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_ram》第26章


鬼王顺着桥一直往前走,走到孟婆那里时突然停下了,不是因为看到孟婆在那里心无旁骛的研究汤药,反正在他眼里那就是颗白菜在那里活动,还是颗品相不佳的白菜,而是他想些事情没看脚下,此时感觉到了脚底下是踩到了一样东西,是枚玉佩,不,应该说是光秃秃的一块圆玉,中间一个洞,
没有穗也没有扣,可他一看着就喜欢,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觉得那应该就是他的东西。他正想反过面来仔细看看,手里的东西却被一把夺了过去,孟婆将那个捏在手机背在身后向鬼王问好,这幅保卫家国的姿态让鬼王突然不好意思,可能是什么人留下的重要物件吧,罢了,鬼王也没理他,转身就回去了。
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道:“新年快乐!”
“啊,是,新年快乐。”孟婆呆了一下随即笑到。
“好好干,别跑了。”
“。。。。。”原来是怕这个,怪不得还肯跟一颗白菜说话。
孟婆没点头没说好,只是一脸笑意望着他,鬼王一挑眉就回身走了。等到他的身影在孟婆眼里彻底消失,她才拿出身后的玉佩,抓在手里细细的抚摸,那其实是一个平安扣,不是挂在身上的,是戴在脖子里贴在心口上的。
“箫安,第八百零五年,你还是没有认出我来。”
☆、碎完玉
第八章 碎完玉
永宁王府
孟知意看着冷若冰霜的箫安有点不知所措,箫安今天回来后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之后就坐在那里不吭一声,孟知意问了他好几遍,他一句也没答。
“你早就知道对吗?”等了半天才等到一句话,孟知意不知何意,只是箫安眼里的寒冷冰的她心头发怵。
“王爷在说什么?”
“我从前不知道,你也是如此虚与委蛇之人,倒是我小瞧你了。”
孟知意被无名的指责贯的心痛,却还是抬起头不肯受委的问道:“王爷这是何意,别说王爷,对旁人我孟知意都是问心无愧,王爷有何不满直说便是,何故在这里阴阳怪气。”
箫安听完孟知意这不卑不亢的回答心头大火,一把将桌上的茶具都扫下去,瓷器在地上碎了一片。孟知意强忍着不哭出来,仍然挺着头,箫安突然一把捏住她的脖子,从未受过此罪的孟知意憋着一口气眼泪就滴在箫安手上,箫安手劲才放小了一点。
他盯着孟知意的眼睛,几乎咬牙切齿:“你知道我母亲怎么死的吗?被人活剐了,在我面前,剐的只剩一副骨架。”
她自然知道,箫安母亲本是和信王手下一个侍女,因为长得很是漂亮而被和信王醉酒后强行要了,箫安三岁时就被正房元氏扣了一个私通的罪名给贩卖为奴了,可外人不知道,根本不是被卖出去了,而是在地下水牢里行了“梳洗之刑”,她为此一直都很心疼箫安,可他母亲的死确实跟她没关系啊。
箫安盯着她疑惑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而你,元微雨的私生女,这些年在我身边隐藏的真是天衣无缝。”
孟知意脸色苍白,她怎么会是元氏的女儿,她母亲明明早就死了,父亲告诉她的啊,她母亲在她一岁就死了,父亲死后与她葬在一起,这些年她一直有去祭拜,她母亲是魏禾啊,碑上刻的清清楚楚。
“魏氏根本不是你亲生母亲,你母亲,是元氏那毒妇,她都能贪享荣华富贵扔下你和你父亲跑了,你居然还能替她做事,潜在我身边为她通风报信,这么多年来跟我朝朝暮暮,真是委屈你了。”
孟知意眼泪模糊了双眼,她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啊,元氏怎么会是她的母亲哪,她又怎么会替元氏做事哪,她说不出来话,只能艰难的摇着头。
“还不肯承认吗,那你告诉我,每月十五晚上你都去王府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替我向那毒妇请安吗?”
没有,真的没有,她去王府是因为她发现箫安身上有毒,她学医多年名扬天下被称为医圣,却辩不出那毒是何物,也找不到医治之法。直到她收到一封无名的来信,让她去王府答话,底下大大写着一个毒字,她立刻就想明白了,是元氏下的毒。她一个人去了王府,见了元氏,这才知道,原来不是毒,是蛊。
元氏的儿子得了一场大病不久前死了,她没有救,因为箫安没有任何表示,医者圣心,她却为了箫安违了祖上先规。
元氏称不会追究她见死不救之罪,只要她肯施术让元氏怀孕,元氏已是四十六岁,这天下她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帮她完成心愿,她只能靠这个女人,所以冒险下了蛊,索性成功了。
“我要是不办哪?”
“那就看着你夫君死好了。”
“我是医圣。”
“那又如何,那是蛊,你信不信你连我这门都没出,你夫君就能七窍流血惨死街头,奥,他现在应该在皇宫议事,你说会不会吓到皇上。”
“你。。。。”孟知意捏紧了拳头,却无可奈何。
“不要心急,只要你能调理好我的身体,让我怀孕了,再每月过来为我诊断一次,我是不会动箫安的,孩子出世了,我就把解药给你。”
“我如何信你。”
“这样吧,孩子满五个月我就把解药给你,要是不给,你就要了我孩儿的命如何,反正你是医生,懂救人,也懂杀人,不是吗?记得不要告诉箫安奥,不然事情可能不太好办了。”
孟知意不信她,可她没办法,她只好一边照办,一边四处搜寻这种蛊的来源,可一直没有进展。
“一边照顾你母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边搜寻给我下蛊的法子可真是辛苦你了。”
她怎么会给他下蛊哪?她怎么会?你又是为什么,为什么怀疑的这么干脆利落,半点都不曾忧虑过。
孟知意不知道怎么解释,突然也心疼的不想解释,箫安这幅样子她看着害怕,更难过。
还被箫安捏着脖子的孟知意从声泪俱下到饮泣吞声,而在那人的眼里,这个样子却像是事到如今无可奈何的悔过与沉默的认罪。
他松开手,孟知意瞬间就跪坐在了地上,他看不下去,转头就走,孟知意心急站起来从背后抱住他,却被他狠狠地甩了出去,箫安大步离开,嘱咐了下人封闭憬园不准进去也不准王妃出来。
他走的盛怒,却没看见地上一片长长的破瓷片插进了孟知意的腹部,孟知意捂着肚子,叫不出声来,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还在这里。
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盼了很久才盼来的,她还没来得及告诉箫安,本来今天她亲手做了箫安爱吃的桃花酥,酿了他爱喝的桃花酒,准备等他回来便说与他听的,她当时也还想象过箫安知道自己要当父亲后会如何开心的抱着她转来转去,如何对下人千叮咛万嘱咐要伺候好王妃,如何每日都赖在床上不上早朝,可转眼间,她的孩子就化作了一摊血水,连父亲的一声问候都没能听到。
孟知意知道她的孩子是留不住的,本就一个月的孩子,还未成型,苦了他来这世间一遭,连太阳都不曾见过,血越流越多,从下身流出去,可她不想死,箫安的蛊,还没有除,她,怎么能死哪,她不怪箫安的,可好像一根刺已经扎在她心里了,拔不掉,拔掉了也会留疤。
箫安啊,你这么聪明,怎么遇到你母亲的事情就这么沉不住气哪,我要是死了,你可怎么办哪?
两天无人进出,孟知意已经很虚弱了,一是之前流血过多,虽然她后来挣扎着起来吃了些药止住了,一是她三天没吃东西了,知道怀孕的那天她就开心的忘了吃东西,只顾着给箫安做吃的去了。
她伸出手去,是错觉吗,还是哭太久她的眼睛已经坏了,她觉得她自己的手变得透明了,难道是已经死了吗,她摇摇摆摆地站起来,走到门口想看看有没有人,触碰到门却发现手已经穿出去了,啊,果然是已经死了,她回头看看地上,可是地上除了一滩血没有尸体,难道是还没死透。
于是她穿过一层层门和墙,抄近道走到了和信王府,她想凭着最后这点便宜,能帮箫安找找解药,却听到了那个腹部微隆的妇人慢悠悠寻问手下事情办的如何。
“王妃已三日没出门了,听说那孽子回去就发了好大一通火把房里砸的稀碎。”
“哈哈,孟知意这孩子来的真是好啊,名义上也算我那孩子的妹妹了,就是太傻了,我哪有本事下十年八载的蛊,那不是自找死路嘛,不过一年就会消退的秘蛊,维持不了多久,可惜了,不然还能留下给我继续调养身子,你替我烧几张纸给她,就算给我孩子积德了。”
孟知意不知道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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