刀缓缓逼了过去,打架她虽不擅长,但是帮帮忙报报仇捅捅刀子还是可以的。
两人的缠斗中渐渐景玮开始占了上风,楚王由进攻收紧变为防御,而此刻对于环境的熟悉和软剑的灵活开始占据巨大优势,他的剑花刺破了楚王的软甲,楚王步步后退,渐渐逼近神龛处。
“你放心,剑上没有毒——至少在检尸的时候,你看上去都会体面而像个王的样子。”
楚王手臂上的袖子挑了个大洞,露出里面尚未止血的伤口。
景玮脸上笑意更深,他折身向前,一鼓作气,楚王退不可退,后背湛湛靠近身后的莲灯,便是等这个时候,景玮长剑封住他的上身,而同时,长腿一踢,巨大的莲台立刻倾倒下来,原来莲灯底座早已被移动,莲灯移动的瞬间,整个佛龛处突然发出沉闷而恐怖的吱呀声,楚王面色一变,上身生生后仰,流血的手湛湛托住莲台。
沉闷的吱呀声暂时停止。
但是他也动弹不得,景玮等的便是这一刻,毫不犹豫,他放弃一切防御,挺身全力刺去,便是在这一瞬间,看的机会的辛汇也紧跟着一个恶羊扑狼,短剑全力刺向景玮背心。
景玮耳目何等清明,在这几乎用了全力的姿势尽出的一瞬,他还是用尽全力挪动位置,长剑后挡,火光四溅中,他生生格挡住了辛汇的致命一刺。
“踢!”辛汇大喊。
楚王一手托住莲台,全力一脚,踢向景玮腰窝,一声闷哼,景玮直直撞向辛汇。
他右手的软剑格挡了辛汇的短剑,顺势到了左手,在短剑到手的瞬间,他明明有机会切开辛汇的喉咙,但是他犹豫了,便是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犹豫,彻底改变了结局。
辛汇手上没有武器,但是在他移动的巨大动力中,她伸出了牙齿上那一小截锋利的剑尖。
而这样快速而变换的动作,在失去平衡的楚王眼里和费尽最后力气爬到殿门的苑齐看来,都只是很简单的一个飞跃,然后景玮侧身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而这寻常的一摔,他便再也没有起来,汩汩的热血缓缓流淌出来,在地上开出妖艳的花。
伴随着他跌落出去那重重一击,楚王托住的莲台也跟着轰得一声落了下来,辛汇再次听见那令人发麻的吱呀声。
“怎么了?”
下一刻,她和楚王两人便落进了深深的暗室里。
☆、第五十章
湖心岛的设计,最下面是巨大的地宫,而不同的地宫有不同的作用,纵横交错的甬道下面幽幽透着冷风。
而巨大的石台在他们落下的瞬间慢慢回转而去。
两人刚刚落下瞬间,她还能听见一声撕裂般的叫声,绝望奔向神龛。
想来是苑齐的声音。
然后巨大的石台盖上去,整个地宫变成彻底的黑暗和寂静。
“好痛。”辛汇揉揉胳膊坐起来,因为巨大的冲击她的头碰了一个大包,衣衫更加凌~乱,还好下面有楚王垫着,她费力挪了挪位置,身下的人却没反应。
沉默了片刻。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伸手不见五指,辛汇的声音压低再压低,跟唤魂似的。
“王上,你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好歹你也过百了。
地宫中幽暗,看不清方向,辛汇东摸~摸西摸~摸,终于摸~到楚王的脸。
……!
她摸~到满手油腻腻的黏糊糊的东西。
不会把脑子都摔出来了吧……辛汇一口气没上来,眼泪紧跟着就掉下来。
“喂!你,你别死啊!”
没有回音。
辛汇又惊吓又伤心,她不敢再去摸楚王脸庞,麻着胆子继续伸手,摸~到他胸脯的位置,然后埋下头去。
咚、咚、咚。
超级有力的心跳声,显示着主人的身体状态。
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辛汇顿时松了口大气,气还没出完,猛然被某人长臂一伸,伸手将她完全搂进了怀里,与此同时,地上的人敏捷坐了起来。
他的肩膀宽阔,同他的手臂一样有力,强力的禁锢,辛汇的脸装上他胸口,便觉得自己缩成小小一团,让她生出自己突然小鸟依人的错觉。
“你没事——干嘛骗人。”埋怨的声音恼恨中分明带着丝丝藏不住的喜气。
“谁说我没事。”楚王立刻配合的哼了一声,“我腰都被你压断了——还好你夫君身强体壮,这要换个人,肠子都得压出来。”
辛汇呲牙:“咦——好恶心。”
“这就恶心了?那你可没见我现在的模样。刚刚摔下来,脑袋开了花,现在我啊,可是满脸血,以后还不知道留多大的疤……”
“别说了!”辛汇立刻将麻酥~酥的手在他软甲上面蹭了蹭。
“这就嫌弃夫君了?”他似有不满,哼了一声。
“人不可貌相,妻不嫌夫丑。”今天的楚王似乎格外不一样,好像挑开了面皮,少了很多平日装腔作势等人看的模样。
“丑也罢了——那你脑袋,现在怎么办?”辛汇伸手去撕自己的衣襟,“我先给你包一包。”
“这点小伤,不碍事。”
“还小伤,别逞强了,你脑子都摔出来了,万一死了可怎么办?你要是死在这里,我,我怎么办?到时候谁给你收尸?”她一边说着,哗啦啦一用力撕下一块衣襟,手却被楚王捉在手里。
“撕衣服这样的事,按理不劳你动手。再说,也没那么麻烦……”
说罢,他埋头,在她肩膀上的衣裳上蹭了蹭。
“这样不就好了。”是好了,他脑袋上那些冰凉凉的液体全部蹭到了她的衣服上。
辛汇:……
娘~亲,衣裳有脑花,夫君脑子摔坏了怎么办?
她只恨不得将自己的肩膀削掉一块,僵持几秒,艰难僵硬的转过头,伸出一小根指头,用最尖尖处的小指甲将那衣襟往外挑了挑:“王上,你这是何苦——我就这一件衣服……”
楚王不妨她的回答,嗤笑一声,然后笑容越来越大:“傻~瓜,那是长明灯的烛油。”
“啊!你这个骗子。”她愤愤指责。
楚王的声音在黑暗里也带着一丝不悦:“骗子?做贼的婆姨先说话。那一日,我们出城时,不是你先骗了我,何苦我要直接从桃花林追到城中去?否则——今日也不会这么狼狈被他牵着走了。”
辛汇听完这指责,愤愤不平立刻打了对折,比起骗人这等小事,她最先想到便是那桃树林中两人的相处,当下面上大热。还好黑暗中,对方看不到端倪,她不由庆幸。
而已经颇有默契的楚王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的手微微收紧,便搂住了辛汇赤~裸的胳膊,但这破碎的衣衫,顿时将两人的情绪都挑拨到不同的方向去。
那便是刚刚景玮那恶贼故意做的事。他的话,他的动作和她的衣衫,都无时无刻不再提醒这一点,她可能已经失去了贞洁。
辛汇不说话,楚王也不说话。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她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会介意吗?辛汇却又不想解释,明明方才那样的想要诉说,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情景下,她偏偏不想说,大约是为了某种奇异的期待,期待他待她和她的父兄他们对妻子的要求会不一样,她固执等着他先开口。
然而楚王的手有一瞬间静止,然后微微松开了,随着他的动作,辛汇只觉心里某处紧跟着抽了一下。
他还是介意的吧。原本无理由期待的某些东西,有微微碎裂的感觉。这样的楚王,真的是为了她,才会孤身一人来到湖心岛吗?他之后当如何待她?便像是陈国那些公子王孙一般,将她视作……
她乱哄哄的脑子还没想完,心里的酸涩还没完全消减。
一个温热的嘴唇覆盖了她的。
唔?
辛汇猝不及防,张大了嘴巴,而便趁着她怔神的瞬间,他的舌头紧跟着攻城略地跋扈而进,容不得她一丝退让,被景玮咬破的嘴唇新愈合的伤口裂开,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他的动作变得温柔起来,恍若一只有着无穷力量的猛兽小心翼翼触碰自己的珍宝,细致轻柔的舔~舐,将她唇上伤口尽数细细舔~去,他的呼吸温热缠~绵萦绕在唇~间,将她想要挣扎的心情尽数柔化。
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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