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5》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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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作为临别的最后一句话,你要记好,那是你爷爷留下来的话语:
比鬼神更可怕的东西,是人心。
你的三叔于敦煌
下面是很长的一段事情经过的描述,和文锦说的几乎相同。我默默地看了下去,看完之后,我的眼泪就无法抑制地流下来了。
(第一季完)
第一章盗墓笔记
八月的杭州,气候宜人,虽然近几年来,夏天的温度越来越高,但是在西湖边上,你还是能感到当年“水光潋滟晴方好”的意境。
我靠在铺子的躺椅上,翻阅这几个月来我整理的东西。
从格尔木回来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我似乎一直没有缓过来,最后发生的事情实在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我没有想象到事情会以这样一个事态收场。
这三个月,我始终无法走出当时的梦魇,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无数经过的画面。
可是,我真的能摆脱了吗?我真的很怀疑,我心中的郁结,并没有随着那些秘密的揭开而少任何一点。
“别人拼命想掩盖的,必然是你不希望看到的,所以,追寻别人的秘密必然要承担知道秘密的后果。”
这是我最后领悟出来的话,可是,就连闷油瓶都无法逃脱那种宿命,我又能如何呢?又有多少人,可以把满腔的疑问在心里放上一辈子呢?
回来之后,我将这一年来的所有事情,全部写了下来,从我爷爷的笔记开始,一直到现在,一件一件的事情,一个一个的细节,当时不清楚的部分,也逐渐在我脑海里清晰起来,真相就是这样的,也仅是这样而已,想想当时对于这些迷题的渴望,心中的荒唐感让人感慨。
在我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想过我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东西都忘掉,想来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我终究会有忘记的那一天,犹如三叔的面具,戴得太久,就摘不下来了。时间总是能改变一些东西。我现在只希望这一天能来得更早一些。
在整件事情中,还有很多我不了解的部分。比如说,我真正的三叔在哪里?闷油瓶的真正身份,消失的文锦到底去了哪里?终极到底是什么?那地下的巨大遗迹到底是谁修建的?文锦那批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到底在进行着怎样的计划?
这些东西就是一个一个的谜团,本来最让我上心的是后者,不过放到现在看来,这些问题也并不怎么重要了。
闷油瓶回来之后,我们将他送去了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做了全身的检查。他的身体基本上没有问题,就是神志还不是很清醒,我们将他留在医院里,找了专人照顾。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问过长沙一些人,想了解闷油瓶的一些背景,让他们去帮我打听,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回复我。
胖子说他有办法,也没有回音。看样子,要了解闷油瓶背后的事情,远比我想的要难。现在也只有寄希望于他能够早日好转,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给我们。如果不能,那只能是由我们养他一辈子,对于他来说,也许倒不是一件坏事。
很少有人能有忘掉一切的机会,而幸运地忘掉的人,却又不顾一切地想记起来,这种轮回简直是一个人性的悖论。死敌下说起来,我倒真不怕他永远记不起来,反而怕他记起了什么,却又不清楚。
潘子被送到医院,他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我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其实受伤并不重,很快就康复了。
长沙那边现在一片混乱,潘子告诉我,之前老伙计还在的时候,三爷就算不在,那边的局面也好控制。但是现在不行了,树倒猢狲散,到处是风言风语,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在三叔的产业被陈皮阿四斗得缩了不少,否则还要难处理,他只有走一步是一步,实在不行,那也只能拆伙,他这些年攒的钱早已不愁吃不愁穿,现在也许是该退休的时候。
我告诉他让他快点找个姑娘成个家,三叔的产业就别操心了,三叔年纪也大了,他又无儿无女,这事迟早会发生,积垢已久,靠我们是没法力挽狂澜的。
潘子没什么反应,三叔生死未卜,我想他永远也不会安心,可能还是会一直地找下去。我只有祝他好运。
胖子分手的时候回了北京,他是最没感觉的人,回去照常开张做生意,按照潘子的说法,这人非但不浅,而且城府还很深,不过我是实在看不出来他深在哪里。胖子临走说了一句套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得挺有感觉,若不是这么多时间相处下来,又出生入死的人,很难体会到这种套话里的意思有多么婉转凄凉。
扎西在格尔木就和我们道别了,如果不是他,我们肯定走不出塔里木,所以当时我们想筹点钱给他,扎西说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一次业,能把我们活生生地带出来,已经是菩萨保佑,他不能再要我们的钱,后来我把我的手表送给了他,留个纪念。
阿宁死了,裘德考的公司我暂时没了联系,发了几个E…MAIL给熟人,都被退了信,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要继续下去。无论如何,这一次的失败,那老鬼也应该死心了,如果还执着下去,那也只能自求多福。
尘归尘,土归土,所有人的生活好象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那时我刚回到杭州,继续过着我朝九晚五的小开生活,坐到那腾椅上,打一个小盹,一觉醒来,百无聊赖地翻开我爷爷的笔记,忽然就感觉时光倒流,恍如隔世。
庄周梦蝶,醒后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化人之梦的蝴蝶,还是在做化蝶之梦的凡人。以前我听着玄乎,现在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感触。只觉得这一年来的一切,好比梦幻,一闪而过,又感觉自己还在蛇沼之中,眼前的悠然,可能是自己临死前的臆想。
不管是哪个,我都想欣然接受了。有时候,一件事情结束比得到这件事情的结果更加让人期待。
然而,在我心底的最深处,我十分明白,这件事说结束还早得很。
第二章 讨论
两个星期后,闷油瓶出院,我去北京和他们碰头,顺便商量之后的事情。
回来之后我最棘手的事情,就是如何处理三叔留下的烂摊子。我这一年来的事情,虽然轰轰烈烈,却都是在暗中进行,家里人完全不知道我这边发生的剧变,三叔如今是真正的下落不明,可能永远不会出现,这边的事情如何解释是一回事。
另一面就是闷油瓶,如今他真的变成了拖油瓶,随着他意识的恢复,我必须面临如何和他重新认识的问题。
他没有亲人,在这世上干干净净,也不知道老窝在哪里,问了不少人,什么消息也没有,正如他自己所说,他
几乎和这个世界没有一点联系。他的随身行李全部丢在盆地里,没钱没任何证件,这时候放任他不管,恐怕他只有去路边当流浪汉。
胖子混得相当不错,在琉璃厂也开了堂口。我们在他的新店里碰头,几个月不见,闷油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气色,除了眉宇间对这个世界的陌生,其他倒是给我熟悉的感觉,这让我多少有点心宽。见到他的时候,他靠在
窗口,也没有看我,眼神如镜,淡得比以前更甚,好比心思已经根本不存在于人世之间。
我先说了点客套话,他毫无反映,就问胖子他的情况如何,医生是怎么说的。
胖子摇头:“不就是那样,据说是回忆起一些片段来,医生说是受了强烈的刺激,得精神刺激才有可能好转,不然每天炖猪脑都没用。”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那陨石之内,在最后时刻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你有什么打算没?”说了点无聊的,胖子就问我,“我这儿就四十多个平方,可实在局促,你要让他住在这里,我连相好都不敢找,别人一看我藏着个小白脸,还以为你胖爷我是兔儿爷。”
“你这人真没良心,人家可是不止一次救过咱的命,你担心这不靠谱的干啥?”我没好气道。
“他又不住你那儿你当然站着说话不喊疼,你要我出钱给小哥找个房子,那咱是一句话,他要住四合院我都给他拿下,和我住一起就不行,这和救命不救命没关系。”胖子道:“你看要不这样,我掏钱租房子,你掏钱找保姆,咱们把他安顿在这附近,给他好吃好喝,没事周末过去探望一下。”
“你这他娘的整得好象金屋藏娇一样。”我道,“他又不是傻子,你得问问他自己的想法。”
于是胖子便看向闷油瓶:“小哥,你自己说怎么着吧,今后有什么打算?”
闷油瓶闭了闭眼睛,似乎在思考,隔了很久才道:“我想到处去走走”。
我道:“走走?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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