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_ram》第29章


声吓了一跳,此时更加不敢开口,像个等待受罚的孩子一般低头站着。
银子男子脸上少有的怒气:“你在干什么?”
少年不语。
“我问你在干什么!”少年眼眶被吼的发红,仍是不说话。
“不说是吧,那你就上别的地方去,我这里留不得你了。”
“师父不要,师父徒儿知错了,您不要赶我走,我说我都说。”少年听完话就着急了,一把拉着男子的胳膊祈求到。
“说。”
“师父日日夜夜盼着那花,都三年了也不开,我听,我听景然仙君说这噬魂株是要,是要喂食人的记忆还有。。。精魂才能开花的。”
“这样多久了?”
“半,半年了。”
男子听完又是心疼又是愤怒,都半年的时间了,他居然一点也没发现,今天要不是起夜撞上,他最后都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没的。
“你怎么能听景然那玩意的话,他一个连自己儿子是谁都不知道的玩意儿能说什么真话出来!再说就算他说的是真话,你怎么可拿自己的记忆和精魂开玩笑,胡闹!”
“师父喜欢,徒儿自然,自然是想合了师父的意,况且记忆这东西我可以不要的,反正之前十二年留着也没用,只是可惜这一年的也不小心被它吸走了。精魂我更是茂盛,我还年轻,给点还是可以的。”
“闭嘴!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为师是喜欢它,但是为师更喜欢你!”
少年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目光闪闪如群星璀璨:“师父,师父说什么,喜欢徒儿吗?”
“不然喜欢谁,喜欢景然那玩意吗?”
男子抓起少年的手仔细查看,那手腕里已经有了一道蓝色的细线,男子气到不语,拉着少年就往屋里走。
“师父干什么去?”
“给你用药补灵。”少年乖巧的跟在男子后面,嘴角一直弯着,藏不住的喜悦,他转头看了一眼,发现那花,居然开了半枝。
“哥哥,哥哥。”常黛听着耳边不停地叫喊声终于醒了,“哥哥怎么了?出了好多汗。”
“没什么,做了点乱七八糟的梦。”
“是什么梦?”
“梦见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摔倒被野鸡踩死了。”
“。。。。。”
☆、殇情丝
第十一章 殇情丝
“哥哥快起床,我去后窖取点地瓜过来。”
常黛在小草屋后面后面挖了一个小地窖,专门存放过冬的粮食。
“去吧,注意安全。”
果果越来越能干,常黛现在已经不像他刚开始那般护着他了。
果果忙去了,常黛穿了衣服去外面准备抱点干树枝回来生火。
“贵客,贵客。”
常黛抬起头来在同样的位置看到了上次那只黑衣的小鬼,戴着斗笠,原来不是所有鬼能像鬼王兄那般直面太阳。
“你怎么来了?鬼王兄有事来请吗?”
“没有没有,就是不放心过来看看,贵客你还好吧?”
“我应该有什么不好吗?”
“那倒没有,就是小公子上次吓到我了。”
“果果吗,他怎么了?”
“贵客您还不知道吧,你睡着了小公子跟变了个人似的,声音也不像了,他居然还叫我滚,还想把我变成炮灰。”
“果果,不会吧,他从来不说脏话的。”常黛不相信。
“哎贵客您还别不相信,我一直是见人说鬼话的,从来不骗人,你看看,我这手腕,还有他给我施法弄伤的印,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倒是有信得过鬼。”
说着那鬼便伸出手拉起袖腕,常黛看了一眼心里就凉了半截,是灵力结打出来的印,只有神官会用的灵力结打出来的印,他的果果怎么会跟神官扯上联系。
那小鬼看着常黛情绪不对,想着自己是不是多嘴说错了话,连忙给他宽心:“贵客,我想着是不是去鬼界的时候小公子扯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毕竟我们那里经常有几个不要脸的见着人就往人身体里钻,您要是觉得不对就带小公子去鬼界瞅瞅,他可能图个好玩钻进去不出来,但是不会伤到你们的。”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多谢。”
“哎,好嘞!”小鬼睡觉就跑没影了。
常黛脚下千万重,却回不去房,怎么会是鬼附身了,鬼怎么会打出灵力结哪,他翻破脑袋想的零零碎碎,但是还是找到了关键的几处,除夕那晚将他抱上床的哪是什么鬼王,鬼王一身黑袍,那人却明明确确是浅色衣服。
他还闻到了他熟悉的那股味道,果果有,可果果是之后才有的,有一个人也有,却有了很久了。不是他的果果有问题,是那个人在他和果果身边出现了,他日理万机,居然也有空来这穷乡僻壤游历。
常黛回想起梦里的东樾,心里更不是滋味,来做什么,怜悯作为凡人的他吗?
“哥哥,快回来,现在外边做什么,大冷的天不怕冻着。”
“好。”常黛勉强一笑。
东樾,我和果果过得很好,你,便不要再来动摇我了。
常黛恢复好了,他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像往常一样生火。
“哥哥,等开春了你教我练剑吧!”
练剑吗,自从断骨后,常黛再也没拿过剑了,每次看到别人背着剑他都觉得胸口疼,可他的小心肝这都要求了,算了,前尘往事哪有心头肉重要,等开春了就练练吧,也当是锻炼锻炼身体吧,好歹曾经是一个将军,别彻底成废人了。
“好,等过完年就去山下挑把好点的剑,我教你,哥哥舞剑那叫一个力透纸背。”
“哥哥,不会成语不要乱用。”
“。。。。入木三分,对吗!”果果看着自家老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哥哥。”
“嗯?”
“那练剑的时候我可以叫你师父吗?”
常黛舀水的手突然顿住,然后继续,“为什么想叫师父,叫哥哥不好吗?”
“叫哥哥也好,不过我之前有过一个特别好的师父,我觉得哥哥很像他。”
常黛的手微微颤抖,幸好背对着果果,他看不出来。
“是吗,那你的师父现在在哪里?”常黛劲量让自己的声音没有情绪变化。
“死了,当着我的面死的。”常黛把自己的脸埋进脸盆里,水碰到他睁着的眼睛让他差点就出泪来。
“怎么会死了哪?”
“是我错了。”常黛把脸盆里的水扑在自己脸上,脑海里那句“师父我错了”开始猛烈的回旋,和果果的声音和在一起。
“哥哥,布巾。”果果给满脸水的常黛递过来,布巾折的漂漂亮亮,常黛拿过来敷在脸上深吸了一口气。
“果果,我去解个手。”
常黛躲过果果的脸,从另一面转身走出门去,常黛看着后院的墙,慢慢滑下来坐在地上,冬日的土地渗着冷气,常黛却不自知,他前一刻还在刻意的为果果开脱,因为他不相信那个人会屈尊到这种地步,也不相信那个人会有这样的性格,最不相信,那个人肯陪着他朝朝暮暮。
他从来没怀疑过果果,可现在想想,哪里都是疑点,深山老林里突然出来的小孩,爹娘别啄死却能陪他看斗鸡的看的兴高采烈;见到他一个凡人都吓得喊救命,见到鬼王夫妇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满脸厌恶和嫌弃;明明从来没去过集市,却能对所有东西都不好奇不疑问,甚至知道很多物件的价钱;一个果子精却日日抱着野果吃的香甜,上山打猎猎物自杀式的投降,乡下卖货人们魔障一样的疯狂买购,还有鬼王第二次见面莫名其妙的回应,固执的喜欢山茶味的皂荚。
“我看太阳好就知道要浇水”
“你真好看”
“你身上真好闻”
“是我错了”。
明明,明明这么多破绽的,怎么会一个都没发现哪,是我太笨,还是你拿捏的太精准!
常黛想起那晚,被人搂在怀里的错觉,还有肿痛的双唇。想起这相拥而睡的日夜,想起一起□□沐浴的时光,想起他在纸上写下的东樾二字,写下的那两句诗,想起他一次又一次的亲吻,一次又一次的爱护。
常黛缩起双腿,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处,双手捂着脸,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下来,东樾啊,你在施舍我,还是在侮辱我?
“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半天都没找到你。”常黛没回应,也没抬头,吓坏了果果。
“哥哥哪里不舒服吗,快让我看看。”果果急忙去扒常黛捂着脸的双手,衣服从手腕滑下来,常黛余光看到了,那手腕处,一道浅浅的蓝线。
果然,还是我输了。
“果果。”常黛开口,带着鼻音已是微哑,听得果果心头着急。
“哥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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